孤女修仙记(100)+番外
云妙看着来顺脸那一道伤疤,心中也有些不忍,便道:“好了,起来吧。”
来顺这才松了口气垂手站好,心想少爷的护身玉丢了,自己也逃不过责罚,这两天一直惴惴不安,如今先让大小姐知道倒也好。
“从今日起,你每天晨起去院中蹲一柱香的马步,再打半个时辰的拳,练好了身手再伺候少爷。若教我知道你偷懒耍滑头,你也不用跟着少爷了,直接去厨下做粗使吧。”
来顺忙着点头应声,云妙便出了云澜的院子,也没有去正房,直接高来高去,越墙而出,过街走巷,来到了刘府所在的大街。
云妙选了个僻静无人处,在外面罩了身男装,梳成了男子发髻。才大模大样地走出来,绕着刘府走了大半圈,在离后院不远处的大树下,见了小摊子正卖鹌鹑馉饳儿,地上摆着三五只小凳子。
便去要了碗清汤馉饳,坐在小凳上等着。
那摊主是位五十来岁的老汉,手脚有些慢,将备好的馉饳盆子取出,一个一个地数着,数出十个来,款款地下到锅中。
旁边也坐着的食客不由得笑道:“老汉动作忒慢了。”
老汉却是不急不躁,道:“慢工出细活哩…”
那食客想到这老汉虽是动作慢,做的馉饳味道倒是不错。再看那等着的少年,低着头瞧着地面,也不知在想什么,倒是好耐性,一点也不介意老汉这斯条慢理的动作。
此时云妙神识全开,在偌大的刘府中搜索着自己要找的人和物。
这刘府果然豪富,几乎是云府的五倍大,府中豪华奢侈之处自不待言,云妙自近而远地探查过去,果然发现了自已所制的护身玉的灵力波动,却是在一处院落的正房之中。
看这院落倒是二门外的外院。
一个瘦瘦小小的老者手里拿着云澜那块小白羊的玉佩,正仔细地打量。
他边上主位坐着一个面白微胖的男子,约莫着四十五六,长相平常,唇角上弯,看着一团和气,只有眯着的细长眼中闪露着精光,衣着富贵,佩饰都是上品的阳绿翡翠,就连那白胖如白萝卜般的手指上,也戴了个绿得透水的翠玉戒指。
“怎样?”
那白胖男子关切地问道,“可看出什么门道了?”
那瘦小老者迟疑道:“这是块极品的雪玉髓,单论材质,放在咱的珍荟楼里不算得最好的,但也算不错了。这雕工,虽然有些意趣,但是手法粗糙,技巧不足,还不如楼中的小工。”
听到此处,云妙暗自磨牙,这块送给云澜的护身玉已经是她最好的手艺了好不好?
那时她已经有了前几块的经验,又画了可爱的小白羊图样,做出来大家都说好看,到了这糟老头手里却被说得这么差劲…
“就是这上面的刻纹,老朽做了这么多年的雕玉工,可从来没见过,瞧着好象是符文,许是哪位大师给开光刻上去的。这玉佩的通灵之处,许是在此,哎呀,可惜了,这道纹有些裂痕了。”
二 贪念
“这裂痕本是没有的,今天一早春龙那小子在花园子里玩闹,突然一棵大树就当头砸落下来,却是被一团白光罩住,令树干倒向了一边,春龙这才逃得一命,随后便发现这玉佩上有了裂痕。”虽然传说中美玉可以替主人消灾解难,但那都不过是故事而已,如今却活生生地发生了,身为珍荟楼的东家,这些年也算是见过不少稀世珍宝了,但象这种近乎传说的宝物还真没见过。
“东家,竟有这等奇事?”瘦小老者不禁又仔细观察起手中雪玉来,却是有些半信半疑,“莫不是二少爷惊吓之下看花了眼?”他做玉器鉴赏这行也三四十年了,却是从来没听过这等奇闻。
“此事千真万确,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也看得分明。”
当时其实是春龙那小子在花园子里跟一个美貌丫环调笑,拿着这枚玉佩说要送她当定情物,结果那丫环半推半就,在园子里乱跑,不知怎地就绊到了那棵朽了根的大树,那大树倒下时玉佩的通灵异相,两人都看得清楚,后来他得知原委,还将那丫环和看园子的仆人都打了几十板子。不过这等事毕竟不光彩,那混小子才十三岁就做出这等风流事来,实在给他这当爹的抹黑,所以他才含糊其词地没说细节。
“敢问这玉佩从何而来?”瘦小老者还是有些不信地问道。
“…呃,是春龙在学堂中的同窗所赠。”当然不能说是抢的了。
云妙听到此处,不由望着自己面前的馉饳碗冷笑。这家儿子老子都够厚脸皮的!
弄得卖馉饳的老汉还以为味道不好吃,忙问云妙咸淡如何。云妙方才反应过来,收了冷笑说道很好,老汉这才放了心。
“那位同窗又是从何处得来的?东家可知道?或是珍荟楼能有这等传奇宝物,即使是售价万金也会有人捧着银子来抢啊。”瘦小老者在商言商,想的都是生意上的事。
“这个,还不知。”他已经让春龙明天去学里问那个学童了,据春龙说那小童家里还是个六品小官,若那家里还有这极品通灵宝玉,他就先礼后兵,若是那家不识趣,哼,那就怪不得他狠手无情了,一个犯官的家财,自然是要充公的,到时只要打点好来抄家的官兵,就什么都齐了。
“东家,这块玉佩您可是打算放到珍荟楼去?”若是,那珍荟楼又多了一项镇楼之宝呀。
刘得志微微一笑,却是摇头道:“这宝物我另有用处。”
这种能保护性命的东西谁不爱,可性命最值钱也出得起代价的人也就是身居高位的寥寥几十位而已。他身为一个商人,自然是要将宝物换得最大的利益了,至于这宝物来得是否光明正大,嘿嘿。
还是那句话说得好啊: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他心中已有成算,不过就不能为人所知了,即使这位是他店中几十年的老师傅也是一样。他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那老者见机地告退了。
刘得志手里轻抚着雪玉温润清透的表面,面上带着贪婪的笑意,仿若已经看到了因之而来的美好前程。
本来馉饳味道不错,但这姓刘的嘴脸真让人反胃,云妙沉着脸,考虑着是不是要现下就给这小人得志的刘家一个教训。
却有男仆在门口向刘得志禀报,“老爷,小的去打听过了这云家的事,特来回禀老爷。”
刘得志将宝贝雪玉收入自己怀中,示意男仆进来回话。
听得那男仆将自己家中几口人,爹爹几品官,家住哪条街,来往的高门大户有哪些都说得事无巨细,云妙不禁心头火起,这狗东西贪了护身玉还不算,这看起来还要打云家的主意呢?得亏自己回来的及时,不然云家说不定真就遭了暗算。
刘得志听完了便挥手令仆人下去,却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便起身招来管家,对管家说了几句话,那管家领命而去,不过片刻却是带了两个被捆起来的人来到堂前,刘得志挥了挥手,让闲杂人等都散去,只留下管家和那两个被捆着的人,却是一个眉目妍丽的十四五的丫环,一个是四十来岁的男仆。二人背上都是鲜血淋淋,显是刚被责打过。此时被老爷召来,不知是否又要挨打,都是神情惊慌,想求饶又不敢出声,只得伏在地上,不住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