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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天堂,我的地狱(10)

陈绥宁慢慢的靠过来,他并没有着急的逼迫她,只是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一双黝黑的眸子盯着她的每一个表情:“怎么,我记得哪怕是你的第一次,也没有这么害羞吧?”

他冰凉的手指从她衣服的下摆中探进去,抚在平坦而温热的小腹上,淡淡的说:“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佳南深呼吸了一口,满脸泪光间,她颤声说:“我自己来。”

陈绥宁慢慢的让开,看着她坐起来,颤抖着抓住自己的毛衣衣角,然后飞快的跳下床,往门口奔去。她拼命的去转动门把,却绝望的发现,门是反锁起来的。她终于变得歇斯底里,拼命的去拍门:“开门!”

陈绥宁好整以暇的从床上坐起来,许佳南身上只穿着一件宽大的毛衣,底下是□修长的腿,踮着脚尖的缘故,看起来分外的纤长。他轻笑:“你可以试试窗户。”

佳南已经红了眼睛,回身冲向了透明的窗户。

然而在她靠近窗台之前,身子已经被人拦腰抱起,又一次扔在床上。

这一次陈绥宁并没有再和她说些什么,径直将她的手拉到头顶,毛衣从腰间往上掀起来,恰好当做绳子,缠住了她的手。

深海蓝的床单上,年轻的女孩有着近乎雪缎般的肌肤,纤软的腰肢,胸口剧烈的起伏,他半压在她的身上,微微俯身,去亲吻她的身体。灼热的欲望就在她的小腹边,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大概没有什么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了。

许佳南忽然平静下来,她张开眼睛,有些茫然的望向往外,绿意在风中轻微的晃动着,她不能反抗……却有办法告诉自己,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陈绥宁的动作顿了顿,蹙了蹙眉,过了片刻,翻身将手机拿了过来。

原本是想挂断的,可是看到名字显示之后,他改变了主意,一手依然抚在佳南的腰间,他柔和的问:“什么事?”

佳南直直的躺着,听不到电话里的声音,却能听清身上这个男人的浓情蜜意。

“嗯,没事就好。”他淡淡的笑着,“宝贝,真对不起……第一次产检不能陪在你身边……”

这几句话让她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从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他下颌坚毅的线条,此刻却这么柔软。数秒之后,不知哪来的力气,佳南挣脱了手上缠着的毛衣,又踉跄着从他身下爬起来,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这样衣不蔽体的躲在角落,头发散乱,真像个疯子……佳南胡乱的抓起地上他扔下的衬衣,盖在身上,然后将头埋在膝盖上,用背后触到的凉意来提醒自己,她还活着。

陈绥宁已经挂了电话,他从床上下来,上身□着,露出结实而精悍的线条。此刻他低头看着安静如同尘埃的女孩,出乎意料的,没有再将她拉起来,扔回床上。

低头似是在研究她的表情,良久,他才转身,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一件穿上,将自己整理好,重新恢复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又一次走到她面前,拿脚尖踢了踢她,冷声说:“起来。”

她不动,只是抬头,原本灵动的眸子,此刻仿佛枯竭了,黯淡得没有一分光泽。

他勾了勾唇角:“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本来两个小时前应该告诉你的——现在你穿好衣服,也许还能赶到机场,晚上有一班航班回国。”

她悄悄动了动身子,稍稍有了些反应。

陈绥宁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佳南的声音嘶哑的像是数日没有喝水的旅人,她出声唤住他:“你……她怀孕了么?”

陈绥宁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没有惊喜,什么都没有,只是淡淡的说:“你没有听错。”

似是欲言又止,干裂的唇动了动,佳南机械的点了点头,顺从站起来,开始换衣服。

陈绥宁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身体依然很美,可是毫无生气。那一刹那,他有片刻的恍惚——可他很快就不再多想,反手甩上了门。

佳南穿上衣服,又在床褥凌乱的床边坐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她没回头,也没开口,过了数秒,敲门声自动停了下来。

管家的声音彬彬有礼:“许小姐,车子准备好了。现在去机场吗?”

机场——她终于可以回去了么?

佳南被人从那个噩梦里被人叫醒了,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拿起了自己本就不多的行李,然后随着管家出门。

陈绥宁早就不在了。

即便她是知道陈绥宁不会留在这里等她,可她走过起居室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管家目不斜视的走在她身前,看似无意的说:“陈先生去开会了。”

她依然紧抿着唇,没有答话,鞋跟在原木台阶上敲出嗒嗒的声响。而坐上车之后,司机正要发动,佳南却忽然说:“等等。”

她放下车窗,有些艰难的抬头看着林管家。

“还有什么事么?”

“我……爸爸不知道我找了他。”她用很轻的声音说出“爸爸”两个字的时候,却不自觉地回想起刚才卧室的那一幕,五脏六腑似乎都纠结在一起了,“林叔叔……”

她顿了顿,似乎不知道如何启齿。

“许小姐放心,只要先生不说,我不会提起的。”林管家字斟句酌的说。

她便点了点头,感激的向他笑了笑。

而管家看着车子开远,向来无波无痕的眼神中,竟露出了浅浅的一丝同情。

而离住处不远的地方,另一幢别墅内,进行的是一场极为热烈的头脑风暴。

OME集团中数家高科技企业都以活力著称,这是陈绥宁入主OME至今,亲力亲为打造的、属于自己的一块王国。有人说今后的数十年内,OME集团的传统优势将逐渐被这些人带领的新部门所取代,而这一切,也和陈绥宁不遗余力的支持密不可分。而此刻,这些精英们就聚在一起,分享着自己天马行空般、对未来科技的期许。

只能说,这间会议室非常的不像会议室。与会的大多是年轻人,或坐,或站,或窃窃私语。助手猫着腰走进来,找到坐在最后边的陈绥宁,伏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句话。他先是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这半天的时间,他似乎听得并不如如何专心,这让主持会议的柏林觉得有些不爽。

等到助手走了,他便靠近了一些,低声说:“难道今天下午的议题,你都不满意么?”

陈绥宁看他一眼:“不,很有趣。”

“我在你的眼睛里看不到热情。”柏林半是开玩笑,半是恼怒的说。

陈绥宁手中握着的是一支用得颇旧的派克钢笔,他似是无意识的那指尖转了一圈,慢条斯理地说:“柏林,如果我没记错,你在普林斯顿大学拿了两个博士学位?”

柏林用一种“你提这个干什么”的眼神看着老板。

“我敢说,今天在这个屋子里的人,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也一定是最聪明的人之一。”他唇角勾了淡笑出来,“我当然信任你们对于未来科技的预测,因为你们本就是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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