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夫君锦绣妻(654)
梅千洛抬眼看了穆流年一眼,明白他刚刚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会有人来联络他,也就是说,他不可能再无所事事地过下去了。
既然是去了人家的地盘儿,享受着人家的保护,总得要为人家做些什么的,这倒是无所谓,反正他现在也不是一个无能之人。至少,身上的毒彻底地清理干净了,再加上这两年有凤儿在他身边帮着调理身体,已经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当然,他不会知道,在此之前,为他开方子的那位名医,其实就是云长安。
这一切,自然是之前浅夏特意安排好的。收了人家那么多的势力和财富,在当时来想,即便是不能毁了梅家,至少,也得将他的身体给调理好了。
好在他的身体损伤不是太大,虽然也中了毒,不过,大都是之前因为食物相克等留下的余毒,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之前,你将七星门交给了浅浅,还有你名下的一些私产。如今,梅家已除,而且你的身世我们也都知道了。等你到了那边,我会让人为你安排好一切。你就安心在那儿住着。相信用不了多久,我父王和母妃也会过去,到时候,你们再好好聊聊吧。”
梅千洛点点头,“说实话,我当初听到了师父说这些的时候,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的祖母,竟然会是穆家人。而且还是现在长平王的亲姑姑。”
穆流年也跟着叹了一声,“当年姑奶奶心有所属,可是先皇却是执意要她入宫。无奈之下,不得已,才选择了死遁。原以为是真的瞒过了皇上,却想不到,这一切,一直都是被先皇看在眼里,他什么都明白,却是没有说破。”
一想到了当初他的做法,可是比后来的这两位皇帝,都要更大度,更睿智的多了!
有的时候,成全别人,也就是成全自己。
当初他成全了穆琳琅,所以,后来才有了长平王府对他的全力支持和忠诚。
浅夏总算是再度开口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梅千洛,东西,你还不预备交出来么?还是说,你要自己去一趟梁城?”
梅千洛苦笑一声,“呵,云浅夏,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是如何知道,那东西就在我的身上?”
“十几年前的那场宫变,皇上虽然是顺利地拿到了传国玉玺,可是他却没有得到他父亲手中的那枚令牌,那枚可以调动皇室隐秘势力的令牌。他甚至是都不知道,这皇室,还有隐秘力量这一说。所以,那枚令牌消失了这么多年,皇室,却是始终没有人去寻找暗访。”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是当年我的外祖母留给我母亲的,一直都是由我的师父来保管。后来,我母亲没了,我师父便将东西交给了我。如今,你们既然寻上门来了,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
桑丘凤对于梅千洛竟然会是与穆家有些血亲的身分,倒是并不算太意外,毕竟,夫妻两年有余,自然是对他有所了解,而且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偶尔,他也会提及一二,只是从来没有像今日说地这么清楚仔细过。
可是,当她听说自己夫君的手里头,竟然还有皇室隐秘势力的令牌这时,眼睛忍不住瞪得大大的,嘴巴也是微张,许久不曾合上,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意外了。
穆流年的眼睛微微眯着,则是在想着当年到底是怎样的一段孽缘?
肖家的那位先皇,竟然是放心地将手中令牌的另一半儿,交给了穆琳琅?
他是对穆家太放心了,还是说,单纯地对穆琳琅太上心了?担心她以后会有什么意外?
当年的事情,毕竟已经是太过久远了,现在,谁还能说得清楚?
“你们在此稍候,我去将东西取来。”梅千洛拍拍桑丘凤的手,示意她安心在此坐着,一会儿就回。
浅夏能猜到了东西在他这里,自然是前前后后用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占卜,才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纵然她是秘术师,也不可能当真就对什么都可以预测得出来,毕竟,她是凡人,不是神仙。
而使用灵摆来占卜,则是步骤相当繁琐。
特别是寻找这样的一件小东西,就更是费力。
要先是大致地占卜出一个方向,然后浅夏再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可能的人的姓氏写出来,再次占卜,如此再慢慢地排除,然后还要再占卜出令牌所在的大致方位等等。
最终能锁定到了梅千洛的身上,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发现了梅千洛身上太多的疑点。
即便是在她下令转道之时,她对于自己的这个猜测,也是有些不确定的。
直到在路上与穆流年两人一对上头,这才肯定,东西,定然就在梅千洛的身上。
因为林少康曾说过,当年的宫变,拿到了那半枚令牌的是他的父亲,而另一半,极有可能就是在穆琳琅的身上。
毕竟,就算是有人知道了这枚令牌的存在,仍其威力之后,大概也不会想到,他会将这其分成两半,其中一半,竟然是给交给了一个女人。
或许,当年这位皇爷将令牌一分为二的时候,想的就是皇室的隐秘力量,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见天日。
不然,他明知道穆琳琅是死遁了,甚至于将来她去了什么地方,都不一定能有准确的消息,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浅夏对于那位皇爷的想法,无力再去揣测,毕竟都是死人了,再去揣测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反正,只要是拿到了东西,那么,接下来,他们回京之后,再将林少康手中的那半枚取走,一切,就会有了一个结果。
穆流年也很好奇,所谓的皇室隐秘力量,是否真的存在?
而因为令牌的消失,两代帝王都不曾关注过这个,他们现在,是否仍然是还有战斗力?
又或者,就算是他们拿到了令牌,可是结果,却因为他们不是肖家人,不能统领这股力量的话,他们要怎么做?将其毁掉,抑或者是任由其自生自灭?
两人没有想太久,梅千洛便手捧着一个小红木匣子回来了。
穆流年和浅夏都不着急,仍然是端坐于椅子上,这分儿定力和稳重,倒是让梅千洛对二人又多了一分佩服。
毕竟,这样诱人的东西,他们二人现在明明就看到了,却仍然是面不改色,神态从容沉静,这份儿气度,实在难得。
在几人的注视下,梅千洛将匣子缓缓打开,再伸手将里面的东西慢慢地取了出来,只一眼,穆流年便知道,这定然是与林少康手中的那半枚令牌,是一体的。
“拿去吧,这个东西,我现在拿着,也是没有什么用的。能帮上你们,也算是这些年来,我没有白白地保存了它。”
穆流年看了浅夏一眼,见她轻轻点头,起身将东西接过,拿在手里反复地看了两遍,“玄铁所铸,看来,怕是比皇室暗卫,还要更为可怕的势力。”
浅夏轻笑,“不过是半枚令牌,算不得什么。倒是我们今日在此停留了,元初,若是我们今日就这样走了,你觉得他们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