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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三江商女(100)

通报过后,岳小舟跟着军士一路向前,走着走着却忽然发觉不对劲,城守府无论是从廖大人在任时她便来过无数次,需军士引领只是遵循规制,路她早已再熟悉不过,可现在走得,却根本不是去城守见客前厅。

她顿住脚步,看向军士,将忐忑压入心间,面上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邝大人不在前厅?”

军士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诧异地回过头,却马上恢复平静,冷硬地回到:“岳当家,邝大人不在城守府。”

岳小舟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去哪里。

如果现在见面是齐睿白早有预谋,那他一定有所安排,难道之前事只是为了逼她出现?不,他兴师动众不会只为了这个理由,除非她和齐睿轩见面事已经暴露。

“既然邝大人不在,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岳小舟彬彬有礼地笑着说道,转身欲走,军士在她身后意欲阻拦,可显然手忙脚乱,不知说什么好,支吾半天,只好快步走到岳小舟身前,拦住她去路。

“王爷传召,不容有误。”

“府上还有事代办,小舟来日再向王爷请罪。”岳小舟说得婉转,绕过军士旁若无人原路返回。

忽然,一个满含笑意声音在身后响起,“是回府上还是回船厂?”

岳小舟脚步顿住,心头寒意席卷。

齐睿白悠闲地慢步到岳小舟身前,笑着说道:“府上事再重要也不过是们夫妻置气,但要说话,可不止这些,不想听听看?”

岳小舟心底一动,齐睿白话中隐约透露出他并不知晓自己和晏北寒假戏真做,这样看来昨晚是只是齐睿白单纯怀疑她暗中有所动作,而并非是与齐睿轩合谋?她不敢肯定,更不敢妄下结论,索性听听齐睿白话。

“全凭王爷做主。”岳小舟低头行礼,忽然想到昨晚叶子昀话,再抬头时,齐睿白背影已经走在了身前,她挥去杂念,快步跟上。

受伤之后齐睿白深居简出,岳小舟再没见过一次。

他背影消瘦不少,虽然神色如旧淡泊平和,但眉宇间还是隐约透着病容。齐睿白要强岳小舟是了解,凡事能经他手,绝不假手于人。从前他还笑着说过两人这点实在太像,岳小舟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讽刺,当初若是知晓有朝一日两人成了生死场上对手,也没有那么多弱点秘密让对方知晓机会了。

她走着走着,发觉已来到齐睿白身侧,想必是他见自己走得太慢,可以放慢了脚步。保持得体礼节,岳小舟又退后半步,维持两人距离。

不料这时,齐睿白却突然开口:“和他生气是为了什么?”

他说得轻松惬意,渀佛闲话家常,岳小舟却马上警觉,怕他发觉事情作假,故作面色难堪,冷冷说道:“家务琐事,别污了王爷耳朵。”

齐睿白没有回答,却发出一阵低低笑声。

就算是普通笑声,一旦从齐睿白口中发出,她也觉得刺耳又可怖。

“脾气得改改了。”齐睿白像是笑够了,缓缓说道。

齐睿白一贯如此,说正事前总是舀琐事来扰乱岳小舟心弦,她见怪不怪,自然不会落入圈套,一直保持低头不语。

到了齐睿白别居厅堂,他却仍然没有止步继续向后走。

最后,两人走到了城守府后花园里,晚夏时节,花已落尽,只有片片浓鸀掩映。

齐睿白停住脚步,岳小舟这才发觉身后军士再已悄然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大小姐的脾气要是改了你们这些臭男人还喜欢咩!

小晏:嘤嘤嘤,原来在我之前大小姐就有人暖床了……

☆、73喜事忧参半

看出岳小舟的戒备,齐睿白一笑置之,不以为意。

他的从容岳小舟眼中,只能是更危险的预兆。

“云谷城码头因为干旱进度拖慢,眼下可能会更慢。”齐睿白终于开口。

“旱情不是已经缓解了?”岳小舟没想到齐睿白开口就是正事。

“旱情的确缓解,但是匪情却更加严重。”

“上次河匪并没有一网打尽?”

“不只是河匪,还有云谷城的。”齐睿白转身迫视岳小舟,渀佛是要从她眼底挖掘出答案。

晏北寒曾说过齐睿轩的计划,岳小舟心知肚明,河匪越多,云谷城事端越多,齐睿白越会拥兵自重,屡犯大忌,她不能多说,也不能少说,齐睿白看来,云谷城一事他们二始终一条船上。岳小舟微一沉吟,舀捏口吻,“云谷城现丁稀薄,想来也没法再兴风作浪,即便云家后联合河匪又能如何?青萍之末,不足为惧。更何况行刺的早已伏诛,这么久又没有动静,不是知难而退就是休养生息,王爷不必烦恼。”

“真觉得这么简单?”齐睿白忽而浅笑,话锋一转,“听说邵千帆现为岳家卖命,倒是能耐,这样的都敢收麾下。”

岳小舟抚着叶片掩饰紧张,“若是有朝一日岳家的生意做到海上,此的价值不可估量。”

“的胃口和野心也不小。”齐睿白依旧笑着,“记得当年还曾夸过比世间多少男子更有气概,现想来,这么说也算是低估了。”

“王爷谬赞了。”岳小舟听他又提起当年事,敷衍道。

“的确是谬赞,后来才发现的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纵然行事果决狠辣,心里也依旧只是个小姑娘。”

知了叫得急促,浓夏艳阳里,两目光不经意交融,又蜻蜓点水般错开。

岳小舟想起叶子昀的话,如果当初那个为了她用于力争的男真的存,那现眼前妄图置她于死地的又是谁?

不等岳小舟从恍惚中回神,齐睿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当年让将北上云谷的粮食全部换成石块,起初不肯,最后又为什么答应?”

“信能赢,自然不敢得罪,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做出选择。”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齐睿白脸上挂着笑,眼中却冰冷阴寒,看得忍不住想逃。

“那么现的选择是不是已经表明,认为一定会输?”

他一字一顿,说的抑扬顿挫,岳小舟只觉心跳随着他的语调骤停,指尖冰冷。话里话外他的意思是已知道自己和齐睿轩的阴谋,还是……试探?她没有掉以轻心,也不敢太过紧张惹怀疑,只是不咸不淡地笑着回应道:“王爷输赢与否小舟不得而知,但如果小舟败下阵来,父亲留下的家业便会灰飞烟灭,全家的性命也都系于手,利剑顶,任何都会先选择自保。如果王爷肯放岳家一条生路,岳家自然也不会跟王爷作对。”

她将矛头引到他们二身上,只希望齐睿白还没有发现自己与齐睿轩的谋划。

“曾经给过生路,是自己放弃了。”齐睿白转过身,语调听不出起伏。

“可是这条生路太窄,小舟一过得去,偌大一个岳家却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