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我一个纯爷们(86)
“快,快想办法让它吐出来!”容四海指着雪球吼道。
童恩却并不为其所动,不疾不徐道:“无妨,那圣水里仅仅融入了三王爷一人的血,并无任何功效,小狗喝了什么事都没有。”
若不是他点明,容四海险些忘了这茬,圣水必须融入夫妻双方的血液并且为其中一人所饮方能发挥作用,因此刚刚雪球误舔的那一碗与普通的井水大同小异。
此事万万不可传入夙昔日的耳中,若是被他晓得自己的骨肉仅有一步之差便会由一只公狗来孕育,估计一怒之下会将失责的香荷拖出去斩了。
容四海连忙冲上前去,将瓷碗从雪球的嘴巴里抢了回来,所幸雪球对这无味无色的圣水兴趣不大,毫不反抗地由着容四海去了。
童恩“嗖”地一声躲到屏风后面,藏得严严实实的,脸都不露。“别让我喝,我不会喝的。”
容四海抿唇思考了片刻,点头道:“好,你说不喝便不喝。”
答得太干脆,童恩半信半疑,“当真?”
“骗你做什么!方才香荷说整个王府唯独王爷足以做你的对手,就凭我这蹩脚的三脚猫功夫,只要你不愿意,我又能奈你何。”
或是觉得容四海言之有理,童恩不再疑虑,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容四海果然守信用地未逼迫他做什么,只是不解地问:“为何如此排斥喝圣水呢?”
“喝了会怀孕。”
“不喜欢小孩子吗?”
童恩缓缓摇了摇头,纯洁的面容笼罩着一层罕见的深沉,蹙着眉头道:“你不
觉得很荒诞吗!?……明明是两个仅有兄弟之情的人,如今却叫我成为三王爷的王妃,怀他的孩子!”
容四海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吞吐道:“这也是为了避免皇上将你纳入后宫的无奈之举。”
“那又如何,我宁愿进宫也绝不喝圣水,更不会成为王妃。”童恩的语气充满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字字有力地撞击着容四海的内心,“三王妃已经有过一位,也永远只会有一位。我不允许任何人改变这个历史,包括我自己。”
容四海莫名地眼前一黑,全身无力,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童恩走后,她独自一人趴在圆桌上,百无聊赖地对着剩下的半碗圣水发呆。
这让童恩恨之入骨的东西,于她而言或许却是一种难得的奢侈品。
喝了当真会怀孕吗?
倘若得知她有喜了,夙昔日会有什么反应呢?
反正开花结果的时间至少需要两年,没准在那之前她早已通过正常渠道怀上胎儿了,因此即便现在冒险偷偷地喝一回圣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思念及此,她鬼使神差地伸出食指,狠下心来咬破指腹,硬生生挤出几滴血滴入圣水中。这水果然有其神奇之处,鲜血竟无法将它染红,反被它的清澈透明所融合,丝毫看不曾有血液流入的痕迹。
容四海的双唇吻上瓷碗的边缘,垂眸浅尝了一口,心跳顿时变得飞快,几乎欲从胸腔处冲破出来。
“快住手!”房门突然猛地被人从外踹开,夙昔日不知何时已如风驰电挚般临至她跟前,从她手中夺过瓷碗,毫不犹豫地摔向冰冷的地面。“我不是同你讲过了么,现在还不是时候!”
容四海目光呆滞地望着满地七零八落的碎片,半晌才回过神来,抬眸对夙昔日笑靥如花道:“何必如此紧张,不过是一碗只融了你的血的圣水,我喝口尝尝鲜罢了。”
“你骗不了我。”夙昔日抓起她的手指,含在嘴里轻轻吸吮,舔舐掉伤口处的血迹。“为何不乖乖听话?”
人证物证都被逮中,容四海无法再辩驳,挫败地垂下头,低声道:“一时 鬼迷心窍了,对不起。”
“我并不怪你,该道歉的人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夙昔日柔声将她搂入怀中,俯身轻如海鸥点水地吻住她的双唇,却始终只在外流连摩挲,细细品味,并未进一步往内探索。
半晌他不舍地松开容四海盈盈一握的腰肢,深邃的墨瞳里流露出淡淡温情,道:“今夜我歇在书房,你先睡吧,待会儿吩咐下人收拾干净地上的碎片,还有,以后不准再瞒着我做此事。”
容四海沉默着点了点头,心中的隐隐不安却并未因他的宽容与温情而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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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不知怎么了,码字竟然比做作业还难受还痛苦,码久了头竟然会发晕……
完了完了,我到了传说中的厌倦期了么……
这一章三千字写得我要死要活的……呜呜怎么办
59、深夜遇刺 ...
习惯了在夙昔日沉稳有律的心跳声中进入梦乡,一个人的夜晚未免显得几分寂寞孤独,容四海胡思乱想了良久才缓缓睡着,她睡得很浅,时不时会梦醒,下意识地摸一摸身旁空荡荡的软枕,叹口气后再阖上眼继续睡。
约莫三更时分,她憋不住尿意,犹豫了好一阵子后终是下了床,摸索着朝茅厕方向慢步走去。此时,突然听到近处传来几不可闻的“吱呀”一声,大概是房门被打开了。屋内太过黑暗,容四海根本看不清距离自己一米以外的事物,一时也无法判断究竟是风吹的还是人为之。
她纹丝不动地伫立在原地,警惕地竖起耳朵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半晌却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她试探着轻问一句“夙昔日?是你吗?”
无人,容四海只能听见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空气安静得有些诡异。
容四海抿了抿唇,心想或许什么都没有、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正要转过身继续沿着原路往前走,背后猛然袭来一阵寒意彻骨的掌风,她反应不及,已被这名來意不善的人使劲扼住了脖子,双脚亦随着身体的提高而缓缓脱离地面、悬在半空中。
来人似乎有意置她于死地,手中的力道竟逐渐加大,像碾死一只蚂蚁般轻而易举地掌控着她的生死。容四海无法呼吸,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她的蛮力能胜过三个成年男子,但在此人的制约下却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可见来人武功之高深。
会是谁?……她不记得自己曾得罪过如此厉害之人。
容四海难受得几近窒息,受求生意识驱使,情不自禁地张开唇,虚弱地吐出两字,“不要……”
闻声,那人竟是明显的一怔,无知觉地微微松开手心。容四海忙不跌大口大口地呼吸,随即抓紧良机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猛地踢向他的腹部,将他踹开一米外,双脚终于得以重新站稳在地面上。
那人很快便回过神来,一个健步飞跃至容四海面前,侧身拦住了她的去路。容四海心叫不好,正要转身往反方向跑,奈何晚了一步,那人硬如磐石的掌心已然带着一阵疾风重重地击在她的胸前,容四海眼前一黑,喉咙里顿时排山倒海般的腥甜,险些咳出一滩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