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算了吧,我去。”开玩笑,今天晚上他们是来杀人的,我一个连念都没有的人去凑什么热闹。
“好。”电话那头停顿了一秒,似是想说什么。
“还有事?”我问。
“没。”
嗒一声,伊尔谜挂了电话。我疑惑地歪了歪头,心想该不是他想管我要那一顿牛排的钱吧
正想着,忽然眼帘里便出现了一男一女,女的一看便是个大家族的小姐,旁边的男人很养眼,我上下打量了半天,终于还是赞了一声––我选的西装还真挺不错。
库洛洛显然也看见了我,然而丫只是瞥了我一眼,便带着女伴坐到了我后面的位置上,那位小姐如果没错,应该就是妮翁了。
“那边那位穿白色裙子的小姐好漂亮,呀,皮肤真是白~”妮翁略微有些兴奋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听得我顿时黑线––通常来说这种小姐不都很自恋的么?怎么有兴致夸别人?
“呵呵,妮翁小姐不要只夸别人,你也很漂亮啊,那位小姐和您不是一个类型,对我个人来说,更喜欢妮翁小姐你这一类呢~”库洛洛那熟悉的声音略带笑意地响起,我顿时又被黑线压了一头。
这俩人一唱一合,倒也配合默契。
我放下空杯子起身离开,本身也没什么兴趣看库洛洛如何哄骗女孩子,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手中的宣传单被我捏成了一个小团,极为‘不小心’地狠狠打在了库洛洛的胳膊上。
我让你无耻!
在二楼的电梯拐角处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了慌张奔跑的诺斯特拉家主和酷拉皮卡,看着那个中年男子进了电梯,我忽然出手,一把揪住酷拉皮卡的衣领,十字架的力量化成绳子,把这个未来的徒弟绑了个结结实实。
“放开我!你是谁?!”一根铁链反应极快地便升到了我的面前,我冷笑了一声,手上一紧,透明的绳子赫然收紧,酷拉皮卡难受地咳嗽了一声,铁链霎时跌落了下去。
随意地毁掉前面的一个摄像头,我终于在无人的阳台上停下脚步,站在酷拉皮卡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道,“好久不见啊~我亲爱的徒弟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楞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猛地一缩,“千金?你怎么在这里?”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冷冷地看着他,“当初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会好好地计划,可是现在呢?这就是你的计划?!”
“我的计划还没有出问题。”酷拉皮卡把头扭到了一边,“你也说过不会阻止我报仇。”
“我没要阻止。”我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挥手撤掉了他身上的绳子,“我今天来,是以一个私人的身份来的,不是你未来的师傅,也不是猎人协会的三星猎人。”
酷拉皮卡从地上起来,紧紧地盯着我,“千金,你想说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挥起一拳正重他的嘴角,打人不打脸这种原则我从来都不知道。眼前的人知道我和西索的事情,知道我和协会的关系,知道我和伊尔谜的婚约,但是,还有一个身份,他不知道。
“你做什么!”酷拉皮卡震惊地望着我,他的嘴角已经出血。
“报仇。”我淡淡地看着他,“我是窝金的朋友。”
眼前人顿时震惊,“你和幻影旅团的团员是朋友?!”
我扫了他一眼,又一拳挥了过去,他反应极快地挡了下来,然而下一秒却被我一脚踢中了腹部,痛苦地弯下了腰。我的身手连西索都夸,他自然不是对手。
“怎么,不可以?我的父亲还和库洛洛一起做过买卖,不止一次。”我冷冷地看着他,“你报仇我不阻拦,也不会去对幻影旅团告密,这一点你不需要怀疑,但窝金是我朋友,你杀了他,我虽然不杀你,但总是心里难受。”
推开门,阳台上的风顿时吹进了走廊,我转过身,看着神色复杂的酷拉皮卡,“我不会让你死,因为你是我好不容易挑中的人,但是你也要知道,敌人何其强大,不要随便动手。”
酷拉皮卡没有应声,只是非常用力地咬着嘴唇。
“小杰和奇牙也在友客鑫,他们一定会来找你,到时候,记得不要意气用事。”我叹了一口气,“刚纔那一拳一脚,你连我都挡不住,怎么挡蜘蛛?”
时至今日,我依然不希望酷拉皮卡被复仇的念头充斥大脑。
即便我知道剧情,知道他最终没有杀掉库洛洛,只是废了他的念,可是以我对幻影旅团的了解,对库洛洛的了解,他事后,一定一定不会放过酷拉皮卡。
复仇,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无论是什么,都很痛苦。
我终究还是不忍心。
088
找到库洛洛的时候,他正在某个空旷的房间里杀人,我进门时,他刚刚打开窗户,冷风哗啦地灌进来,他背对着我,站在阳台上,抬起两只手,肆意地、有节奏地挥舞着,像是在欣赏着一场绝美宏大的交响乐。
我安静地站在门口,双臂环抱靠着墙壁,跟着闭上了眼睛,听着外面连续不断的枪炮声,人们濒临死亡时的嘶吼声,以及那一步一步靠近的,不知名的暗涌澎湃声。
库洛洛说这是一场对窝金的盛大吊唁,那么如果他知道帕克也会因为酷拉皮卡死时,会不会一气之下杀光所有人?
谁都不愿去打断眼前短暂的安宁,即便知道,我们终将做出选择,放弃对方,或者接受对方。这无关于情爱,只是一种选择,有关利益,有关心情。
库洛洛归根结底来还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他会凭他高兴而夺这次的拍卖品,凭心情杀人,凭心情来决定之后的路,这个世界上我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如此。相比之下,反而是我在被处处束缚,有别人的压力,也有自己强加上去的压力。
变强究竟是为什么?
“你刚纔走神了。”库洛洛终于结束了他无声的演奏,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深沉变幻,琢磨不定。
我紧紧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库洛洛若无其事地淡笑一声,“有时候,还真是想干脆杀了你。”
我讥笑着挑了挑唇角,“没有理由的事情你通常不会做。”
“不,这次你错了。”库洛洛走到我身边,“我要杀你的理由,比任何人都充分。”
“那还真是谢谢你手下留情。”
在杀意越逼越近的当口,还能如此欠揍地谈笑风生,我真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如旋律所说,是真正地接受了死亡,享受死亡。
照这样说来,该死的反而是库洛洛纔对。
库洛洛和揍敌客家长辈的战斗我没有跟着过去,只是安静地等在屋子外面。一是因为这种档次的战斗我根本插不上手,二是因为,我根本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库洛洛一起面对揍敌客家的两个怪物。
里面是轰隆隆的打斗声,墙壁倒塌的声音,玻璃碎裂的声音,而另一边,窗外,是死亡的声音。我站在窗边向下看,正好就看到了西索用他的扑克牌不停地在收割着人名,旁边是玛琪,随意地一弹念线,敌人便哗啦啦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