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斯·温特不是个巨怪,德拉科已经暗中看着他很久,最后决定自己还是接受这个事实。
但他实际上却是个会计师,这却是欲加之罪了。
通过温特交往的人群推测,他看上去三十多岁,受过良好教育,举止文雅,穿着体面,和蔼可亲而且没有任何为人所知的疯狂的杀人犯亲戚。
真的,对巫师来说有什么蹩脚的理由能让他的族谱里没有那么一个古怪的家庭成员呢?
尼克温特还碰巧也是麻瓜出身,这是他和格兰杰的又一个共同点,他有一种那样的脸……
纠正,他有一张和蔼的脸。(译注:作者选择了kind of face和kind face的用法……),这就是个从不知道残忍,也不懂得征服的人。
他也没有德拉科那么高,这是另一回事。
但这些都没有在这个晚上减缓德拉科暴怒的情绪,潘西还算有点脑子邀请了这个饭桶。她滔滔不绝地向德拉科解释除非把请柬交到该死的尼克·温特的手上,不然赫敏是不会自己接受邀请的。
德拉科好好地藏在门厅阴暗处,直到回避他自己的宴会不再是个好选择。所以他走进去,发现了潘西临时从罗马尼亚运来的可怕的龙冰雕作为隐蔽地点。
潘西发现了德拉科,匆匆过来和他说话,在他现身之前他听到她说“我不敢相信你迟到了”和“你从哪里弄来的这双可怕的鞋”。
但是他很难集中注意力,他关注着温特和格兰杰。
他们在一起,在他该死的宴会上!波特在和那个男人说话,然后温特走开了,留下了赫敏自己处理问题,那么她可能很快就会注意到他。
他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了。
所谓“理想伴侣”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就和他所想的如出一辙,在那么久之后,他的想象力已经描绘了好几个幻想中的赫敏格兰杰,现实更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赫敏宁静的魅力就如从前那样吸引着他,深红色的礼服衬得她的肤色如同纯粹的奶油。烛光也为她增色,那头短发仿若在渴求触碰。长度正合他的手在其上滑动揉握。她还是那样娇小,甚至看上去更脆弱了,但他明白这纤弱的外表下是铁一样的坚韧,他已用自己印证。
天哪,他可以想到接下来的场景,感谢梅林,潘西已经走了。
他决定最好离开。
如果你足够在乎某人,你就要倾尽一切保证他们的幸福。你可能要避开他们,你可能甚至需要离开宴会厅躲在露台阴暗的角落里,然后捶打一根倒霉无辜的立柱。
但这好过捶打一个倒霉无辜的巫师,德拉科如是想。
当然揍飞温特是不可能的,赫敏是不会原谅他的。潘西也会指出一个事实,自从德拉科消失以后,温特也并非第一个与赫敏交往的男人。如果他要教训温特,那么公平起见他可能需要找出过去几年每个曾和赫敏共同用餐的男人,然后打落他们的牙齿。
“她是个女人,德拉科。我们都有需要。”潘西当天早些时候曾这么对他说过。
该死,他也有需要,更为基本的需要,就如许多次他整天都不能找到干净的饮用水。或者有次他身侧有条十二英寸长的伤口,却必须避开骨头和肌腱自行缝合。
他并不是没想过赫敏可能有了别人,他还没有那么傻。但他宁愿让自己确信赫敏会看到理性之光,会抗拒,会无法否认,会看到什么是正确——是的,就是如此,她会去到自己的归属所在,赫敏是属于他的。
该死,现在他真的想给温特脸上来一拳。
他爱恋的对象恰好选在此时从他先前进入的地方离开了宴会厅,走到了外头的露台上。
不,还是太快了。他仍在尽力控制自己的嫉妒与愤怒,他不想吓到她。
德拉科藏身在阴影处,这可能是他感觉最安全的地方。
赫敏看着月光洒满内庭花园,一边摩擦自己的胳膊。每一处都是黑色和银色,月亮皎洁硕大,虽然并不如在东边的时候看起来那么大。
她怨怪地瞥了一眼月亮,温热的呼吸在寒夜里化为一股雾气:“你在看着什么呢?”她喃喃自语,有丝责难。
德拉科在黑暗中笑了,他情不自禁:“月亮和我眼中所看到的一样,我喜欢你的短发,很适合你。”
赫敏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她眼中的恐惧刺痛了德拉科。但她立即摆脱害怕转为愤怒。是了,这就是他的赫敏,层层感性包裹下的无限理性的女人。
“你,”她嘴里这个简单的发音好像在念诅咒:“你在这里干嘛?”
“我现在住在这儿,记得吗?”
德拉科想她的脸有点红了:“是的,但我以为我是一个人。”赫敏吸了口气。
“我明白这种感觉。”他静静说道。
她已经走开了,长长的礼服优美地缠卷在她腿上:“我和你无话可说。”
德拉科留在原地,即使为此他花了很大的功夫,他偏爱事情按着自己的方式进行,如果不能,他会使用蛮力。
“那么你别说,让我来说。”
这让赫敏驻足,她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穿的紧身胸衣衬得她胸线十分优美,而这深呼吸显然更令其增色。
她慢慢转过身来:“思虑再三,我想我要听听。解释给我听为什么我应该忘记过去。这就是你要说的,对不对?那么接着我就要张开双手欢迎你回来?我猜这就是你期望的?哈利已经说了很多了。”
总之,德拉科认为以实话实说做开头就足够了:“你属于我。”
她很快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他可以看见她那双好看的手发起抖来。
“在经历了五年的时光后……想着你是死了或者快死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更糟糕的事情,除了三张可悲的明信片之后没有任何方式联系你。在经历你给我的所有痛苦之后,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啊?”
“翻倒巷的那个晚上……我告诉你没有回头路。Fida Mia起了个头,而我们确实地把咒语升华到了一个完全崭新的水平,接着我们该死的被铭刻了。格兰杰,我不想和你一样假装我们拥有的是什么可笑的冲动,我们感同身受。请你给我点时间。”
“显然你感受到的不如我强烈,”赫敏声音低沉清朗,她拿手指指着自己的心脏:“记住,我才是那个心碎的人!我不是那个不告而别的人,你才是。别和我说什么时间!”
他点头:“是,我明白。我只要一分钟。现在请你想想你不可能真的一直对我这么愤怒。现在我回来了,我们俩永远不能分开。你知道咒语会侵蚀我们,它已经开始了。”
她哼了声:“随便咒语怎么样,而且我已经真的忘记你了,马尔福!我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而你没能重新开始不是我的错!”
他默默地朝她迈了一步:“我不怀疑你已经重新开始,你的恢复力让人惊讶。这就是我所喜爱的你的众多特质之一,格兰杰。但是如果你觉得你已经忘记了我,那你就是在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