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朗越听越气,可他家老父亲却死咬着他的私房钱,就是不还。
就这样,许明朗低落了很久,直说他再去玩牌赌钱就是孙子。
许父却笑道。“那倒不至于,你下次还想玩牌就跟你老爹玩,反正我这有的是闲钱等着输给你。”
许明朗气得不行,却又奈何不了他家老父亲。
许父却时不时就拿许明朗的钱刺激他,把许明朗气得不行。就这么闹腾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许念念看她哥吃到了教训。就拿了五十块钱,给了他。
许明朗一看那钱,都是块八毛的,最多也不过五块钱,叠的整整齐齐,小张落大张,堆成了一小沓子。果然很有他妹妹以往的风格。
想到,许念念平时东一张西一张到处藏钱,许明朗实在有些吃不下这钱,便想推脱。
可许念念却说。“看咱爸那意思,是真不打算给你钱了。这些钱,你先拿着,万一这几天跟黎哥胖哥他们出去玩,身上一分没有,那可怎么办?”
许明朗到底还是接过来了,一时间心里又懊恼,真不应该赌气跟老父亲玩牌。
不管怎么说,经过这次教训,他再也不敢赌钱了。
许父也知道小女儿私底下搞小动作,却也没说什么。
他本意就是教儿子,现在效果到了也就成了。
就这样,许明朗总算得了些许安慰,一家人又继续热热闹闹过春节。
许明朗又放了不少炮竹,这两天他野得不行。
就这样,到了大年初二,牛总突然到他们家来拜访。
原本许父还以为牛总过来串门的,可一见他行色匆匆,便觉事出有异。连忙拉了牛总进屋详谈,许明朗给牛叔沏了茶,许念念也去厨房张罗午饭了。
牛总很信任许父,便拉着他的手,直接说道。“老兄弟,我那边有档子急事。我有个朋友他父亲跟我母亲也是一个毛病,只是比我母亲病情轻了许多。他们那边条件好,有专门医生看护,还都是西医,若是以往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大年三十晚上,他父亲那边情况就不对劲。老辈人都讲究过年不吃药,不吉利。那位老先生便强忍着,这一忍到了昨天,人就昏迷了,西医那边已经吓了病危通知。我就想着拿安宫牛黄给他去试试,就死马当活马医了。若能成咱们不是也立了一大功,若是不能成,那边也不能怪咱们。
可我家里只剩下一丸,是给我老娘保命用的,我再去同仁堂那边敲了门问他们,可他们大过年的也没有现成药了。我就想问问,老许当初你是从谁那里问道的这个药?他们那边还有没有现成的了,我高价收购,一百块钱一丸。等过了年有了药,他们想怎么买就怎么买。”
许父也听出来了,牛总要救治的那人肯定身份不简单。他一时心里竟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滋味,难得小闺女求他买件东西,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途了。
他也拉住牛总的手说道,“牛哥,这事你也不用着急了。”
牛总一脸诧异地问道。“怎么了,莫非你这真的有药?”
许父便让许明朗喊了他妹妹过来。许念念原本便在厨房做饭,早就隔着墙,听见牛总的话了。
被许明朗带到客厅,又听见许父对她说道。“过年前,你非要买点安宫牛黄存在家里,说是以防万一,你老爹这身体这么好,一时半会也用不着那药,倒不如拿出来给你牛叔先用着吧?”
许念念连忙擦了擦手,问牛总。“您需要多少?六丸够吗?”
牛总听了这话,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连忙又说道。“够了,六丸指定够了。”
许念念又说道。“那您先等一下,我拿出来给您。”
说罢,她便进屋去了,不大会儿的功夫,拿了木头小药箱又走了出来。
牛总上前打开一看,果然有六丸安宫牛黄。
他连忙拉着许父的手,不要钱似的猛夸许念念。“你看我这外甥女,就是聪明伶俐,她心多细呀,比咱们老爷们周到百倍。我这两天为了这药到处跑,都快奔天津广州了,哪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多亏我来找你了。外甥女,实在谢谢你了。”
许念念一时有点懵,按照父亲那边和牛总的交情算,她怎么也是侄女吧?可偏偏牛大叔就是一口一个外甥女喊她。
许念念也没办法,只得说道。“您就别客气了,还是赶紧去救人要紧。”
牛总这才点了下头,拿着小药箱就准备走。
刚要出大门,他又转身回来说道。“瞧我着破记性,竟瞎着急,把正事都忘了。我这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给外甥外甥女发个压岁钱吧?”
说着,他一伸手就从兜里拿出钱包来,连抽出了几张五十的,给许明朗和许念念每人发了五百块钱压岁钱。
许明朗刚被他老爹赢走了所有零花钱,正欲哭无泪,家里突然来了个大老板叔叔,一下就要发他五百,许明朗自然不敢随便收。
许念念更是躲到他哥身后去,不肯要牛总的压岁钱。
牛总忍不住笑骂道。“这两孩子都是自家人,跟舅,叔叔客气什么劲?”
许父只得上前说道。“牛哥,我这两孩子都在乡下呆习惯了,比不得你认识那些见过大场面的孩子。他们要不了这么多压岁钱。”
牛总很无奈,没办法只得拿回了几张,又给许明朗许念念每人发了两百压岁钱,嘴里还说道。“你们父亲跟我出生入死,就跟亲哥俩一样。你们再不要叔的钱,反倒就让叔不高兴了。”
许明朗见父亲没制止,便接过了那钱,许念念也接下了。
就这样,牛总又跟许父说了两句,就连忙拿了那盒子药,赶着去救命了。
他来时风风火火,去时行色匆匆,许明朗看着手里的四张大票,忍不住说道。“突然又有钱了。”
许父挑眉看他,又问道。“还玩牌吗?”
许明朗连忙把票子揣进里衣口袋里,又说道。“不玩了,不玩了。”
许父这才笑笑说道。“可以玩不带钱的,纯娱乐。”
许明朗却固执地说道。“那也不玩!”
许父听了这话,忍不住大笑一场。
许明朗这时才说道。“爸,你说咱们家念念是不是特别有福气呀?”
“这话怎么讲?”许父问。
许念念的脚也顿住了,竖起耳朵听哥哥说话。
许明朗说道。“您想呀,她平时扣扣索索,总喜欢到处藏钱。上次闹了一回藏钱,咱们家抓住了一个贼。这一次闹腾着要多买点药藏起来,这不是关键时候,拿来救牛叔朋友的父亲的命吗?”
许父一听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许念念却想着,这次还真是赶巧了,于是也不管哥哥在说什么,继续回厨房准备饭了。
她刚走出大门,许明朗又如同自语一般说道。“您可不知道,念念这丫头特别会护着人,原本我也没能彻底放下来,觉得打架也没什么。可上次我去救霍胖子。念念怀疑有人对我不利,突然便冲上去挡在我面前,推她她都不走。就因为这事,我打架的心思都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