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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266)+番外

作者:尤阡爱 阅读记录

这种结果,让惊喜之余却又十分费解,如此猛烈的剧毒,怎会无解自清呢?

奚勍冥思苦想后,最后终于得到了答案——

“所谓间珍物,正是那生长于绝峰山上的芙灵花,当初服下,不仅解开噬血蛊,对于这个身体,更是百毒不侵……”

祁容这才恍然一惊,接着自嘲笑道:“原来,竟没想到这一点……”

“还想什么?”奚勍听后不乐意地皱眉,“还想着以后,用别的法子来折腾自己?”

祁容马上一慌,急忙解释:“没有,如今,再也不乱来了……”虚弱微哑的声音里,竟透出淡淡甜蜜。

奚勍转而露笑,松手欲起身,却是惊了祁容,犹如惊弓之鸟,拉住她:“去做什么?”

奚勍回头解释:“倒杯水,刚醒,连声音都哑着……”

祁容眉头松动下,动作可半分不让,使劲将她一点点拉回身边,嘴里念叨:“朕不渴,朕不喝。”床上紧紧握住她的手,稍后又觉不放心,干脆把脸靠奚勍腿上,双手抱着不让走。

他这么做,简直跟小孩撒娇没两样。奚勍想笑又很无奈,索性依着他不再动了。伸手抚摸起秀雅的眉心,直至一头灰白的发,忽然似叹似心疼地道:“瞧瞧这几年,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

祁容目光仰向她的面容:“那会嫌弃朕吗……”

奚勍笑而不语,当手指触上那干裂的唇,低下头去温润。

********

夜幕垂掩,寝殿内寂静无声,袅袅熏香空气中稀散,不知何时,多了几分清冷素雅。银红色的帷幔轻扬,背后隐隐浮现一抹身影。

奚勍榻前静立,之后素手挑开纱帘,便看到一张安静熟睡的小脸,卷长精巧地睫毛眼睑下形成一道月牙形的阴影,无暇肌肤黑暗中更像水晶一般明亮剔透。极为精美的五官轮廓,一眼,就让她想到心底最为深爱的那个。

时光荏苒,转眼,已经这么大了。

奚勍眼波晃漾,忍住将他欲搂入怀的冲动,轻轻跪榻边,凝神细望他的容貌,从上到下,眉心、鼻梁、嘴唇……都仔仔细细看过不曾遗漏掉。与记忆中的样子,有了很大变化。

当指尖触碰到幼嫩的肌肤,如此真实温暖的感觉,几乎让奚勍想要落下泪来。

分别了五年,她的至亲骨肉,她念念不忘的孩儿,如今,终于近眼前。

“昀儿……”奚勍忍不住一唤,目光仿佛被洒上月光的羽毛,轻轻柔柔落他身上,“娘亲,回来了……”

掌心抚贴着他的面颊,奚勍脸上布满无尽疼惜与宠爱,这一刻,舍不得放手。

“很快……们就能相见了。”奚勍微微笑开,最后,他脸蛋上温柔落下一吻。

不知是否被这股暖意触动,不久之后,祁昀缓慢睁开眼,朦朦胧胧中,他隔着纱帘,看到一道纤丽出尘的身影,恍若水面浮花,飘摇渐渺。这一眼望去,无论是以前,还是今后,都是他所有女子中,见到过最美的背影。

“母后……”没缘由的,祁昀朝她渐渐消失的影子低喃呼唤,素雅温柔的气息,仍于周身萦绕不散。

祁昀忽然坚信,它绝不是个梦。而两日后,也终于证实了他的想法。

容帝再受菩提托梦,修心圆满,大祸已去。宣告天下,迎皇后回宫。

当祁昀看到那素装华颜的女子,宛如姮娥一般出现面前时。他蓦地明白了,明白这几年,为何父皇每当看到他的眼睛,就会出神忘,黯然感伤。因为那同样是一双漆黑瞳孔,但与自己又有不同,犹似银巅琼雪所化成的一泓碧池,顾盼之间,自显一番清冷高华,只觉一眼,便是摄心魄,再难直视。

可当她看向自己,绝艳容颜上却是飘拂着绮丽温柔,笑容云破月出,那种温暖疼爱,让他想起上回夜梦中徘徊不散的气息。她的身影与那道背影,完整重叠一起。

不是梦!果真不是梦!

他思念已久的母后,如今近咫尺,尽管深知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时此刻,心中的激动狂喜有如洪水冲破一切,再控制不住地扑上前,一直以来所思念的温暖怀中,放声大哭。

☆、第174章 携手终生·后续(二)

“父皇……”

这一日,祁昀前来龙瞻殿请安。自上回祁容突然病倒,一连多日不接见任何,使他已有许久未曾见对方一面了。

不知道父皇究竟得了什么病,会如此严重。因从小就对方的关怀备至下长大,所以祁昀心里很是担忧,边想边加快脚步走进室内,不过见到面前之后,却又觉跟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

这会儿祁容已经醒来,靠榻上长发披了满肩。他静静凝向某处,神情看去并不是被病痛摧残后的憔悴,反而是淡淡之中,透出一些郁闷无聊。

无聊。祁昀也不知脑袋里怎么就蹦出这么一个词。是因母后此刻不的关系吗?连他看到自己,都不像以往那样有精神。

父子俩小聊了一阵儿,可祁容总有些心不焉,稍后对他道:“昀儿,帮朕把镜子拿过来。”

祁昀不明白他要镜子做什么,但既然父皇发话,他自当遵从,很快将一面铜镜呈上。

祁容拿起镜子,开始对着自己一张脸左晃右照,不时还伸手抚摸,模样聚精会神。祁昀却搞不懂他看什么。直至不久,祁容喉间发出一记轻哼,朝着镜中自己,颇为满意放心地一笑:“嗯……朕无论怎样看去,都是这样美尘绝世……”声音自信满满,就跟把谁比下去一样。

祁昀浑身莫名打个寒栗,心想父皇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指他气色不错吧?

祁容又接着一番自欣赏,可当瞄向肩上的灰白发丝,却有些厌弃地皱起眉。

祁昀赶紧道:“父皇大病初愈,儿臣今日请安,觉得父皇气色好了许多。”

岂料祁容表情一凝,反而焦虑起来,对镜自喃:“不行。朕,还要再虚弱一些。”

啊?祁昀微张嘴,看到桌上那碗刚刚奉来的汤药,被他迅速倒进小玉盅里。

而这一系列动作,祁容做得丝毫不费力,正想命侍婢进来收拾,但瞥见祁昀一脸惊惑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留了个“证”此。表情马上一肃:“父皇今日所言所行,昀儿需谨记,绝不可告知母后。”

祁昀以为他是怕药苦不爱喝,又不想让母后知道,所以很听话地点点头。

但随即心头一惊,只因对方话音方落,一道清越如珠的声音就从屏风后传来:“什么事,不准昀儿告诉?”

是母后!因心虚,祁昀吓得有些傻,而刚刚还对他特别交待的父皇——

“咳咳……勍,勍儿……”祁容已经俯首呛咳,且愈咳愈烈,好似病中挣扎,显得好不痛苦,“来了啊……”与之前相比,那模样神态可谓转换得十分自然。

果然,奚勍一进来,见他咳得厉害,赶紧上前扶稳,并妥贴地抚了抚后背:“感觉好些没有?”

刚才还能下床倒药的祁容,这会儿却像变成软骨动物,有气无力地“嗯”了声,将头轻轻搭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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