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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夺小厮(5)

作者:拓人 阅读记录

慢条斯理地拉去缠绕腰际的素色布带,在预见自己将有何遭遇的情形下,教人很难若无其事的向他臣服。

感觉若有所思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他也注意到其中蕴藏着邪气和渴望。

凝聚的视线仿佛在瞪视着,似要撕碎他身上的衣物。

抬起左手扣住自己的后颈,恺艳夜将肘关节抵在床柱,上半身微倾靠向一旁,出神地凝望着眼前上演的指定戏码。

偶尔,他会困惑自己为何对这个长自己三岁的兄长有着和恨意同等浓烈的欲望,虽然他也觉得这其实无关紧要。

想要就是想要,只需伸手就能夺得。

自小的教育养成了惟我独尊的性格,他从来不必考虑是非对错,身为这个家未来的继承人,他的意愿即是一切。

腰带落地的沙沙声响不知怎地让人有种心痒的感觉,他稍微换了个姿势以压抑窜上身子的悸动。

夜还长得很,他不想那么早开始。

观赏似地注视着恺皓旭磨磨蹭蹭的动作。他喜欢看他手足无措、怒目相向的模样,这带给他超乎任何快意的优越感,因为他对他有深深的恨意。

打从懂事开始,他就恨这个兄长。

十岁之前,他曾到私塾里读过几年书,也结交了些门当户对的友人。他发觉他们和他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除了他的家族较为显望,权势较为尊贵,财富较为惊人之外。

但他注意到,他的爹爹和其它人的爹爹似乎不大一样。

别说在外人面前做出稍微亲昵的举动,他的爹爹连私底下都待他冷淡疏远;他从未将他抱在膝上,也没拍过他的头,更不曾教他骑射或读书。

起初,他以为所有人的爹都是一个样,而在发觉朋友的爹会以行动表示疼惜他们时,也认为这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爹天性冷漠。

直到他无意间发现,向来对自己不苟言笑又冷峻的父亲,竟以那般温柔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异母兄长!

他总将当时已十来岁的恺皓旭抱在怀里,尽管后者经常因害羞而反抗;也会教导他读书,指导他马术与射箭,还会在他上手时带着微笑拍拍他的头或肩膀,就像一位再平常不过的父亲。

而同样身为他儿子的自己,却从未有机会待在那宽大的怀抱中,也不晓得那只大手拍在头上的滋味。

恺皓旭非但享尽他从未有过的父爱,在一旁也总是伴着恺虹那女人,愉快地度过被双亲宠爱的童年。

因此,向来要风得风的天之骄子恺艳夜,压根儿无法了解为何爹会以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对待他和恺皓旭。

然后在他稍微长大之后,才由娘口中获知一切的原委。自此,他对那两个平空闯入他生活的人产生恨意。

只是他怎么也无法理解,明明同样是他的儿子,为何他对自己就特别无情?

这种怀疑渐渐成了不满,之后更变成积怨;他恨爹的无情,也恨这两个夺走他幸福的外人。

一直到恺风因故去世为止,恺艳夜都未曾感受到他对自己一丝一毫的疼爱,在他的印象里,父亲是若有似无的存在。

于是,他将多年来的怨怼转嫁到恺皓旭身上,那似乎是惟一能减轻自己内心痛苦的方法。

他想从恺皓旭那儿夺回些什么,似乎如此方能稍稍弥补他长久以来的缺憾。

那是在一次意外中,让他选择并发现侵犯恺皓旭居然有效地平息了心中的怒火,甚至衍生出一种无名的优越感;正因如此,他竟在不知不觉间沉迷于这项起意仅是复仇与征服的游戏。

掌握到恺皓旭的另二项弱点,也就是他母亲的病后,这个游戏更是有趣到让他舍不得放手。

刚开始,恺皓旭对他逾矩的举动自然是竭力反抗,这既不合常理又违反纲常的行为令他难以接受;但在他以恺虹的病况为要挟,而他也已失去恺风这屏障后,这位高度自尊又生性严谨的异母兄长竟出人意料地服从了,不发一语地承受他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

每每看到他那全力反抗却力不从心的无助,恺艳夜便感到无比的愉悦。

毁去他那强装出来的尊严,就像服用仙丹一般有种让人上瘾的快感。

而这也有个出乎意料的实质好处——在全国的名媛淑女马不停蹄地自动送上门之际,适时地发泄欲望有助于平心静气的挑选工作。

也就是说,在他玩厌这样游戏之前,他都用不着担心自己会如同爹从前一样,在外头搞出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注意力回到眼前自己点选的戏码,他爱极恺皓旭明明恐惧得牙关轻颤,却仍不服输地朝自己投射恨之入骨的眼神。

自尊和服从冲突,矛盾的心情体现在那欲拒还迎的举动上,咬牙切齿的神情教一旁观看的人不由得愉快地轻笑。

埋头和自己衣物缠斗的恺皓旭自是未曾注意到恺艳夜曾有瞬间的闪神,他的心绪早被咬住自己的粘腻眼神占满;沉滞的气氛逼得他喘不过气,只希望这惹人生厌的夜能早早结束。

身体里尚残留着正午时的疼痛与不适,一思及接下来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凌辱,拉扯着衣带的手指开始不听使唤。

恨不得能从这道几乎让人窒息的目光里逃脱,悲哀的是恺皓旭比谁都清楚这是做不到的事。

深深体会到无路可逃的恐惧,他清楚地知道,不论自己逃到天涯海角,只要这个异母弟弟手上还握有筹码,他将永无宁日。

咬紧牙关想抑制住战栗,可涌上的惧意却非他能轻易克服的。

固定住衣衫的带子已遭扯去,他的手慢吞吞地来到前方,掀开衣襟的动作更是迟缓。

缓慢地褪去最外层的衣衫,这明明是因极端不愿而刻意放慢的动作,在恺艳夜眼里看来竟不可思议地有种煽情的感觉。

顷刻,这迟缓的动作已惹得他极度不耐,原想好好欣赏他屈辱神情的本意在那仿如挑逗的举止下消失无踪。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他,仿佛连拉着他到床边都显得不耐,就近将他压倒在一旁的桌上,一日中两度撕碎他身上的衣物。

一样是自私自利的掠夺,却同样带给对方最强烈的快感;陷入不可自拔的情愫与爱欲中,销魂的快感席卷而来。恺皓旭虽在事后总不愿承认,但身体此刻却诚实地响应着恺艳夜攀附在自己身上的掠夺。

* * * 趁着恺艳夜接待远道而来的宁安郡王一行人,恺皓旭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

在恺艳夜处理一些生意或事务时,他的工作就是在恺艳夜身旁加以协助。拥有商业天赋使得他在这方面相当受到器重,虽说这种日进斗金的能力似乎是恺家两兄弟的特色,但恺艳夜在处理这些事务上,多半仍以他的意见为参考重心,加上长年来对恺家事务的接触,有时候他甚至能有效掌握弟弟未曾留意的部分。

但在接洽公事以外的人时,他的家庭地位便明显的显现出来,仿佛他的存在是种可耻的象征。即使恺风在世时,他也从未有出面代表恺家的机会;而在恺风逝世后,恺蓉更将他打人冷宫,索性不承认他的身份。

因而,在恺艳夜以私人名义接见来客时,老早以前他便被恺蓉警告,要他连随侍在恺艳夜一旁都不可。

总而言之,她视他和恺虹的存在为恺家的一大耻辱,没将两人赶出门纯粹看在因他的“人府冲喜”而产下恺艳夜一事,和两人向来逆来顺受的态度。

恺艳夜对这项决定有何看法他无从得知,但对他而言,这不啻是个能光明正大偷闲的理由。

失去和宁安郡王独生女相识的机会或许对许多男人来说是一大憾事,毕竟传言她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但恺皓旭却视这半天的时日为天上掉下来的好运;因为他早巳深深地体认到,身为恺家最“见不得人”的人,出现在人前最多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因此,他乐于服从恺蓉的命令,溜得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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