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闭嘴。”甄假没好气的吼道。
“好。”李少康紧闭了嘴,不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样子有点像猫的样子。
“再笑,我让你跪搓衣板。”
“好,不笑了。”李少康果真收回了脸上的笑容。甄假还是觉得不平衡,想了想说道:“给我讲讲你的事情,要讲你最狼狈最难受的,让我听了高兴的。”李少康沉默了一会道:“我最难受的怕讲了,你也跟着难受。”甄假撇撇嘴那样道,我才不难受呢。
第二天一大早,甄老爹便出去了。听甄老太说他是跟村人一起上山扛石头修城墙去了。
“娘,我们打敌人的武器是什么?”
“武器?哪有武器?那些锄头木棍也不行啊。你娘我当姑娘时,胡人抢我家的猪,我就拿棍子跟他们打,结果被被他们一箭射过来差点没了小命。所以你爹怕我惹事,每到秋收时候,都要把我们娘俩送到外边躲一躲。”
甄假想起了北宋种世衡为了抗击敌人,在边防用银子做耙子鼓励人们练习射箭,后来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既然他可以,自己何不借用一下他的方法?当下,甄假便把自己的想法和父亲说了。甄老爹一向对北胡的暴虐恨之入骨,每每北胡来犯,抢走他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时,他有心上前拼命,又念及自己的老伴和傻闺女将来无人依靠,硬生生的忍了下去。女儿这一番话,顿时勾起了他压抑多年的热血豪情。
“乖女儿,你放心,这事我去和里正商量。这做耙子的银子咱家出。定打得那些胡狗们满地找牙。”甄老爹匆匆扒了口饭就出门了。
两个时辰后回来,甄老爹满脸红光。
“美凤啊,今天的事成了。”
“里正怎么说?”甄假心里也有点着急。
“里正夸你越来越聪明了,他明天一大早就跟大伙说。”
“那就好。”甄假放下了心。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凤凰村的人全都聚集在村子中间的空地上。
空地中间早有勤快的人做好了耙子,里正当时便宣布全村人不分男女老少,射中铜钱归谁。人们议论纷纷。人人心存疑虑,无人来试。最后有一个打猎的小伙子上来试了试,一下子射中。里正二话没说,把那枚铜钱当场给他。周围的人眼睛都直了。在安国,一两银子够一家人吃喝一个月。这下现场的气氛热闹起来。人们抢着射击。不过,鲜有射中者。
里正趁机告知大伙,以后每隔十天举行一次射击比赛,射中者给一钱银子。虽然大多数人没有射中,不过大家并不气馁,纷纷表示,回家一定好好练习。
甄假一家前脚到家,里正后脚就跟来了。他面有难色的和甄老爹商量着什么。原来,是村里根本没有弓箭,由于安国的律法规定,平民百姓家里不得私藏兵器,其中也包括弓箭,虽然后来有所松动,可是一般平民家里基本没有这类东西。里正这么一说,甄假一想也是。在有古代制造一副弓箭花费不小。
就在两人愁眉不展时,李少康说道:“我有办法解决。”
“那就多谢甄相公。”
甄相公,甄假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来,安国的规矩是上门女婿在对外称呼上要冠上妻子的姓。这对于男人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所以一般情况下,是没人愿意当上门女婿的。除非是男人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或是女方家私万贯又长的好看。 甄假觉得自己的大女子主意被满足了一部分,不由得心情大好,于是,慷慨的说道:“诺,给你二两银子,你去办这件事。”
《伊假鸾甄》赵岷 ˇ不要和要ˇ 最新更新:2010-07-29 20:30:40
春耕过后,人们有一小段的空闲时间。
过了四月后,雨水渐渐充沛了起来,甄假又让甄老爹找里正,发动全村的人一起挖池塘,以便在雨季储水,开始大家都不愿意。这些人只顾眼前,谁会想的那么长远?甄假无奈,只好决定只挖自家的水塘。甄老爹对女儿是言听计从,二话没说,便带着丑四下田挖水塘,李少康也跟着去干。三个人的力气毕竟有限,累死累活干了半个月,水塘还是不见扩大。连续几天,天气阴沉沉的,天边闷雷阵阵,雨季就要来临了。甄假心急,便同爹娘商定,雇人来挖。一人一天至少三文钱。干的好的另一文。消息一传出去,报名者蜂拥而至。虽然三文钱不多,但是因为在本村,既可以赚钱又可以顾家,大家怎能不积极报名呢?
果然是人多好干活。这些村人有的是力气,很多人为了挣那一文赏钱,汗流浃背的下大力气干。 不到十天,水塘挖成,大概宽十几丈,深十几丈。
这边刚刚收工,那厢雷声滚滚,大雨倾盆而下。农人收了工,坐在院子里看着雨势谈论着庄稼的长势,男人或是牌,或是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女人拿了针线篓子边做活边聊天。李少康则闷在里屋看一本甄假从水缸下面抽出来的破书,甄假握着一支秃头的毛笔练字。
“你这样握笔姿势不对。”李少康忍不住纠正她。
“这样握行吗?”甄假从善如流,李少康还是不满意,干脆亲自上去手把手的教她。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甄假看了看自己又粗又胖的手忍不住小小叹息一声。
“练字需要耐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李少康以为她是为自己写的字难看而叹息。
“我是在为自己而叹息。”
“这就没办法了。”李少康促狭的笑笑,甄假微微斜了他一眼。
“不过,”李少康接着说道:“其实看习惯了也一样。”甄假把毛笔蘸满了汁往他脸上一浑而就写下“不要”两个字。甄假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由感叹道:“为什么我在纸上写得没这里好呢?”
“那是因为纸太薄了。”李少康接道。
|“不过,我想比比咱两谁的皮厚.”李少康说着就要去夺甄假手中的毛笔,甄假当然不给,两人拉拉扯扯,你争我夺,闹的正酣,甄老夫妇来找女儿,刚好看到这一幕。甄老太一看女婿脸上的字便大骂道:“你这个白眼狼,你既是我家女婿就该顺着我女儿,这大雨天闲着也是闲着,怎地就动不得你了?你好大的胆,竟敢在脸上写着‘不要’?”甄老太越说越气,不但嘴动,手也想动。甄老头连忙哄劝着老伴,待老伴消了气便又对女婿瞪了圆眼骂道:“你这小子也忒不懂事,须知,夫妻行周公之礼就跟吃饭喝水一样,你为何还推三托四的。”
“爹娘,我们……”甄假这才从深深的震撼中惊醒过来,这样的父母,她是第一次见。
“女儿啊,你也别苦着自己,这小子再不听话,你就把他绑在床上,好好收拾他。”甄老太不等女儿说完就立即支招。
“岳母大人,小婿记下了。”李少康强憋着笑意,用袖子擦去左边的“不”字。然后仰脸问道:“岳丈,您看这样行吗?”甄老头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不过,只准在屋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