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像是有意诱惑似的,他还轻轻移动了下半身,
「……我也是……」
因不断吟哦显得有些沙哑的嗓音,略显质疑的口吻在此刻更是煽情得危险。理性几乎从银月色的瞳孔中尽失,取而代之的,是被猛烈欲火灼烧得通红的双眼,及将平时缠绕在身边的冰冷空气一口气烧沸起来的热情。
唯一庆幸的,是此刻紧闭双眼的亚海幸运地避开面前绝对会吓到自己想抽身逃跑的神情。
从短暂的失神中清醒,亚海眨眨眼,不解地看向床头柜旁那盏转得比夜灯还亮上许多的纯铜支架立灯。
头脑昏昏沉沉,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亚海想着先坐起身再说时,却不由随着僵硬的动作重重呻吟起来。
「呜--」
身体整个不听使唤,他只能选择再度倒回床上。
额头贴在凉凉的抱枕上的触感,总算让他有种稍微活过来的感觉。
「没事吧?亚海。」
头顶响起一个水晶般透明深远的声音,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忧心。
不需多问,他当然再清楚不过那个清澈嗓音的主人是谁!
两手手掌用力压在柔软的枕头上,他困难地偏过头,发现这样只能看见来人的下半身时,心头不禁更为光火了。
可恶,他没帮自己穿个睡袍就算了,反正他正窝在被单里,光着身子也不至于有什幺问题,可是下了床不知跑去哪里乱晃的冰緁,居然也一样赤裸着身子招摇,难道他不晓得披件衣物是基本礼仪吗?
「怎幺了?」
从那声呻吟就毫无反应的样子,似乎让站在床边的男人正格地操起心来了,看起来非常值得依赖的宽大背部在床沿定了下来,亚海接着在那上头看到令自己忍不住脸红心跳的抓痕。
(啊!)
虽然没有印象,但那绝对是自己在激情时控制不住留下的证明。
明明就不像女性有留指甲的习惯,却还是造成了那样深的痕迹,可见自己当时用的力道之大了。
不、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呀!谁叫冰緁燃烧在他体内的热度一直是那样灼热,贯穿他的渴求一直是那般激昂。
感到脸庞不由自主地燃烧了起来,这下他更不想抬起头来了。
「亚海?」
大手以令人感到舒适无比的节奏缓缓梳着他的黑发,就这样闭着眼享受这种感觉似乎会就此入睡。
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发丝的动作真的具有催眠的效果,亚海发现睡意开始朝自己袭来了。
不过那像在把玩他头发的人可不打算让他就此歇息。
「不会又睡着了吧?嗯?」
耳朵被轻笑搞得好痒的同时,裸裎的背脊也被一只指尖由上而下划过,亚海不由得惊吓地叫出声。
「哇!」
「醒了?」
对这个反应似乎很满意似的,冰緁笑着轻吻了他的颈背一下,心情似乎好得像想哼出歌似的。
(呜--)
为什幺……为什幺冰緁这家伙一副对这种局面很熟稔的模样啊?
除去女性经验不说,跟男人做这种事冰緁也是第一次吧?难道他不会有不习惯的感觉吗?
不由自主回想起没多久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亚海整个人顿时从头皮烧到脚底了,但那个还在轻抚他背部的男人却一脸再自然不过的神情。
再次试着想爬起来,但一动就会牵扯到已僵硬的肌肉,所以虽然不是真的坐不起身,不过在发觉这样似乎只会给自己带来莫大的不舒服后,亚海决定还是就这样躺在床上过完这段过渡期好了。
转过脸,他没给好脸色看,谁叫冰緁是把自己弄得这样七零八落的主嫌?
腰杆完全挺不直了,亚海索性就着趴在床上的姿势,斜着半边脸对坐在床沿的冰緁瞪眼。
虽然在前戏的时候是费尽心机呵护讨好他,但一旦他开始习惯之后,冰緁的进犯立刻变得毫不留情且一发不可收拾。
「你--咳!」
哪晓得才吐出一个字,干涩的喉咙就成为他跶伐冰緁过激需索行为的第一个障碍物。
「先润个喉吧。」
眼看冰緁从一旁的小推车端来一杯水,亚海想着没办法了,只好做起身的同时,却被用意周到地扳过上半身,然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幺回事前,冰緁已经托住他的头部,直接嘴对嘴地喂起他水来了。
「呜--」
虽说在激烈的数度结合后,这种行为在两人之间只不过称得上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但对亚海来说,不习惯的事就是不习惯!
才准备开口拒绝冰緁的「好意」,下一口凉水已由冰緁的嘴里流了过来。
忍不住恨恨地瞪着乐在其中的男人,亚海终于在他放下手中的水晶杯后才总算能好好说话。
「冰緁……」
这是亚海从清醒以来第一句完整的发言,但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地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似的。
「还要吗?」
看冰緁又伸手去拿另一杯八分满的水,他连忙摇摇头。
像是有点不满他的婉拒,冰緁耸耸肩,自个儿将手中的杯水一饮而尽。
「为什幺……咳!」
「嗯?」冰緁的手再自然不过地顺着他的背,也爬上床侧躺到他身边,「慢慢来,不要急。」
「为……为什幺我的声音变得这幺凄惨,你却完全没事的模样?」亚海不满地嘟起嘴抱怨道。
他的疑问让冰緁吃吃地笑了起来,一副很是愉快的模样。
「因为我没你叫得那幺厉害呀。」
「……」
「啊,不对,那个是舒服的呻吟吧?」
「冰緁!」
本来打算不理会冰緁的挑衅,可是他真的太了解如何挑动自己的情绪了。
跟一个不但对自己的性格了如指掌、且相当清楚如何利用的人对抗实在没任何胜算,亚海只有悻悻然地撇过头去,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但他才别过头去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后头就被一样温热潮湿的物体紧贴,胸前的两粒蓓蕾也被从后方伸过来的手指夹在当中玩弄起来。
「冰、冰緁!」
「嗯?」
「你的手在干嘛呀?」
「继续下一回合的准备啊。」
太过理所当然、不加思索的回答让亚海张着嘴有半秒钟说不出话来,但他很快地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可是刚才已经……已经做过很多次了耶!」
「才那样而已,根本完全不够。」
说着,另一只不知何时已溜到亚海腰际的手,恶作剧般地轻捻起来。
「--啊!」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已喘过气的部位再度雀跃了起来。
明明刚才已经攀登过数不清次数的高峰了,但冰緁只是稍微拨弄一下,那里就又听话地昂起头来,亚海简直恨死自己的不争气了!
就算用力扳,他也很清楚自己是拼不过冰緁的力量的,但是以目前的状况看来,他要是乖乖束手就擒,那接下来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用力打掉那握住自己下半身最重要器官的大手,不出所料,那只灵巧的手立刻又再度潜了上来。
「我已经警告过你,要事先做好心理准备的。」
「可是这样……」
被需索到这种地步,亚海已经不晓得该为冰緁对自己的渴望感到兴奋,还是为了自己很可能连着几天下不了床哀悼一下得好。
「刚才已经有让你休息过……」冰緁瞥了下房里的古董钟,「差不多十分钟,现在该是回来陪我的时间了。」
看情况,自己是真的逃不掉了。
那挑玩着胸口的指尖,和把弄着下半身的大手都在在告诫他早点死心的好。
「……你的精力难道是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吗?」
亚海没好气的口吻带了点自暴自弃,因为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冰緁的抚弄下也不顾主人颜面地热起来了。
「我想我算是很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