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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往事(66)+番外

有人问,“妹妹仔,他们复合了,还是根本没离婚?”

有人答,“讲不定真的只是带孩子来探班。”

哪个前夫探班能体贴到同住一屋?其他人显然不信,盼望从助理口中得出只言片语,可惜助理牙关紧,一问三不知。

林导心中五味杂陈,他有意将又生挖去无线电,若是他们夫妻和好,别讲去无线电,工作室都不见得继续开下去。

被讨论对象,此时正在坎迪亚市区一间中餐馆内,一桌中菜,大快朵颐。

囡囡眼巴巴看二人,直吸口水,餐馆内没有儿童椅,她被叶令康单手抱坐腿上,阿爸阿妈只顾自己吃喝,她颇感委屈,肉呼呼小手摸到骨头,悄悄往嘴里送。

抱她的阿爸尚未有察觉。

好在又生发现及时,忙扯住她小手,安抚道,“思思乖,阿叔在为你蒸鸡蛋,吃骨头的是狗狗。”

囡囡眨眨眼,听话松开手。

老板香港人,娶了广府阿妹,他们在此处安家近十年,以开餐馆谋生,老板娘亲自送来鸡蛋羹,她讲白话,令又生大感亲切。

又生暂放下筷,改用汤匙喂嗷嗷待哺的女儿。

叶令康接过汤匙,“你吃饭,我试试。”

又生不反对,给他树立父亲伟岸形象的机会。

男人再心细,总归比不得女人,更遑论叶令康这样在男权家族中长大的人,强势有余,耐心不足。

囡囡小嘴被他塞满,呜呜抗议,奈何不会讲话,见汤匙又递来,她抗拒推开,满嘴蛋羹吐到叶令康马球衫上,对上叶令康阴晴不定的脸,她惊愕,怯怯低头,余光瞥见妈咪,下秒,慌忙递上胳膊,“妈咪妈咪...”

又生忍笑抱过女儿,喂她一勺,隔半响,再喂下一勺。

“叶老板,后厨有水槽,要不要清理下?”她提醒。

叶令康瞪眼看这对母女,郁郁吐出一句,“不必。”

他用手帕简单擦拭,只是仍有一滩印渍,好在出餐馆之后,有囡囡挂在胸前为他遮挡,湿漉漉大眼看看抱她的男人,又看看又生,下秒,她挥手拍拍叶令康下巴,突然道,“爹哋。”

又生一愣。

叶令康滞住脚步,随即继续往停靠街旁的凌志方向走,回应她,“思思。”

“爹哋。”

“思思。”

“爹哋爹哋。”她似乎喊上瘾,执着喊了一路。

......

回到庄园已经很晚,助理很自觉,趁他们不在,收拾衣衫继续和小姐妹挤一间屋。

叶令康丝毫没有睡别处的意思,大约是囡囡那声“爹哋”唤醒他为人父的情感,比当年叶思危喊他爹哋更加令人五味杂陈,对待囡囡多了几分耐心,他要求给她洗澡,同时不忘征求又生意见,“行不行?”

又生没意见,从旁协助他,递他香皂毛巾,指挥他怎样给囡囡洗头。

囡囡白天睡多,晚上毫无困意,靠坐在澡盆里,顶一头泡沫,任由叶令康在她头上抓挠,突然拍水,溅又生和叶令康满身,她咯咯笑,露出几颗米粒牙。

“小坏蛋!”又生捉住她肉呼呼小手,作势要往嘴里送,逗她笑得更大声。

手下小身子又滑又软,更兼乱动,叶令康力不从心,额上渐生薄汗,他瞪眼,“好了,别闹!”

又生住嘴,囡囡收声。

当事人总算满意,接过又生递来浴巾,将囡囡从头到尾裹住,仅露出小小脸庞,离近看,眉眼和她妈咪极像,只是少了她妈咪那种扣人心弦的眼神。

抱她出去时,叶令康没忍住,亲了亲她脸颊。

又生善后,顺便洗澡,再出去,囡囡已经酣眠。

叶令康立在窗口抽烟,听见动静,回头看她一眼,脸上妆容卸下,白嫩干净,水晶吊灯下泛着莹润光泽,叶令康喉头微动,碾灭烟,“又生,我们谈谈。”

又生点头,开衣柜拿件外套披身上,在床尾坐下。

他拖椅,在她对面坐。

又生等他开口。

“枪杀思危的人已经查出,4K瘸腿豪的人。”

又生接他话,“听传4K禾嘉影业与叶氏争院线,是否因此结仇?”

早几年瘸腿豪划地盘走粉,四处投资电影,力捧陈玉为他洗黑,叶氏起初与他有合作,只是在廉政公署成立后便终止合作关系,瘸腿豪每年近亿黑钱待洗,莫可奈何,创建禾嘉影业与叶氏争高下。

院线大战,演员争夺,结怨由来已久。

又生一字一顿,继续猜下去,“即是说,枪杀非意外,而是早有人盯上思危,即便存仔不去英国,思危被人伺机...只是早晚的事。”

叶令康并未否决,他抬眼看又生,见她俏脸涨红,胸脯微起伏。

下秒,响亮的掌掴挥至他脸上。

“这一巴掌,是替我弟弟的。”

她用尽了力,叶令康脸被掴至一侧,顿时火辣一片。

“我...”他一丝丝敛去表情,才转头,掌掴随之而至,挥的人似没了方才力气,但接连挨两耳光,已足够让叶老板丢尽脸。

“这一巴掌,是我的。你凭什么讲我是祸水。”话出口,又生才听出哽咽,才意识到有多缺乏气势。

她再抬手,但还没挥出,已被人捏住手腕。

叶令康微恼,压抑低喝,“够了。”

“你松开。” 又生咬紧牙关怒瞪他,试图挣脱手腕,但被他死死钳住不放。

“好,我松开,前提是你别再动手。”叶令康凝视她包着泪的眼,稍松开。

又生才不管其他,像只暴怒的小兽,立刻扑到他身上咬掐挠拧,叶令康一时不防,脸上挂彩,他嘶一声,大掌紧抓她双腕,反剪她双手。

又生俯趴在他膝上,体会到男女力量的悬殊,更兼挣扎不脱,她哭出声,“滚,你滚。”

“都让你打了,还想怎样!”叶令康也恼,把人翻个身,横抱至床上,随之压上,她无声反抗,他沉默镇压。

很快又生便被他压制在身下,两手腕禁锢在头顶。

原本睡床侧的囡囡翻了个身,趴着继续呼呼睡,一只小脚悬挂在床畔,堪堪掉下床。

她阿爸阿妈仍旧未察,四目相对,噼噼啪啪火星四溅。

叶令康盯她朦胧泪眼许久,见她鼻尖微红,小嘴微张,鼓鼓胸脯因生气而剧烈起伏,不觉低下脸,慢吞吞吐出一句,“以后不讲了,好不好?”

又生还没想明白不讲什么,那人脸越来越近,似乎要亲她,她立时撇开头,喘息道,“叶令康,别让我恶心你。”

“恶心?”他彻底沉下脸,大约是这两字太过伤人,叶令康松缓缓开她,难掩气恼,“我是有多缺女人,才送上门给你恶心。”

说罢,他起身,大步摔门出去。

又生一时发怔,半响才缓过神,视线落在堪堪挂在床沿的囡囡身上,忙将小身子抱到床中间,扯被和她睡下。

凌晨时分,叶令康去而复返,带着满身烟草味,轻手轻脚洗漱,悄悄掀被上床,挤在又生身后。

他进来那刻,又生便被惊醒,他似有察觉,不给她反应,拨过她头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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