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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彪西恋人(83)

他说完,又重新强调了一遍:“我希望以后你遇到难以处理的事情,或者有任何需要时,第一个求助的人都是我。”

游鹿握着手机,微微仰头看向他。

两人站在她的新家楼下,晚风吹过,吹乱了她的头发。

纪淮说:“太冷了,你快回去吧。”

游鹿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

她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发现纪淮还在原地看着她。

她迟疑了一下,对他说:“谢谢学长。”

纪淮笑笑,催促她快回去。

这样的夜晚让游鹿觉得有些暧昧,她上楼时,不由自主想起了江意来。

她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把之前保存的“房东”改回了“江总”。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决定抹掉江意在她世界里的痕迹,毕竟自己也从来都不是对方的“最优选”。

更何况,她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就在身边,她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游鹿开门回了家,可下定决心之后的她并没有觉得很快乐。

第48章

游鹿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江意,等到他回来,迎接他的就只是空荡荡的家。

江意愣在玄关,发现游鹿的鞋子不在了,之前她一直带着的那把钥匙就放在鞋凳上,上面还挂着她那个不止一次被江意吐槽幼稚的驯鹿钥匙扣。

江意知道,游鹿搬走了。

他弯腰拿起钥匙,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走了更好。”江意板着脸进屋,“清净多了。”

话是这么说,可当他坐在客厅到深夜也没有游鹿来找他说话的时候,他觉得游鹿不只是搬走了那个房间的东西,也把他心脏的一部分给搬空了。

江意向来是喜欢清净的,他喜欢安静喜欢独处,可此时此刻竟然觉得有些孤单了。

他起身,来到游鹿之前住过的房间门口。

屋子被收拾得整洁干净,一切都物归原位,和她搬来之前一模一样,就好像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曾在这里暂住过。

江意对此十分不满,走了就走了,干嘛一点来过的痕迹都不留下呢?

他心情糟透了,走进屋子,倒在了这张他几乎没怎么睡过的床上。

江意就这样和衣睡了一晚,早上是被冻醒的。

已经是深秋,眼看着就要入冬了,他这一晚上没盖被子,早上起来鼻塞嗓子疼,顺利感冒了。

他习惯性地叫游鹿:“游鹿!家里有感冒药吗?”

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喊完才意识到,游鹿已经离开了。

他烦躁地起床,头痛欲裂,到客厅接了杯水喝下,然后去洗了个热水澡。

江意到公司的时候游鹿已经在了,他依旧想尽办法找机会要和游鹿聊聊,可他发现,当一个人想要躲着你的时候,你真的会永远无法获得跟他单独相处的时机,哪怕只有一分钟。

江意给游鹿发消息,问她怎么搬家都不说一声。

游鹿一副冷淡的态度问他:是有什么物品损坏需要我赔偿吗?

江意说没有,她就再没回复过。

江意被她气个半死,直接打电话过去质问她为什么不回消息。

他隔着玻璃墙看向坐在工位上的游鹿,对方抬眼瞄了他一下,然后说:“不好意思,我不办信用卡。”

“什么信用卡?”他还没问完,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是把我当骚扰电话了?”原本还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跟游鹿道歉的江意快被她给气死了。

江意满腔烦躁无处发泄,一边觉得对游鹿抱歉,一边又有些生她的气。

但他最气的还是自己。

江意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这么在意一个人,在意到辗转反侧,在意到晚上下班一想到那个房子空空荡荡的,他就不愿意回去。

又到了下班时间,江意磨磨蹭蹭很晚都不走。

刚巧贺骋打了电话来,他索性约对方见面。

“难得啊。”两人先约在之前常去的餐厅,一起吃了个晚饭。

贺骋笑他说:“你这个大忙人竟然能赏脸跟我一起吃饭,实属难得。”

江意瞥了他一眼:“少讽刺我。”

贺骋大笑:“干嘛愁眉苦脸的?歆漫要倒闭了?”

“你就不能盼着点我好吗?”江意喝了口水,“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你还是别说话了。”

贺骋越看越觉得这人有问题:“你约我吃饭,还不和我聊天,你想憋死我啊?”

他带着笑意端详着江意:“江总,有事儿发愁吧?”

贺骋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跟游鹿有关?”

江意一个眼刀甩过去,贺骋终于闭嘴了——当然,他也得到了无声的回答。

两人吃完饭,贺骋:“接下来什么安排?”

“喝咖啡。”

“大晚上喝咖啡,你是真不怕失眠啊。”

“那不然就喝酒吧。”

江意的这句话彻底震惊了贺骋,要知道江意这个人也从来不主动约人喝酒。

“你该不会真的情伤了吧?”贺骋开始有点担心他这个老朋友了。

“我能有什么情伤!”江意嘴硬不承认,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就是不想回家。”

“怎么着?家里闹鬼了?”贺骋开玩笑似的说,“要不我给你介绍个道士,驱驱鬼?”

“驱什么鬼!”江意嘀咕,“我不愿意回去就是因为家里除了我,连个鬼影都没有。”

贺骋一听,明白了,当即笑出了声:“还说没有情伤?呼之欲出了啊!”

他抬手搂住江意的肩膀:“走吧,好兄弟陪你喝酒去,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破无毒啊!”

贺骋带着江意来了朋友开的酒吧,很小资的一个清吧,正适合他们聊心事。

一开始江意还不肯说,但两杯烈酒下肚,平时再怎么嘴硬的人,也开始绷不住了。

他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贺骋,包括他父母如何对待游鹿、游鹿如何从他家搬出去,而他又是如何发现自己彻底喜欢上了她。

江意一肚子苦水,直接把自己喝多了。

而贺骋,作为最佳损友,自然是听得津津有味。

到了后来,江意说着说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留下贺骋一个人,小口地品着酒,笑盈盈地打量他。

“没想到啊。”贺骋说,“你江意也会在这种事情上翻船。”

他笑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拿出了手机:“虽然我也不太喜欢管别人的闲事儿,但毕竟咱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这次我就帮你一把。”

他嘀咕完,从通讯录中找到游鹿的名字,直接打了过去。

已经快十二点,游鹿正准备洗漱睡觉。

手机一响,她吓了一跳,心说谁会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她看到来电人显示“贺总”,先是疑惑,紧接着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该不会是跟江意有关?

可她很快就压下了这个念头,接起了电话。

“贺总,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游鹿啊,是这样,我跟江意出来喝酒,这家伙喝多了,我临时有点事得先走,来不及送他,你看,你能不能来一趟,帮忙把他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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