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49)
大理卿拱手道:“宣徽使,您太客气了!若论夙兴夜寐,那绝对是宣徽使您,陛下如此器重宣徽使,平常人都只有羡慕的份儿,但哪里知道,宣徽使您的辛苦呢?”
刘觞心说,好家伙,比我还能拍马屁!
“不敢不敢,”刘觞摆手:“大理卿您言重了,这都是小臣应该做的!”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大理卿您是清寒堡人士吧?”
大理卿一愣,迟疑的点头:“正是,下官正是。”
刘觞指着身后的璃儿道:“真是巧了,本使身边这讴者,也是清寒堡人士呢,说起来你们还是老乡!清寒堡就那么大,二位不会认识吧?老熟人?”
大理卿听了刘觞的话,也不知心虚还是怎么的,冷汗哗哗直流,连连用袖袍擦汗:“不不,并不认识,清寒堡其实……其实挺大的。”
对比大理卿的结结巴巴,璃儿反而显得很平静,本分又规矩的道:“回宣徽使,奴婢身份卑微,怎敢高攀大理卿大人呢?实在是折煞奴婢了。”
“哦——”刘觞拉长声音,道:“没事儿没事儿,唠唠嗑而已,不认识没关系,从今天开始就认识了,是不是?”
“是是是!”大理卿一打叠点头:“宣徽使您说的对,太对了。”
刘觞道:“那就打扰大理卿公干了,本使便先回去了。”
“您请,请!”大理卿让开路,请刘觞先行。
刘觞带着璃儿,笑眯眯的一步三晃,溜溜达达往宣徽院而去。
大理卿等刘觞走了,干脆把官帽摘下来抱在怀里,彻底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也匆忙离去。
等众人都散干净,一条高大的人影从延英殿后面转出来,正是天子李谌。
李谌眯着眼睛凝视着刘觞离开的方向,幽幽的自言自语:“刘觞分明是在试探大理卿,难道……他发觉了什么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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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便是江王李涵与弘农杨氏杨四娘的婚宴。
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十足宠爱江王李涵,觉得他温润聪敏,通达儒雅,是个好苗子,但后来因着江王兵败,又唯恐改立储君会引起朝堂社稷之乱,因此才没有让江王李涵继承天子之位。
不仅是先皇,朝廷中的羣臣也十足看好江王,许多人都与江王交善。江王恋慕杨氏之女,这是朝堂中不是秘密的秘密,如今李涵终于得偿所愿迎娶杨四娘,交好的臣子自然要来祝贺。
加之天子李谌提早放出了消息,这次婚宴自己也会参临,这么大的面子给下来,羣臣自然一个不落,全都前来参加婚礼。
刘觞与刘光二人约好了一起去参加江王的婚宴,两个人在大明宫下马桥遇到了绛王李悟,左右刘觞的金辂车宽敞无比,便邀请李悟一起上车,出大明宫往江王府邸而去。
一路上三个人还合计了一番,刘觞见李悟心事重重,便安慰道:“目前看来,江王是不知情的,若此事真的与江王无关,天子堪堪即位,收拾一个大理卿已然不易,不会轻易去动江王的。”
李悟幽幽的道:“希望涵儿与此事无关。”
金辂车停在江王府邸门口,李悟率先下车,站在金辂车等候刘觞和刘光下车,那二人下车之时,李悟还帮忙扶了一把。
哪知道事情就是这么巧,李悟扶着刘光下车之时,郭郁臣正好也到了江王府邸门口,又正好看到了李悟与刘光相携的手掌。
郭郁臣本想与他们打招呼,看到李悟之后便没有上前,反而转进人群之中,默默没有出声。
刘觞眼神很好,还是发现了郭郁臣,挥手道:“小郭将军!一起走啊。”
郭郁臣勉强笑了两下,点点头,四个人一起进入江王府邸。
刘觞奇怪的看着郭郁臣,小声道:“小郭将军,你的脸色不太好……便秘吗?”
郭郁臣:“……”
江王婚宴,可比郭郁臣的乔迁宴还要热闹,教坊的歌舞已经准备妥当,搭上舞台,正在做最后的调试。
璃儿就在教坊的队伍中,身穿轻薄的纱衣,在寒风中蜷缩着肩膀,有些瑟瑟发抖。
刘觞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璃儿的肩膀。
“宣徽使。”
刘觞道:“一会儿便是教坊的歌舞表演了。”
“是呢,”璃儿柔声道:“奴婢在教坊没日没夜训练,终于……终于是到了用武之地了。”
他说着,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目,是了,今日便是用武之地!江王的婚宴,便是我的舞台,会让你们所有中原人好看。
刘觞道:“璃儿的舞姿,本使可是见识过的,今儿个一定要好好欣赏。”
璃儿又是柔柔一笑,这次反而有些咬着后槽牙,幽幽的道:“璃儿可以保证,今日的舞蹈,是宣徽使往日里绝没见过的绝美,宣徽使可要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看呐!”
刘觞笑道:“自然。”
二人说这话,天子李谌的御驾已至,一进门便看到刘觞和那美貌乖巧的小讴者拉拉扯扯,有说有笑,刘觞甚至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那小讴者的鬓发,举止颇为宠溺亲近似的。
果然,李谌心中不屑,无论是上辈子的刘觞,还是这辈子,都是个风月老手,见到美色便移不动脚步,贪财好色,贪得无厌!
李谌心中不快,当即大步走过去,直接横在刘觞与璃儿中间,瞬间收敛了阴沉的表情,换上天真无邪的笑容:“阿觞,早知你也要出宫,朕便与你一同来了。”
刘觞心中呵呵而笑,就是故意跟你这个“粘人精”岔开的!
天子驾临,江王李涵立刻出来迎接,他一身喜服,更是衬托的气度不凡,儒雅之气非比寻常。
李涵拜迎道:“天子驾临,臣弟有失远迎,还请陛下责罚。”
李谌将他扶起来,笑得很亲和:“六弟你说哪里的话,昔日里咱们兄弟二人玩在一处,那时候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是了,还记得咱们俩爬上含光殿的房顶掏蛋,最后嫁祸给小叔,害得老太太揪着小叔跪祠堂。”
李涵听他提起绛王李悟,根本笑不出来,也不知天子是不是故意的,自己与李悟的干系分明已然生疏,这是满长安都知道的事情,可天子偏偏不知情一般,非要在这喜庆的日子拉扯一些没影儿的往事,害得李涵尴尬不已,笑也不好,不笑也不好。
“陛下,”李涵僵硬的道:“请陛下入座,请。”
众人落座,李涵又道:“陛下,时辰还早,还请陛下欣赏歌舞,待到吉时,婚宴便会开始。”
李谌道:“你我兄弟,便不必如此生分了。”
他说着,朗声道:“小叔,为何坐得那般靠后,来,坐这边儿来。”
绛王李悟的席位比较靠后,这里江王才是主人家,主人家不想看到他,自然安排的席位靠后。
天子非要拉着李悟往前坐,也没人能反对,李谌亲自拉着李悟坐过来,偏偏就让李悟坐在李涵身边,还道:“咱们叔侄好些日子没有聚首了,今日可是要痛饮一番,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