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坠欲(4)

但也有传闻……

是因为温砚白喜欢的女孩热爱这流苏花,所以他会才不惜代价,建造这座让万千女孩都想住进来的徽派建筑云城。

无论传闻如何,现在这个宅子都属于季筠柔的了。

女生将红酒一饮而尽,从二楼的温泉池里起身回了主卧。

换上夏日清爽睡裙,季筠柔靠在阳台上,在海风的吹拂下,悠闲地翻阅温氏新一季度的各公司企划书。

当她看得兴致起来的时候,手机里闪进一条信息。

是她三个月前找的私家侦探。

A:【柔姐,关于你的身份信息,已经被人全方位封锁。我能力有限,目前只能查到你出车祸的时候,是有同行人的,不是你单人驾车出的车祸。】

季筠柔的眸色暗了暗。

能在香岛搞定全方位封锁的,除了温砚白,就没有谁了。

这一年,他想尽各种办法,让她以为被爱、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他还给她编了个身份——一位家道中落,父母托孤的富家小姐。

他什么都给最好的,也表现得很在乎她,甚至让她做了无数人为之利益也好、为之喜欢也好,都想成为的温太太。

但他从不对外宣布她是他的妻。

没人知道他已婚,没人知道他是她的。

季筠柔向来反感这种若有似无的关系。

无论是人是物,是她的,她想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她的,省得一些没点眼力见的人来抢。

不是她的,她也不会放一丁半点精力在上面。

所以现在,是温砚白没认清他自己的位置,触了她的雷区。

她不可能一辈子做他身边的金丝雀,所以等她弄明白自己的身世,或是恢复记忆,就会想办法和温砚白一拍两散。

“在想什么?”

忽的,温热的身躯从后将她包裹住,带着浓重的侵袭感。

季筠柔一怔,不解着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过须臾,女生将脸上原先凝结的冰霜轻而易举地化开,然后她柔笑着在温砚白怀里转了个身,用盛满星光的眼仰视他。

“在想……该怎么卖乖,才能让我逃过哥哥今晚的算账。”

季筠柔的美貌,向来都是勾人上瘾的毒丿药。

她无须做什么,温砚白都乐意把一切都给她。

而现在,她的眉眼间带着引诱的意味,让一向自恃理智的他,想将自己固有的原则粉碎殆尽。

温砚白暗下眸色,认真凝视她:“所以,想到什么办法了?”

季筠柔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在他喉结处落下一吻:“我想今晚的一切……都会由哥哥说了算。”

对于她的暗示,男人面上不动声色,只握着她手臂的五指微微一紧。

片刻后,他利落地将她抱起,在夜风中沙哑地丢下一句话:“待会别哭。”

第3章 玫瑰

清风吹过,带起白纱,温柔地拂过男人性感的脚踝。

美梦苏醒前,温砚白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揽身旁的柔软,想与她温存一番。

可他戴着婚戒的手,只摸到一场空和冰冷。

温砚白如鹰犀利的眼骤然睁开,去寻找季筠柔的身影,可是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她的存在。

他微蹙眉头,掀开被子起身,就要走出房间。

直到经过浴室,听到里头传来水滴声,温砚白的眉头才微微舒展。

知道她在,男人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走到昨天买的画前,把它从包装纸里剥出来,放到边柜上,开始欣赏。

画面里,季筠柔穿着纯白芭蕾服,坐在夜色中的窗台上,白皙、干净的后背映着清冷的月光,那处玫瑰纹身越发妖冶。

他不免想起新婚夜,季筠柔捂着玫瑰问他,她的疤会不会很丑。

那是他人生里,第一次产生后悔的情绪。

如果在美国的那次入室抢劫案,他没有太过理智,非要精密谋划好一切才开始行动,她的身上也就不会留下这道疤。

她的身上不应该有除他以外,任何人、任何物留下的任何痕迹……

想到这,温砚白的眼眸倏地一暗。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见打电话来的是手下苏镜,温砚白走到阳台处按下接听:“喂?”

“先生,两件事。一件,狗仔拍到了您和林舒语同进酒店的照片,现在香岛和景城遍布您和她即将结婚的消息。是按以前一样放置不理还是……”

温砚白冷了眸色:“一个棋子非要越界的话,就弃了。”

“是。还有一件事……近几天,一直有人在探查夫人的身份,怕是景城那边知道夫人还活着的消息了。”

温砚白原本还在摆弄季筠柔亲手种的花,听到这句话,生生折断了花茎。

他冷然的脸又沉了一分,听不出是什么语气:“景城温家早已不成气候,温择陌也只是丧家之犬。我向来不忌惮他们,但如果季家来要人,一切就难办了。”

苏镜明白的。

“先生,我会在景城控好局。”

“嗯。”应下这声后,温砚白挂了电话,径直朝浴室走去。

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传来,趴在浴池上打瞌睡的季筠柔微微睁开眼,只见初夏的浮光跃金里,温砚白周身顶着星芒,从外踱步走来,如天神降临,又似……以黄金比例合成的AI机器人。

身材好得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这也是季筠柔十分贪恋他的地方了。

她喜欢撕破他的理智,踏碎他的清冷,把他放逐在欲海里,与她快意沉沦。

“睡着了?”询问着,温砚白伸手过来测了测水温,觉得还好,便又顺手抬起季筠柔的下巴打量,见她眼底有青黛,不免勾笑,“温太太的精力,不如从前。”

这句话,让季筠柔美目娇嗔了眼始作俑者,说话时也不免夹枪带棒:“是啊,哪有温先生精力旺盛,刚从巴厘岛飞回来,就去公司处理事情,晚上算个账还能算四个小时。”

特意提到巴厘岛。

看来是昨晚她没算到的账,在这里等他。

温砚白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颚骨处,像是带着一丝缱绻:“看到狗仔拍的绯闻了?”

季筠柔不理他,转身从一侧拿起浴袍,背着他开始穿衣服。

她的后背,满是他昨夜遗留的吻痕。

是他的。

接着,季筠柔的一句话戳破了他的沉溺:“温先生,如果有一天想换温太太了,记得尽早通知我,我怕在这养的花来不及搬。”

温砚白见人从面前走过,伸手将人拉回来箍住,而后顺了顺她粘在脸颊上的鬓发,语气安抚但也似警告:“说什么气话。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无人再有资格做温太太。”

是啊,哪还能找到比她更乖顺的人。

她像个傻子似的,乖乖待在他编织的童话里,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切以他为中心近两年。

可他并不以她为中心。

所以她的不乖,才刚刚开始。

季筠柔笑得美艳,双臂亲昵地圈住温砚白的脖颈,是唯独展现给他看的骄纵:“那哥哥,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一场婚礼?我想让那些觊觎我老公的人知道,你是名草有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