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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那般美貌的细作都能一眼看破，毫不犹豫地反过来加以利用。
就他们？长相不过中上，有点花花肠子，又爱寻个乐子的，这要是落五公主手里，好家伙……没准肚子里转个主意都被她看出来了！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又是一年宫宴时，五位公主还如往年那般齐聚一殿。
她们的儿女们也都陪坐在身边，只是这一回，除了二公主外，各人的面貌神态都有了很大的改变。
大公主满面春光，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二公主跟往年的模样还是差不多，不过坐在她身边的一双儿女却大为不一样了。
哪怕不像卫家三宝那样恨不得满场飞，不像云静一般爱说爱笑，也是气度沉稳，眉目间透出聪明灵秀，跟两年前那般木呆模样，实在是云泥之别。
三公主略微发福了些，她看上去也比之前要更精神了……任哪个亲妈把家里三个精力旺盛的混世魔王送去住校，还是顶级名校的，那都是卸下了此生肩挑的最大负担，能不精神吗？
四公主也发福了，小腹微微隆起的她，又怀上了二胎。
当初生完了季殊，她就有了些不足之症，太医诊断过怕是只有季殊一个独子了。
没想到她自打得了那女儿经和儿郎经以后，暗中照着那上头的法子，给她和四驸马两个都进补一番，一开始只是气色渐好，精力略强而已，谁能想得到半年后居然给她来了个这么大的惊喜呢？
而那两本皇家秘籍，因其内容详实有效，已经被京中富贵人家奉为必备传家之宝。
也正因为这些有钱有势者的追捧，让两本秘籍以水银泄地般的速度流入京城民间。
既然都流入了民间，那扩散到全国还能远吗？
就是各地书坊在售卖的时候，还总怕官府不许，还得偷摸着给相熟的老客打招呼。
“上回您一直想要的儿郎经如今终于从京城运回来了！这可是我叔叔家的邻居的二小子他表姑奶，在京城里国公府打杂，这才冒死托人抄了一份出来，又私下里雇佣读书人半夜偷偷抄了五十本，这回往咱书坊留了五本，您要就五两银子拿走，不要咱就再去问问其他老客……不过这事可千万不能外传啊！这可是皇家秘籍，多少人都担着干系的！”
皇家秘籍的直接受益者四公主坐在软垫上，身边是已经有少年模样的季殊。
虽然今天热闹，宫里各处张灯结彩，好玩的颇多，但懂事的季殊还是守在亲娘身边，时不时地照顾一二。
这番举动让四公主越发的暖心，摸着肚子直盼这一胎再生个女儿，可不就儿女双全了？
毕竟，有殊哥儿这样出色的儿子，再也不可能生个老二比他更好了！那就不如换成贴心的女儿了。
五公主是跟在司静航身后进殿来的。
二人都是身着礼服，昂首阔步。
这父女俩从走进来到落座，几乎是全程都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不光是陛下驾临，众人都要迎驾的缘故，而是，五公主，越来越有陛下的气度了。
活脱脱就像是如今这位花白头发花白胡须的老皇帝年轻了四十岁，又托生为女的样子！
华贵妃心中忽然一闪念。
陛下，该不会是真的将五公主当皇太女在培养吧？
如果说，这话有人在两年前对华贵妃说，华贵妃只会当是在说笑话。
但现在，现在，谁还敢小瞧五公主？
哪怕在这宴会之小，五公主因为年纪最小，敬陪末座，但这在场的所有人，又有哪个敢小瞧了她？
就比如坐在靠前位置的大公主和二公主，现在谁不知道这二位，一个是傻大姐，一个是木头人？
她们说的话，又能有什么份量呢？
华贵妃心里升起了一抹复杂的思绪。
早知道，陛下到了最后竟然会这般器重女儿，她就应该在四公主少年时期教她……
想到这里，华贵妃又记起上书房里那些课业，还有五公主这两年去过的那些地方，经过的那些危险。
她舍得四公主随军跋涉千里，去跟叛军打仗？
她舍得四公主在马场里练出精湛骑术，在靶场里练出百步穿杨？
就算她舍得，就四公主十四五岁时，那娇滴滴吹弹可破的柔弱样子，看到一只蚂蚁都要吓哭的性子……华贵妃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罢了，各有各的缘法！
假如真是老五，那也确实比没有血脉关系的石姓子强！
唯一可虑的是，老五若真的被立为皇太女，这婚姻之礼该怎么办？
万一挑了个如大驸马那般面暖实奸的，如二驸马那般道貌岸然占尽好处的，或者这两个的毛病兼而有之，再加上野心勃勃，等陛下百年之后，会不会来个夺朝归宗？
华贵妃本来年纪大了，耳力就不算太好，又被琢磨的事给分了神，也就没听到殿外急促的脚步声。
等到钱总管都小跑着来到陛下面前，跪着呈上一封急报，华贵妃那散漫的眼神才不由得一凝。
八百里加急！
果然，陛下匆匆几眼看完，虽然面色未变，余话未说，却也在盏茶工夫后就起身离开。
五公主也跟着陛下离席了！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华贵妃心神不宁，勉强主持着散了宴，立马就派人去打听。
然而内侍很快就回来了。
“禀娘娘，陛下，陛下他急召了十几位大人入宫议事！”
“不过御书房那边，小人进不去，打听不着更多的消息。”
华贵妃点了点头，让内侍退下了。
四公主眨眨眼，“母妃，这些国家大事，自有父皇操心呢，咱们又做不了什么。”
华贵妃看着自家这个傻女儿，不由得伸指点在四公主头上。
“你懂什么，八百里加急，怕是有紧急军情了。”
这八百里急报，她年轻的时候的确是经过一回的。
那时她还没进宫，还只是个闺中少女。
西疆邻国西羯国号称十万大军扣边，当时正是陛下刚刚新君即位，政事不稳，因此京城上下，大业全朝，都是人心惶惶。
幸好所谓十万大军，其实不过是西羯国东拼西凑了不到五万大军，就想着大业这边似乎有机可趁，想来占点便宜。
还好当时镇守西疆的老将见多识广，看破了西羯国的虚张声势，而京城这边也很快发去了援军和粮草，敌国看着占不到便宜，也只得败兴而归。
算来如今也有三十多年了啊！
四公主听了她一番追忆，这才有些着急，扯扯华贵妃的袖子。
“母妃，难道，这次又是西疆国吗？咱们大业朝如今，似乎也没有什么名将啊……”
“啊！对了，三姐夫不是很厉害么？可以让三姐夫挂帅啊！”
华贵妃听着四公主这一番高论，只觉得她关心国家大事还不如不关心。
三驸马虽然勇武，可也只是将军，他的资历和才干，未必能担得起统帅。
再说了，真叫三驸马挂帅了，而且三驸马又真的胜了，那岂不是……
她虽不学无术，可也看过几本史书。
那驸马权势滔天，手握兵权，又不造反的，就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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