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买解毒剂呀？

行，我们公司库存还有十万支，既然你们这么需要，就先给你们吧！

不过因为现在这个病毒有向全世界扩散的趋势，原材料啊，人工啊，啥的都上涨的厉害啊！

那可不就不能是原来那个价了么？多少加点吧，啊？

十万支我们收一百亿，不算贵吧？要不是是老客户，都开不出这友情价儿！

啥，一时半会的拿不出来？

你看你这就不实在了不是？你们这么大一个国家，人均在全世界都是前二十的，这点小钱还拿不出来哇？

咋，你还给咱摆脸色了？是不是飘了？

要是再不懂事，那咱可就把这些解毒剂送去B国了啊？

没事儿，一时半会儿的拿不出来没关系啊！你们不是有矿、港口、优质农场还有果园嘛？

于是这帮药商巨头都不费什么力气，就捞得盆满钵满，在A国捞完了，再去B国捞，在世界的这片区域搞完了，再换片接着搞……

但无尽的贪婪也会结下恶果，最终也会如回旋镖一般，扎到他们自己的身上。

他们在各地投下的各种病毒，因为人群的高速迁徙，将病毒在全世界传播着，混合着，进进化着，最后变异出目前为止，最为可怕的病毒。

过去的五十年里，人类见识过各种各样可怕的病毒。

致死率高的如狂犬病，只要病发，几乎是百分之百的死亡率。

传播率最高的如麻疹，一个感染者平均就能传染 12到18 个人。

传染性强，致死率又高的，如出血热病毒，那越发的令人闻风丧胆。

这种变异组合出的新病毒，仿佛是地狱里的恶魔，借着贪婪的药商之手，精心设计而成，专门为了灭绝人类，它如同黑色的蚂蚁军团，向世界各地所有的人类席卷而去。

新病毒克服了病毒不能在高温下生存的缺点，也解决了致死率和传播率的矛盾。

它致死率虽然将近百分百，可致死的过程很长啊！

一个人感染上新病毒，还能存活半年到一年。

在这段时间里，病毒寄生的宿主，行动力比正常的时候还要更强，又因为病毒侵袭了神经系统，宿主也会性情大变，更有攻击性。

也就是这个原因，得了新病毒的宿主，就成了一个行走的病毒传播人形机器。

这些人不但在无知无觉中传播着新病毒，有时发作起来，还会无差别的攻击见到的人和动物。

而被他们抓咬过的人或者动物，基本上极难幸免，用不了多久，也会变成新的感染者。

因此新病毒刚开始出现的时候，曾经被人叫过丧尸病毒。

在曾经的末日片和小说里，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丧尸病毒，活人变成丧尸以后，就跟人类完全不是同一个物种了，面目青灰，拖着脚步追着活人啃咬吸食什么的，这些画面早就深入人心了。

所以当新病毒被人当作丧尸病毒以后，那些感染者往往才开始攻击别人，就被恐惧的人群给群殴而死了。

尤其是那些不禁止民间热武器的国家里，基本上每一天，每条街道，每栋房屋里，都会传来惨叫和木仓声。

甚至有人觉得丧尸脑袋里有晶核，打死感染者以后，还会亲自动手……

这种残酷乱象一直到五个月后，才渐渐消除。

这时候各国的实验室对这种新病毒感染者已经有了进一步研究，感染者大部分时间都是神智清醒的，有许多自制能力强的，并不会无端的攻击。

有一位受感染的作曲家，甚至还在活着的五个月里，不但完全没攻击过人，还写出了一套病毒组曲。

一位感染了的年轻妈妈，是位有天分的插画师，虽然承受着致命病毒的折磨，还是画出了三本笔触细腻、充满温情和童趣的儿童绘本。这三本儿童绘本在现在这样混乱的世界里，居然还是卖出了相当不错的价格，年轻妈妈在病发过世之前，就立下遗嘱，将她所有的财产和版权都留给了孩子……

难道就因为这些人得了没法治愈的病，外貌和举止略有一点变化，就应该被粗暴的打死吗？

各国的相关科研学者联合起来，呼吁为新病毒更名，不能再叫这种误导性的名字了。

他们商议过的结果，将新病毒命名为综合神经弹状病毒。

果然，改过名字以后，感染者没活到被病毒战胜反而被打死的案件，在全世界都下降了百分之九十五。

但是因为这个名字太长又难记，新病毒的发作过程和症状，又很像狂犬病，因此普通人都叫它狂人病。

狂人病自从第一例被发现以来，三年时间过去，并没有什么有效的疗法和药物，只能将病人们隔离起来，给一些安慰性的药品。

狂人病患者的死亡高峰期是在去年的八月，年底又有一波小高峰。

经过一段时间的混乱无序，现如今的人们，在科技手段和心态上都有了比较大的变化，能镇定地面对狂人病毒了。

比如这两位护士，她们身上的隔离服，就是去年研制出来的新型防护服，除了能隔绝病毒，多次使用外，还能防止物理攻击，保温恒热，体感舒适，比市面上的布料材质强多了，如果不是样式单一，下了班她们也是愿意这么穿的。

一个护士看着屏幕，九号病房里的老人，他的各项指标都在最低线范围附近波动着，就好像在老人在鬼门关里作着各种挣扎求生的数字化呈现。

“唉！”

她叹了口气，“司老大夫，可是咱们市里最有名的传统医师，治好了多少疑难杂症，这瘟疫开始都三年了，老爷子躲过了病毒，却倒在了中风上。”

另一个护士摇了摇头，“现在这是什么时代了，那些老一套已经落伍了，狂人病毒不清除，谁能安生地过日子呢！婚不敢结，娃不敢生，别的病都没有了，都挤到了神经科和呼吸科了！”

跟狂人病比起来，什么头疼脑热，不孕不育，牙科整形，骨科骨痛，肛肠肝脏，似乎都没有了一样。

往年满满当当的人流量，如今都成了清静的科室了。

只有那两科天天跟赶集似的，不但扩大了三四倍的规模，还时不时地要抽调别科的人过去支援。

“传统医学擅长治的那些，现在似乎都没了用武之地啊。”

“而且就算司老大夫这回能清醒过来，恐怕身体也好不利落了……”

她们这科的中风病人见得多了，完全不能自理的，偏瘫的，一只胳膊或者腿麻木迟钝的……

这位老大夫最拿手的，就是一手金针绝活，如今可好，自己都不能利落地动，还怎么给病人看病扎针呢？

忽然这些数据在屏幕上都跳动了起来，从最低线一下子跃升到了正常偏下。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都是不解。

忙把重点看护室的监控放大了细看。

只见原本僵卧在病床上的老人，已经坐了起来，正用一只手，揉着另一只手，边揉还要边收回来看看，仿佛那手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呀，司老大夫醒了！”

时刻关注重点看护室里的病人，是她们的职责，本来一个人过去就行，但因为这段时间，需要重点看护的病人，只有司老大夫一个，所以她们俩一道去了看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