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就不必了,陆尘并没怪你,他只是不想背黑锅罢了。”江寒烟语气轻描淡写,表现得云淡风轻。
“他不怪我那是他大度,可错了就是错了,我得拿出个态度来,还请二位赏脸。”
鲁成很会说话,说得十分漂亮,江寒烟推辞了几下,就答应了。
反正是陆尘的孽缘,交往着也好。
“那就今晚上,香满楼酒店见?我订好了包厢。”鲁成爬竿而上,约在了今晚。
“好吧,等陆尘回来我和他说。”
鲁成暗暗欢喜,总算巴结上了,没错,他并不是想赔礼道歉,而是想巴结江寒烟,他爹这些年的职位没变动,不上不下的,再过些年就要退了,他想江寒烟替他爹算算,他爹的官职能到啥程度?
要是能再上去几级就好了,他当儿子的也能沾光嘛。
他可没有靠自己成才的想法,他就想靠着老子轻轻松松打怪,一路过关斩将,多爽。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真理,鲁成谨记于心,并时刻践行着。
鲁成很识相,略坐了会儿就走了,那些高档烟酒也留了下来,趴在墙上偷看的徐婶,心里酸溜溜的,都是高档货,那瓶酒她在商店看了,要七八十块一瓶,这两瓶酒都要一百多了,去烟酒店寄售,能赚不少钱呢。
这狐狸精的手段真高,一天天勾搭那么多人上赶着送钱,陆尘的脑袋和他爹一样,都绿得长青苔了。
徐婶安慰了自己一番,心里才舒服些。
晚上,江寒烟和陆尘去了香满楼酒店,带上了豆豆,鲁成在酒店门口候着,远远地就迎了上来,用剩下的好手揽着陆尘的肩。
不过他个子没陆尘高,揽肩这个动作有点费劲,只是揽了一会儿,鲁成就放下了手,和陆尘并排走。
“那事是我对不住你,一会儿我自罚三杯,以后有事只管叫我,只要我能帮得上,绝对鼎力相助!”鲁成的场面话说得那叫义薄云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陆尘是生死兄弟呢。
“以茶代酒吧,骨折了不宜喝酒。”
陆尘瞥了眼他吊着的胳膊,很善解人意,他是真的没怪鲁成,从头到尾都没怪过。
“行,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鲁成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陆尘朝他看了几秒,突然问道:“你也要去沪城上大学?”
“你怎么知道的?”
鲁成吓了一跳,下意识朝江寒烟看去,难道连这都算得出来?
高人啊!
“昨天我就说要去沪城,如果你还在福城,咱们几乎不会再见面,你既然说日子还长,显然是打算常来往的。”陆尘口气淡淡的,稍微动动脑子就能分析出来。
而且昨天鲁成就表现出想上大学的兴趣,显然是作好决定了。
“你这脑子就是厉害,难怪考得那么好!”
鲁成用力拍了下,心悦诚服,他确实打算去沪城上大学了,他爹也支持,说弄个大学文凭方便提干,趁他爹还有实权,给弄个在职自费生,毕业后还能回原单位,读书期间也有工资拿。
陆尘微微笑了笑,“你要上什么大学?”
“就你那个,沪城大学,我爹说搞个金融专业,以后可以搞经济方面的工作。”
鲁成挤了挤眼,搞经济的油水多嘛。
陆尘嘴角抽了抽,果然是孽缘,很大可能他和鲁成会是同班同学。
“真是巧了,陆尘也是金融系,你们说不定是同班同学,还可能是同宿舍呢。”江寒烟笑得很开心,这缘分可真是越扯越深了。
可惜鲁成是男人,还是个有斗鸡眼的男人,否则她定要联想到其他事上了。
“哈哈,那敢情好,尘哥,咱们这缘分不浅啊,以后你多关照我啊!”
机灵的鲁成这就叫上尘哥了,在福城他能横着走,去了沪城他啥都不是,还真得陆尘罩着。
“互相关照。”
陆尘面无表情,他不想和鲁成一间宿舍,也不想一个班,话这么多,跟母鸡一样,烦人。
鲁成出手很大方,一桌都是福城的特色菜,而且全程都是他在说,气氛很热烈,难怪这家伙在编制内吃得开,是活跃气氛的高手,有他在绝对不会冷场,领导最喜欢这样的人才了。
一顿饭吃完,鲁成已经和陆尘称兄道弟了,尽管是他单方面的热情,但不妨碍两人的关系直线上升,分开时,鲁成已经叫江寒烟嫂子了。
“嫂子,还劳驾你抽空给我爸算算,他最近工作上有些困扰。”
“让你爸过来吧。”
江寒烟答应了。
“成,明天就带我爸来。”
鲁成欢欢喜喜地走了,还留下了他的传呼机号和电话号,说要保持紧密联系。
“恭喜你,喜得孽缘!”江寒烟打趣。
陆尘白了眼,去推摩托车了,他可不想要这个孽缘,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第二天,鲁成带上他爹来了,又提了许多礼物,江寒烟略看了看,心里就有数了,坦言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能保你后半辈子富贵平安。”
鲁成他爹近几年有一劫难,江寒烟不方便明言,相信鲁成他爹肯定能听明白,要是还想再贪,就等着进去吃牢饭吧。
第122章 爹,你是想活还是想瘫痪?
鲁父面色微变,他在官场多年,听话听音,自然听出来了,便问:“不退的话会如何?”
他还是不甘心,要是能再上去几级,他能创下更大的家业。
江寒烟微微笑了笑,直言道:“不如何,轻则牢狱之灾,重则……”
后面的话不用她说,鲁成父子都听懂了,齐齐色变。
“爸,你听江大夫的,她很厉害的。”鲁成赶紧劝他爹。
虽然他想拼爹,可爹活着才能拼,死了拼个屁。
他爹现在也挺不错,手里有实权,能照拂他在单位里混得开,就算不上去也没啥,以后他努努力,说不定能青出于蓝胜于兰呢。
鲁父叹了口气,脸色灰白,和刚进门时的红光满面截然不同,他本还想再拼一把,现在看来是不能了。
江寒烟的话他并没怀疑,连郭老板都恭敬的人,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鲁成父子没多待,告辞离开了,送他们出门时,江寒烟叫住了鲁成,提醒道:“让你爹小心些,别贪心,该收手了。”
“我知道,谢谢啊!”
鲁成郑重点头,回去就和他爹说,退休前这几年别管太多闲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个老好人就行了。
真要是进去了,他可就没爹了。
作为回报,鲁父给陆尘介绍了个工程,是一家小学的新教学楼,这可是大工程,一般人绝对弄不到,合同也签好了,还拿了定金。
陆尘这头如火如荼的干着,江寒烟清闲的日子也忙了起来,因为江父又病倒了,这回病得挺严重,躺在床上爬不起来了。
江寒烟回了娘家,看到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江父,心里一咯噔,拽着江母出了门,低声问:“你下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