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吃吧。”
江母立刻改口,她才不要服侍瘫子,这几天都受够了,臭烘烘的,她都恶心得吃不下饭。
钱没了就没了吧,只要丈夫好起来,以后还有得赚。
隔壁传来哭叫声,还有骂声,江寒烟听了会儿,像是江思媛在哭。
“隔壁怎么回事?”
“你小叔给思媛许了个人家,今天过来相看。”江母撇了下嘴,那男人和小叔子年纪一般大,是隔壁村子的老光棍。
“好事啊,那男人干啥的?”江寒烟有点好奇,是哪个勇夫敢冒脑袋绿光光的风险,敢娶江思媛。
“听说是泥瓦匠,还挺挣钱的,就是年纪大了点,和你小叔同年的,前头娶了三个老婆,都死了,外面都说这男人克妻。”
江母说了老光棍的情况,除了年纪大点,死了三个老婆外,其他都还不错,就是有点费老婆。
“三个老婆都是病死的?”江寒烟感兴趣地问。
江母摇头,“有一个跳了塘,还有个上吊,第三个老婆前两年喝了农药,都说他们家的风水不好。”
这老光棍方圆百里都恶名远扬了,就连寡妇都不敢嫁他,生怕被克死了。
江寒烟更感兴趣了,三个老婆都是自杀,和风水应该没太大关系,估计是这男人有问题。
“我回城了,这次的药有点麻烦,要好几天才能配好,这些天你别再放药了。”江寒烟叮嘱。
“晓得的,肯定不放。”江母连声应着。
母女走到了大门口,江思媛的哭声越来越响。
“我不嫁,除非我死了!”
“你去死啊,现在就去,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光了,死了一了百了!”江小叔凶相毕露,手里还拿着根棍子,对着地上哭泣的江思媛抽打。
徐冬秀在一旁看着,面无表情,眼神冷漠。
她身边站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人高马大,皮肤黝黑,跟黑塔一样,也面无表情地看着。
江寒烟看清了这男人的面相,皱紧了眉,难怪三个老婆都寻死,这男人面相显示性格极暴戾,这种性格的男人一般都会家暴,她没猜错的话,前头三个老婆可能是被家暴得受不了了,才选择死路的。
别问为什么不离婚,福城这种小县城,又是在农村,很多妇女都没有太高的文化,甚至连县城都没出去过,学识见识有限,又从小受到从一而终的教育,很多女性就算受尽委屈,也不会离婚,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嫁,你打死我都不嫁,你们是犯法的!”
江思媛抱着头,身上伤痕累累,疼得她神智都不清了。
她是要嫁唐学海的,才不要嫁给这老男人。
“老子养大了你,让你嫁就得嫁,犯的狗屁法,多读了几年书,学会和老子顶嘴了是吧?”
江小叔面目狰狞地抽着棍子,养了这野种二十年,卖一万块他还赔了呢。
“再打就废了!”
徐冬秀冷声说了句,阻止了江小叔,她走到江思媛身边,柔声劝道:“你现在这样的名声,好人家是不会娶你的,这个小孟年纪是大了点儿,但会疼人,当泥瓦匠收入也行,你嫁过去能过上好日子,妈不会害你的。”
“这么好你怎么不嫁?你和他年纪相当,挺般配的。”
江思媛怼了过去,都能当她爹了,她才不要嫁。
徐冬秀变了脸色,扬起巴掌抽了下去,冷声道:“嫁不嫁由不得你!”
她朝泥瓦匠男人说道:“小孟,你要是没意见,婚事就定下了,酒席我这边是一定要摆的。”
“我愿意娶的,酒席钱我出。”
泥瓦匠咧嘴笑了,一万块是贵了点儿,但娶了个年轻老婆,还是蛮划算的,自打他克妻的名声传出去后,都好久没搂着女人睡了,怪想的。
江思媛看到了男人露出来的大黄牙,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第124章 偷钱跑路
“也不用去看黄道吉日了,天天都是好日子,就三天后办酒席吧。”徐冬秀怕夜长梦多,想抓紧时间办了,挣一万块彩礼钱。
办酒席肯定能收不少礼金,以前投资出去的,这趟都得收回来,几千块肯定有,再加上刁家给的钱,也算值了。
徐冬秀朝地上哭泣的女儿看了眼,没有半点怜惜,废物点心一个,要是真和刁德凯在一起了,她还能多赚点儿,结果却搞得臭名远扬,清白身子也没了。
女人最值钱的就是清白身子,没了就卖不上好价钱,徐冬秀本来对女儿还有一点怜惜,现在彻底没了,还是趁这废物年轻有点姿色,早点卖了赚钱。
泥瓦匠自然一百个乐意,他朝江思媛瞥了眼,腆着脸问:“要不今天去领证吧?彩礼我今天就给,酒席钱我也出。”
“行,女婿你诚意足,我们肯定没问题的。”
江小叔满口答应,只要钱到位,他肯定没问题。
徐冬秀犹豫了下,也答应了。
泥瓦匠满脸喜色,从裤口袋里拿出一摞钱,从银行刚取出来的,还扎着纸条,要递给徐冬秀,但被江小叔一把抢了过去。
江小叔清点了一遍,一万块整,喜得眉开眼笑,刁家的一万块,再加上彩礼一万,能舒服几年了。
“今天没带户口本,明天再去领证,我先把人领回家熟悉熟悉环境。”泥瓦匠说得很冠冕堂皇。
徐冬秀朝他了然地看了眼,也没反对,反正赔钱货身子都脏了,无所谓清白不清白。
“不要……我不去……救命!”
江思媛拼命的挣扎,她不要去这个男人家,她要逃!
但泥瓦匠力气极大,轻而易举就将她扛了起来,还给打晕了,他朝徐冬秀夫妻笑着说:“我这就带回去了。”
“去吧,你们好好过,三天后办酒记得回来,酒席钱别忘了。”徐冬秀嘱咐。
“忘不了!”
男人咧嘴笑了,将昏迷不醒的江思媛放在摩托车后座上,还拿带子绑了起来,便骑着车急急地走了。
院子里传出徐冬秀和江小叔的争吵声。
“钱拿来,说好的一人一半,你别想独吞!”
“谁要独吞了,一人五千,数清楚。”
紧接着是数钱的声音,夫妻俩沉浸在数钱的喜悦中,完全没有卖女儿的愧疚,也没看到院子角落江天宝那贪婪的眼神。
江天宝现在又黑又瘦,像变了个人一样,三餐都不能保证,身上也没零花钱,饿狠了只能去偷,他现在恨透了这个家,他想离开这儿,去外面闯荡。
江寒烟朝隔壁的院子瞟了眼,两口子还在数卖女儿的钱。
“思媛也是造孽,碰上这样的爹娘。”江母语气怜惜。
江寒烟眼含讥笑,江父和江母也好不到哪去,都不是好东西。
江思媛的死活和她没关系,恶人自有恶人磨,死肯定死不了,但也不好过。
过了四五天,江寒烟才回了娘家,带上了一瓶药丸,也是面粉加蜂蜜蒸的,还加了些甘草和灵泉,江父的状态好了不少,能下地走路了,但还是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