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你的全糖诗(27)+番外
在柏弈然的视野里,只能看见虞书年的嘴唇动了动。
“等我一下。”柏弈然匆匆拿起昨晚晾干的衬衫套上,掖了掖被角便弓着身子走出了帐篷。
出去以后还不忘转身把帐篷拉链带上,以免漏风。
柏弈然一走,另一侧被子空旷下来,虞书年也后知后觉感觉出有点冷,嗓子也肿胀刺痛的难受,都不用开口说话,他都能猜到声音已经哑成什么样了。
虞书年自己探了下额头,掌心的温度也不低,他这样根本测不出什么。
昨晚在外面躺太久了。
夜里降温也没在意,后面察觉到冷再回来好像已经有些迟,夜里体温就慢慢升上来了。
虞书年裹着被,意识朦胧间渐渐又睡了过去。
又困又累的,别说起来看日出,虞书年暂时都不想离开被窝。
虽然如此,柏弈然回来的时候,虞书年还是有察觉到。
“来,别动。”柏弈然拿测温枪测温。
虞书年眯起眼睛,“哪里来的测温枪?这么早就有跑腿了?”
外面天都还没亮呢。
“我下山买的。”山也不高,柏弈然走了条小路,跑着去紧着就回来了。
虞书年反应慢了半拍,缓缓睁大眼睛,注意柏弈然的气息还没有喘匀。
“37.8,还行,低烧。”柏弈然松了口气,没高烧就是万幸。
他把买回来的药拿出来,挑挑拣拣的拿了个口服液,“先喝瓶这个,看看温度能不能退下来。”
柏弈然买了好几种退烧药,都是针对发烧以后不同温度的时候用的,可以说是做了多种准备。
虞书年一生病就变得懒得动弹,骨缝里都透着疼,但也不用他动,柏弈然开了口服液插好吸管,直接送到了他嘴边。
都不用坐起来,躺着就能喝。
看他喝的慢吞吞的,巴掌大的小玻璃瓶药都能喝半天,柏弈然没有催促,只是默默地拆了包退烧贴,平平整整的贴在了虞书年的额头上。
“柏哥,水。”樊天羽在外面敲了敲帐篷,“学霸怎么样了?外面太阳要出来了,还出来看日出吗?”
“低烧,刚把药喝了。”柏弈然接过热水,说:“你们去玩你们的,我照顾他。”
帐篷就这么大,发烧更忌讳吹风,樊天羽就没进来凑热闹,“行,那有事喊我啊。”
“嗯。”
虞书年喝完了药,柏弈然就带给他一杯温水,“有点烫,你慢慢喝。”
山上有提供热水的地方,但是刚好入口的温水就只能自己接了水以后买矿泉水兑。
柏弈然特意弄的比正常温度更热些,生病多喝热水发发汗。
虞书年喝了口水,压了压嘴里的药味,就把水放在枕头上面的空地,重新躺下拢了拢被子,指尖捏着被子突然顿住。
哪来的被?
“这个被是什么时候……?”
“昨天关门前租的,但有睡袋就没打开,堆在旁边了,就是之前那个方块压缩包,打开就是这个。”说到这,柏弈然不禁吐槽了句:“我觉得这睡袋不舒服,昨天半夜被勒的睡不着就把睡袋扔一边去了。”
柏弈然将被子往上带了些,“得亏租用品的时候做了两手准备,租了两张被子备用。”
虽说最后只用上了一张,但总归也是派上了用场。
而且,因为山上晚上的温度低,所以压缩的被也是偏厚实的那款,正好合适。
虞书年点点头,苍白的面色显得这细微的动作都透着几分老实巴交,柏弈然轻咳一声,没由来的想起早上刚睁眼时的样子 ,“时间还早,再睡会,要是一会还不退烧就去医院吧。”
“不用去医院,我睡一觉就好。”虞书年很少生病,只觉得这种小打小闹不用麻烦去医院挂号,只是昨天凉着了,睡一觉再睁眼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
虞书年闭上眼睛,轻声说:“你去跟樊天羽他们一起玩吧。”
在帐篷里干坐着也无聊,不如跟樊天羽他们一起出去走走,还能做个伴。
“不去,外面多没意思,我宁愿在帐篷里玩手机。”柏弈然催促道:“眯一会,等早饭出来吃了早饭再睡,外面有包子和煎饼,想吃哪种?要不就喝点粥吧,小米粥还是……”
时间太早了,外面卖早点的摊子还没开。
“我不想吃早饭。”虞书年本就不旺的食欲,在生病发烧的加持下越发的没有胃口,以免柏弈然买早点的时候给他带份,吃不完浪费,便说:“你买你们想吃的就好。”
柏弈然想了想说:“那要不吃个橘子?”
胃口不好的时候不强求吃什么,吃点自己喜欢的,加上酸橘子开胃,说不定吃了橘子以后就想吃别的了呢。
柏弈然转念一想,又自己呢喃道:“空腹能吃酸橘子吗?”
这个问题他倒还真是……不太清楚。
照顾病人还是要保险起见,柏弈然没有凭感觉,而是上网搜了一下,发现大多数答案都写的是不建议,即使有说可以吃的也是说要少量。
柏弈然读完整个回答,还是觉得不吃比较好, “算了,还是别吃……”
结果低下头,与虞书年对上视线,三秒后,他不自在的碰了碰鼻子,“要不,吃一点?”
“嗯。”
这一点柏弈然也控制不好量,喂给他一瓣橘子,“先少吃点,剩下的等你好了以后再吃。”
“唔……”虞书年侧躺着点头,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吃东西的时候从边缘伸出手,拿着那小半橘子分成了好几口。
吃完以后,就又把手缩了回去。
“我睡觉了……”
说话的尾音渐渐落下,听起来就像是说话说到一半就睡着的感觉。
柏弈然原本还想问早饭,见状便没只说了声:“好。”
吃不吃早饭的,等他睡醒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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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时睡觉总是不安稳。
倒也没做什么噩梦,就是莫名其妙会醒,然后意识还不甚清晰的时候再次晕晕乎乎的睡过去。
如此反复,就连虞书年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熟睡的。
当虞书年再次睁开眼睛,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阳光透过帐篷都能感受到炽热的温度。
柏弈然还坐在旁边,就像他刚睡着的时候那样,柏弈然的位置和姿势好像都没有变化。
“醒了?”柏弈然放下测温枪,指尖快速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
虞书年揉了揉眼睛,“嗯,你在写什么?”
“体温。”柏弈然把手机界面侧过来给他看,“记录了一下降温的过程。”
主要还是怕药效不够,烧还没完全退就又烧起来,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哪怕不去医院,也得及时把人叫醒吃药。
虞书年轻眨了下眼睛,手机屏幕上的数据只是一闪而过,但从那密密麻麻的数字上看,明显是短时间内多频率的测温后记录。
他自己都没有这么细心仔细过。
可能对自己比较随意,有时候连药都不吃,扛过前几天后面情况就会自己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