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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重生后怀了刺客的崽(124)+番外

伯父:“你说你当初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

伯母:“怎么?孩子不是你的种呗?是我在外头偷汉子生的?”

“你要不要脸?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是你先不要脸的,儿子好了就是你生的好,惹你不高兴了就要怪我头上,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还不是你这些年把他们惯坏了?”

“现在知道赖我了?当年那小子没走时,你也没少宠着他们哥俩。”

叶云归听出来了,两人口中的“那小子”是岑默,于是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你还提他?岑默要是不走,现在这年纪,干活都顶一个半大的人了!”

“是我撵他走的吗?不是你这个做伯父的,说这孩子心冷捂不热,给他卖了?”

“后来我要去赎,不是你说家里没有两袋小米?”

“你摸着良心问问,你真要去赎他了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你说孩子已经送出去了,怕他记仇,所以才没去领。”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翻出来说了个遍。

从两人吵架的状态来看,估计这些年来没少吵,戳心窝子的话都熟练得很。

“走吧,听着脑袋大。”岑默道。

“等会儿。”叶云归说着闪身进了厨房,从锅里翻出了两个蒸的红薯,将其中一个递给了岑默。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台上,一人吃了一个。岑默吃的时候故意剥了皮,还吃剩了两口,随后他把红薯皮和剩下的红薯扔到了他堂兄的房门口,又去将锅里的红薯都拿出来,用布巾包好递给了叶云归。

“这是干什么?”叶云归问。

“这小子以前就爱这么干,故意把偷吃剩的东西扔我床头上陷害我。”为此,岑默没少挨伯母的骂。

以这家人的相处模式来看,明天一大早,岑默的堂兄肯定要因为这几个红薯被骂上一顿。

两人从岑默伯父家里出来,又去了叶云归家。

没想到他们家也正鸡飞狗跳!

叶云归的父亲喝多了酒,又在儿子们面前耍威风,可他的儿子们现在都长大了,早已不是可以任他打骂的年纪。

尤其是他的大儿子,看身量已经和父亲一般高了。

他二话不说,摔了父亲的酒壶,夺过对方手里的笤帚,一把将人掀翻在地。

“孽障,孽障!你竟然敢对老子动手?”叶父大怒。

“要不你去衙门里告我,让官老爷把我抓去吃牢饭呗,我倒是乐得清闲。”

“你简直不知廉耻,叶家的人都被你丢尽了!”

“叶家的脸不是被你丢尽的吗?怎么赖我头上。”

叶父见自己打骂不过,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我做了什么孽啊,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

“你也有好儿子的,可惜被你卖了。”

“老天爷啊……”

叶父也不接茬,坐在地上继续大哭。

不多时,大儿子嫌烦,直接摔上门出去了,屋内便只剩叶父撒泼的哭声。

叶云归看到这一切,忽然觉得释然了。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和岑默早早离开了这一切,而不是像哥哥们一样蹉跎至今。

未来,他们会像离巢的雏鹰一样,飞得又高又远。

他们会有属于彼此的,灿烂又圆满的余生。

「十三岁」

午夜,京城的长街上。

一队巡防的士兵穿街而过。

就在这时,队尾的士兵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中了后脑勺,那一下力道不大,不至于让他受伤,却将他吓了一跳。

“谁?”士兵捂着后脑勺,目光扫过沿街及附近的屋顶,却没看到人影。

“你是不是晚上偷喝酒了?这街上除了咱们半个影子都没有,哪儿来的人?”同僚笑道。

“奇怪了。”那士兵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觉也没什么异样,这才跟着同僚们继续往前走了。

然而他刚走了没几步,脑袋后边又被打了一下,还是打在了同样的位置。

“到底是谁!你给我出来!”士兵大怒,目光在附近逡巡了两圈,却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同僚拿着火把在附近的地方照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花生米大的石子。

“不会是被这东西打的吧?”

“这么小?”

“哈哈,这小石子让我扔都扔不了几丈远。”

同僚们纷纷揶揄,显然没人当一回事。

可就在此时,另外两个同僚的脑袋也中了招。

这回大家总算是收起笑意,意识到了问题。

巡防的小队长拿着火把在地上找了半晌,找出了另外两枚小石子,俱是花生米一般大小。

这样的小石子,因为自身重量有限,一般来说扔不远。哪怕使劲儿扔远了,中间也会泄力,真打到人身上,估计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你们脑袋被打的时候,什么感觉?”小队长问。

“有点疼,但是不严重。”一个士兵道。

小队长拿着石子,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朝那个士兵脑袋扔了过去。

“这样?”

“更重一点。”

小队长拧了拧眉,神情比方才更严肃了几分。

以他这样的习武之人,离得这么近,使出了七八分力,也不过如此。

可朝众人扔石头的人,在他们的视线之外,至少也得隔了几丈远吧?

对方能打出那样的力道,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练过暗器功夫。

好在看对方这发暗器的力道,似乎并没有恶意。

“阁下找咱们兄弟,可是有什么事情?”小队长朝着暗处一抱拳道。

“老大,您跟他客气什么,咱们这么多人……”

“闭嘴。”小队长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暗处这人功夫极高,根本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方才对方若是再多几分力气,肯定能直接要了那几个人的命。

他等了半晌,没听到回答,这才客客气气地带着人走了。

士兵们都心有不满,却也没敢反驳什么,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沿街的一处房顶上,少年叶云归翻了个身,眼底带着笑意。

这时另一个人影从隔壁的房顶上一跃而下,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旁边的屋脊上。

“那里不稳,别踩塌了!”叶云归小声提醒。

“塌了我给他们修好。”岑默走到他身边躺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冒着热气的烤红薯,“又逗巡防营的人玩儿呢?”

“他们警惕性太差了,昨晚这条街有飞贼入户,他们打旁边经过都没发现。京城百姓的安危交给这帮人,我哪儿能放心的下,这不正好练练他们。”叶云归一边吃着烤红薯一边道。

岑默凑到他的手边,咬了一口红薯,眼底满是纵容。

“你这爱操心的性子,不当个皇帝都可惜了,我看你是投错了胎。”岑默笑说。

“那我下辈子投胎去当个皇帝试试?”叶云归将手里的红薯又递到他嘴边,岑默这次却只咬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