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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夏(42)

她听得半梦半醒,只能在一些常见短语中依稀听出某几句台词的意思,轮到复杂对话思绪就开始混沌,但他看得轻松,在国外也能和主持人对答如流的英文水准,让他看这些电影不过如探囊取物。

她抿了抿唇。

起先二人还说会儿话,后来她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房间已经一片漆黑了。

她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她微微旋开台灯喝水,却听到沙发上有衣料摩擦的声音。

起先吓了一跳,缓过来,她看向江溯:“你怎么睡这儿?”

他说:“不想回去,太困了。”

她不是说这个。

她拉了拉被子,“沙发太小了,你过来吧?”

他的声音很沉地落在黑夜里。

“那你睡哪?”

“我也……睡这,”刚刚没觉得不对,这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点什么,她补充,“床还挺,大的。”

“确定?”

怎么显得,她好像很不清醒的样子……

“我是个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先是为自己的决定申辩,尔后又小声补充,“而且,不是就剩一个多小时了吗,也干不了什么。”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到他笑点,他在黑暗里抬起手腕,笑音沉缓地落在地面。

“你对我真有信心。”

她出神半秒,发现真是越描越黑,第一次有点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他终于起身,脱掉外衣在她旁边躺下,有点儿笑地将她揽进怀里,“睡吧。”

她本来想说自己是计划两个人一人睡一边的……但这话最终也没有出口,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她能感觉到江溯和她一样,都睡得半梦半醒,闹钟响起时,他们意识并没太清明,但也不算熟睡被吵醒,他不太明显地去找她的嘴唇,又吮着亲了会儿,她没太习惯在这个地方,被子里蒸腾出的热气让她大脑皮层都在发麻,亲着亲着他就扣着她手腕在了上方,但没过一会儿,失控边沿又被他生生克制下去,他将她腾到了上头。

被窝里暗潮汹涌,她推他,说要迟到了。

他这才松口。

清晨的安城并不明亮,好在酒店的灯很亮堂。

她换好衣服化了淡妆,突然抬起头,在镜子里看到一个可疑的痕迹。

江溯在门口等她半晌,见她没动静,走进去时,发现她正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块儿红痕发愣。

“怎么办?”她问他。

他伸手,指腹摩挲上去,泛起微微的痒。

他笑说:“我弄的?”

“嗯……”

“抱歉,不知道没用力也会,”他凑近了些,问,“是不是可以用粉底?”

“遮瑕?”她说,“我用过了,但是太暗了,也很明显。”

他注意到她脖颈处皮肤很白,顿了顿说:“我去帮你借?”

“不用、不用,”她生怕似的,“别的办法应该也行?创可贴怎么样?”

江溯起身,想了下那场景,朝她勾唇。

“那你不如直接告诉大家江溯往你脖子上种了个草莓?”

“……”

最后的办法是高领毛衣,但这个天气,穿高领似乎有点太夸张,她一整天都很拘谨,周末还要被他笑。

他每周都有电影任务,不管看什么题材,都必须看一部电影。

她这里有投影仪,理所当然地两个人一起,他偶尔看纯英文的,偶尔看粤语片,有时候也看动物世界或者中国地理。她发现他最近很爱买柚子,看了三次电影,每次都要剥不少柚子,全喂进她嘴里。

中国地理播到西藏,江溯惯例抱着她,她眼睁睁看到那块西柚,朝她的方向而来。

吃吐了。

她抿了抿唇,翻了个身,偏头正好靠进他怀里。

“我不想吃。”她说,“不爱吃柚子。”

他顿了下:“前几天她们给你,你不是说不喜欢剥?”

她小声:“我不太好意思拒绝别人,就说了别的理由。”

他笑:“到我怎么就好意思了?”

她横躺在他怀里,腿顺着他膝盖垂下,脚尖能触到绒绒的地毯,房间里的暖气贴地蜿蜒而行。

她脚趾轻轻挠着地面。

“不知道,”她往上攀了攀,“可能是你惯的吧。”

感觉到他前倾,转头,看他将剥好的柚子重新放回盘子里。

她抬头:“你怎么也不吃?”

他说:“我也不爱吃柚子。”

两个人对视半晌,然后一起笑开,她靠着说:“不爱吃你还买那么多。”

“以为你爱吃。”

他将手擦干净,又扶住她后颈缓缓磨蹭着,她发现他很爱摸这里,每次只要一抱着,手就不自觉搭在他颈后。她又往上坐了些,听到他“唔”了声,然后又开始接吻了,房间里响起相互勾缠的声音,不知道是他新放的电影还是他们产出的暧昧声音,她脸颊被暖气烤得发热,薄薄外衫很容易探入,前方是他软而韧的舌尖在探寻,后方忽然一松,内衣带子被人打开。

他停了一下问:“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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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甘梅粉

“嗯?”她懵了一下,然后眨眨眼,说,“可以。”

房间里又响起接吻时的水渍声音,她第一次听的时候觉得特别难为情,现在也依然这么觉得,她手心就搭在他肩后,他那块儿的肌肉练得很好,她想起刚见面不久,没办法得给他后背画图腾,他忍不了痒,那块的肩背就一直绷住收紧又放开,这会儿好像也是一样,他手臂动着打圈时能感觉到他骨骼的转动,以及肩背的轻微发力,肌肉绷紧,又松开,但手上的力道一直很温柔,又缓缓意识到他的动作,她接吻的回应也渐渐停了。

电影放了好久。

他们都错过了很长的一段剧情。

他抽出落在她唇中的舌尖,手从她衣摆下沿拿出来,又扶着她后颈,唇寻上去轻抿。

她微微缩着肩膀,抗议说:“会留印子的。”

“我也买了高领,”他笑着说,“明天陪你穿。”

她不算太郑重的抗议又被他掌心捂住,变成呜咽声音。

第二天他果然穿了白色高领,他脖子很敏感,不管穿什么面料都会觉得扎,因此鲜少穿高领,再冷的天也是露一截修长脖颈在外面,偶尔天冷得不像话,喉结也被吹得红通通。她那会儿想他不会冷吗?但倒是成全了很多站姐和娱记的神图。

其实她也用不着他陪了,现在降温大家都穿着高领,只是他高,比例又好,一身白色尤为出挑地鹤立鸡群,即使在娱乐圈,他也是一眼就能看到的打眼存在。

她从江溯身上收回视线,听到女主演费露随口笑说:“帅哥穿白还挺有杀伤力的。”

“说真的,谁刚来剧组没喜欢过他。”

她有些诧异,费露看她表情,笑着捏捏她脸:“这么意外?很正常的,不过他对我们都不感兴趣,所以也不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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