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赵霓夏会去演出结束后的after party,她满是遗憾:“啊?这样啊?我后面还有行程,看完他们现场演出就要去赶飞机,估计没办法见到你了,好可惜!”
赵霓夏只能温言了几句,和她约好下次有空再一起玩。
演出当天,从七点开场到十点结束,微博上的粉丝实时更新着现场情况,各种图片和视频都有。
今朝乐队几个人在台上蹦出了一身汗,卖力不已。
现场嗨成一片,气氛十分火热。
差不多演出结束的时候,赵霓夏收拾好动身。
她穿得特别有夏天的感觉,一条高腰牛仔裤配一件露腰紧身短上衣,长发微微烫卷,戴上帽子和口罩就出门。
车子抵达聚会的私人会所时,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裴却收到消息出来接她。
她捧着手机,在廊上和他碰见。
“这里。”
音乐声嘈杂,但她一瞬就听到了他的声音,抬头看过去,快步走到他面前。
她在他面前站定,扯下口罩,问:“秦奚他们呢?”
“在那边。”裴却偏了下头,淡声说着,视线盯着她看。
她今天化了点妆,妆面很淡,在夜色下看起来带着微闪,整个人清透又璀璨。她的个子是上镜刚好的那种,平时打扮都以舒适为主,这会一穿紧身的衣物就显出挺翘异常,尤其短款的重心集中在上半身,纤细腰肢一衬,这个身量不该有的呼之欲出的丰满肉感立刻显露无疑。
赵霓夏一抬眸就撞进了他的眼神里。
廊上灯光幽微,是那种暗蓝色。
他的眸光似乎也被光线照映得更深。
她眼神略微闪躲了一下,假装看路地偏开头,“那我们走吧。”
裴却“嗯”了声,提步带路:“这边。”
包厢里,灯光乱晃。
一推开门赵霓夏就差点被晃了眼。
笑声吵闹声一片,秦奚几个人正在低矮的台子上发癫,甩头甩脑表演着乐器,底下不知哪个人大声吐槽:“还没唱够是不是?嗓子没冒烟?这么能唱再回去安可一场!”
“你懂什么!”秦奚对着话筒还嘴,“这叫艺术的余韵!”
赵霓夏跟在裴却身后进屋。
秦奚眼睛尖,一看见他们,立刻把甩头甩得起劲的汤宁丢到一边,朝他们迎上来。
“来了?”
裴却先前就到了,这话自然问的是他身后的赵霓夏。
赵霓夏和他打招呼,“演出辛苦了。”
她原本还问要不要带什么礼物,但裴却说不用,所以便空手来了。
秦奚笑道:“不辛苦不辛苦,赶紧坐!”
赵霓夏和裴却一道坐下,包厢里人不算太多,除了今朝乐队的人以外还有七八个,有男也有女,其中几个人看发型就很艺术。
大家简单打了个招呼,或坐或站,聊天喝酒说笑玩闹。
在场玩音乐的多,拿起话筒唱得都还挺好听,谁都能来几手乐器,一群人一边说笑一边不时起哄让别人上□□奏。
灯光一直都是暗暗的,仿佛黑夜就适合这样的色调。
赵霓夏坐在裴却身边,一开始没怎么开口,后来老被秦奚cue,其他人不时也会突然问她一句,她便渐渐参与进了他们的话题。
裴却反倒说话不多,只伸手帮她挡了几次酒。
这种场合,这群人哪能不喝,好几次有人问她喝不喝,要给她倒,都被他拦住了。
其他人见状也没勉强。
倒是他自己,酒喝完又满上,面前的杯子一直没空过。
一群人说着各种话题,聊着聊着从沙发坐到了茶几旁的地垫上。
秦奚喝了些酒下肚,感慨完演出,讲起以前他们没出道时跑各种场子的事,那叫一个忆苦思甜:“……真的,我那时候就想有个固定演出的地方多好,那种不到一百人的小场子,哪天人能满我都好高兴!那几年真的,接不到活,我们自己去跟酒吧老板谈,各种各样的情况……想少给钱的,演完迟迟不肯付账的,还说什么免费让我们带人来玩,什么傻逼都见过!”
旁边人跟他碰了一杯,接话:“嗨,没起来的时候是这样的。”
他摇摇头,喝了口酒继续吐槽:“有次差点在酒吧跟人打起来……妈的,兄弟伙好好唱着歌,个傻逼非要我们下去,那么大一杯洋酒加白酒,说什么喝一杯就给我们五十小费,拒绝了演出完还不依不饶,说我们不给面子,一群人在酒吧外面堵我们,我真是——要不是裴却,那天哥几个都走不出那条巷子!”
说到这,他拿起杯子冲裴却道:“来,兄弟,走一个!”
秦奚拿着杯子清脆地碰了下裴却的就被,仰头一口气喝干,裴却表情淡淡地,拿起杯子喝了半杯。
见赵霓夏看过来,他侧眸问:“怎么了?”
她道:“你以前也在酒吧跑地下?”
不待他说话,秦奚噗嗤笑了声,替他说:“不是!他那会是在酒吧做酒保,好多年前了。我们当时跑了很多场子,各种夜店,经常去他打工的那个酒吧,后来就认识了。”
赵霓夏以前就知道他们认识很久,但不知道具体情况,这些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那会就不爱说话,天天冷着个脸,每天翘了学校的晚自习过来打工,谁也不理。”秦奚笑着继续道,“一开始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挺烦他的,就感觉什么逼男啊这!太装了吧?后来熟了才好点。”
“……不管怎么说被堵那天还是多亏裴却。”
扯了几句,他话题又转回来,“我们乐队几个那会TM瘦得跟柴干似得,别人一拳头能把我们锤个半死。好在有裴却,不然我们当时可能就悬了。”
秦奚拿着杯子又碰了碰裴却面前的酒杯,“多的不说,都在酒里,兄弟我干了。”
说完仰头又喝了一杯。
回忆旧事这趴很快结束。
裴却并不是很想理他,一直没接话,淡淡喝了几口酒。
秦奚自说自乐,又提起别的,旁边人不时插科打诨,说笑不绝。
赵霓夏听着他们说新话题,眼神却不自觉瞥向裴却。
他注意到,迎上她的视线:“怎么一直看着我?”
“……没有。”她眼神闪了闪,又转开。
他们刚出道那会赵霓夏就知道,他家里似乎有些问题,不然当初也不至于被追债的人堵到公司。
她只是没想到,他那么早就已经在打工了。
他进公司时是十八岁,秦奚和他认识的还更早,那时候他才多少岁?
赵霓夏端起杯子浅浅抿了一口冰水。
一群人聊了许久,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不少,越发嗨起来,便纷纷张罗着开始玩游戏。
聚会上常玩的无非就是那么些。
他们拿来纸牌、筛盅、还有桌面上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临时充当道具。
规则和真心话大冒险一类差不多。
游戏玩起来,气氛比先前干聊时就热闹多了。
在场有几个带了伴的,两两坐得近,不免总被捉弄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