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疼!”
我一开始是在想阿雅的事情,可是刚刚是在想阿提卡斯的,但他没有听我说完就一口咬在了我的耳朵上。
尖锐的咬合痛感让我缩了缩脖子,忽然感觉到皮肤上的凉意。
“啪——”
他的蛇尾出现的很突兀,并且打破了头顶的灯,我吓得闭上眼,阿提卡斯却没有让灯管的碎屑落在我身上。
丈夫就像大型的锁链将我困在一定的范围,搞不懂他忽然不开心的原因,是对阿雅吃醋,还是觉得我作为魅魔迟早会变心,所以他开始不安?
我想了很多,可不管我拍着他的尾巴问什么话,阿提卡斯都装死那样。
哦,生闷气?还是搞冷战?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回避,有了什么情况会主动和我说的,怎么最近这样奇怪呢。
我就这样被蛇尾巴勒了一夜,第二天身上的勒痕很重,可我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还觉得新鲜。主动去贴一下阿提卡斯,他看上去很失落,眼里有着浓重的歉意。
凑过来珍重又轻柔地吻了我一次,我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
“好了,洛兹。”
忽的,他将我放开,我才反应过来,身上的蛇尾勒痕没有了。
“啊!我的爱情勋章!”我摸着自己的肚皮,还觉得有点失落。
“那不是爱情勋章,是我弄伤你的罪证。”
“什么呀,难道不是你和我玩游戏?”
“……”
阿提卡斯的金眸阴沉沉的,他摇头,用冷硬的语气说道:“你不该放任我对你的伤害行为,也不用为我的过错找借口,那不是游戏,不是爱意,而是惩罚性质的伤害。”
被严厉地教育了,我懵懂地看着他自我反思的样子,不由得蹙眉,嘟哝着:“好麻烦的丈夫。”
“什么。”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嘛?”
“……”
“你和我说一说?”
欲言又止的男人放弃了与我的沟通,他沉默地走出了卧室。
难不成是夫妻吵架?看他这么烦,还是不要先去触霉头,等他缓一缓再说。
以前哄他的把戏很多,那这次又该用什么呢。
我本来想去和爸爸问一问,毕竟他很会讨妈妈开心,那我用在丈夫身上也没关系吧!
“爸爸!”
“哦!宝贝儿,爸爸决定今天走了!”
“啊?这么快!”
我这不着调的爸爸决定回老家看看,然后再去找妈妈。这次清楚了我的近况,又了解了过去的事情后,他也没什么理由再留下了。
走之前,爸爸主动去找了阿雅,非常大度地问对方要不要和他到时候一起去金煌国找妈妈,也许还能再续前缘什么的。
阿雅都要忍不住佩服我爸爸的胸襟,这一点的确很少有男人能做到。
不过阿雅不去,他觉得和妈妈分开以后,就已经断了念想。
妈妈依然是他很重要的人,只不过不一定是爱情了,就让这份感情回归到最正常的状态。
眼看是留不住爸爸了,我想了想,走到书房探头探脑地观察阿提卡斯。
他应该是察觉道了我的气息,从椅子上转过头,我立即冲他一笑,“爸爸要离开啦,我们去送送吧!”
阿提卡斯同意了,但在送行的过程里,他并没有与我交流什么,就连眼神碰撞都很少。
送走了爸爸,我还有阿雅这个军师!
“阿雅!”
回家后,我马上冲进了他的房间,在和哆哆下棋的男人看也不看我,从鼻腔里淡淡地嗯了声。
哆哆看我这尾巴着火的焦急样,就知道我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这棋局也就不下了。
“说吧。”
“我觉得我丈夫最近有点奇怪。”
“比如。”
“形容不上来,总觉得他一直没有安全感。”
“我的故事让他感到畏惧了。”
“不可能吧,这又不是恐怖故事!”
“对他来说,和恐怖故事差不多。”
很抱歉,我无法在这件事上感同身受,不能体会到阿提卡斯的不安。以前我还能体谅他的感受,他和一个厌恶的魅魔结婚,仅仅是因为他是个好人。
而现在他说他爱我,这明明是非常幸福的时刻了,他却开始感到不安。
我还爱他,他却开始幻想我不爱的未来了。
阿雅看我这又气又急又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我翘起嘴巴瞪着他。
“你不是说他经常测试你,给你选择题么。你要不要反过来试试他。”
“测试他?可他那么完美,有什么好测的?这还是你大力推荐的好丈夫呢!”
“不会有人永远完美,你没找到他崩溃的点而已,在那种情况下看看,他会不会想不通而伤害到你。”
我和阿雅合谋决定给丈夫一个考题,这次让他试试被审判的滋味。
晚饭是哆哆做的,阿雅与我坐在一排,阿提卡斯一个人坐对面,对于这个微妙的座位,没人说什么。
如果不去仔细注意,绝对会错过阿提卡斯那一瞬的不悦,他真会掩饰自己。
我和阿雅如往常一样交流,甚至比以前更亲密,阿雅也会接住我的话题,而不像以往那样冷淡。
阿提卡斯仿佛成为透明的,可他没有摆出阴沉的脸色,看上去还是从容不迫的。
“这里沾到酱汁了。”
“哪里?”
我没有摸到阿雅提醒的位置,他拿起餐巾折叠,在我的唇角轻轻擦拭。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服务,我的视线转动,瞥见阿提卡斯攥紧往下藏的拳头。
给我擦拭干净后,阿雅淡淡地问了句,“怎么了阿提卡斯,这些菜不合胃口么?”听起来,他才是这里的主人那样。
“没什么,你们慢慢吃。”
阿提卡斯离开了,他的那一份还剩下许多。
夜里我去卧室收拾自己的玩具,然后走到书房那边,特意说道。
“分房睡!哼,我回我自己的房间了,反正你今天白天也不理我!”
“……”
阿提卡斯看上去有些懵,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我没有捕捉到,灯色下的竖瞳流露出几分压迫感。
我连忙跑回曾经的卧室,将门关上反锁。不知道他卧室里的灯修好了没有,以前家里什么东西坏掉了,弗尔就会马上找人维修。
今天好像没有看到哆哆找人上门维修。
算了,还有壁灯是好的,阿提卡斯不至于在卧室摸黑。今天和阿雅做了几场戏,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有没有看穿这么简单的把戏?
会不会更加生气呀?呜呜,我不想一直冷战,我想快点解决问题,然后和大咪咪丈夫缠缠绵绵嘛!
想着想着我就咬着被子打滚,滚个十多圈,我就睡意袭来,老实地进入梦乡。
睡到半夜,忽的,身体感到沉重,我睁开眼,惊出了一头冷汗。
窗户大开着,阿提卡斯压在我身上,双手圈着我的脖颈,但手指没有收拢,否则我会被拧断脖子。
蛇人金色的竖瞳在月色中泛着冰冷的凶光,那个隐忍正直又古板的丈夫像是挣脱了什么隐形的枷锁,面容上透出了略显狰狞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