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对了，我逛街买了一件很可爱的睡衣哦。”
150，160，180！他咬唇窃笑，这个电话手表，还真是挺好玩的。
第187章 番外三：又穿女装？（狼x鸟）上
温暖的秋日阳光，映洒在一张张天真的笑脸，和“趣味亲子运动会”的条幅上。
在声声加油助威中，乌善小从女孩手里接过接力棒，提裤子似的提起套在身上的麻袋，竭力朝前蹦跳。他动若脱兔，遥遥领先，蹦了三十米之后，将接力棒交给等在尽头的年轻女人。
“妈妈加油！”
伴着女孩的尖叫，女人弯腰滚动着一个呼啦圈折返回去，绑成马尾的秀发在靓丽的脸庞边扫动。与女儿会和后，母女俩埋头于小桌，一起完成串珠子的手工，最终夺冠。
“哇！我们赢了！”女孩高高跃起，振臂欢呼，小裙子绽成一朵花。乌善小也夸张地高喊一声“耶”，跑过去抚摸她的头，夸道：“萱萱真棒。”
她的妈妈双眼微红，与乌善小目光相遇时，低声说了句：“真是麻烦你了。”
“一家三口”胸前都贴着同样的号码牌，大四班016，由女孩手工绘制。乌善小能感觉到，很多家长在打量自己。
他由着他们打量，还把手搭在女孩肩头，坦然与他们对视。老师来发奖品了，一套彩色粘土，女孩沉浸在喜悦中，对这些窥探的视线全然不觉。
“爸，妈，你们看！”女孩举起奖品。
“真棒，我闺女跑得真快！”乌善小说。
很奇怪的是，一个人缺少什么，社会非但不去用善意来补全缺失的一角，而是动手把缺口撕得更大，并以此为乐。
没有爸爸，是她的原罪。假如她的妈妈恰巧年轻貌美，那这罪过将超级加倍。接送孩子的老头老太太们，有一双善于捕捉八卦的眼睛，自她搬家至此，来到这家幼儿园，流言便在小区传开了。
大抵分成“鸡派”与“三派”，认为她妈妈要么是职业见不得光，要么是有钱人的情妇。鉴于这个幼儿园很普通，那大概不是后者，所以必定是干那行的。
其实很简单。她妈妈高中没念完就进厂打工，怀孕七个月时小男友跑了，目前在商场卖衣服。只是人们不愿相信，一个孤苦无依的漂亮女人会踏踏实实地卖货，而非走捷径。
有几个男孩，总是欺负萱萱没有爸爸，揪她的辫子，然后说：叫你爸来揍我啊。她说自己有爸爸，只是在很远的地方工作。男孩则说，那就叫你爸来参加运动会。
于是，女人在冰淇淋店的会员群求助，想花钱雇一位男士，给孩子当爸爸，参加亲子运动会。见无人响应，乌善小当即决定当这个爸爸，免费的。
“一家三口”回到运动场边的座位，乌善小揪起领口抖了抖，一张纸巾适时地递在手边。他接过擦汗，对男人微微一笑。
“好玩吗？”温寒问。
“好玩啊，我跳得很快吧？”
温寒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喑哑地说：“超级性感，想让你坐在我身上跳。”
“讨厌。”乌善小用手肘怼了男人一下，从背包翻出饮料来喝，并给了女孩妈妈一瓶。
秋分之后，天气凉爽了一点。他们坐在教学楼形成的大片阴凉里，看中班和小班的孩子们做游戏。
乌善小的目光在前排的小脑袋上巡睃，锁定其中一个。他轻轻一拍对方肩膀，用方圆二十米都听得见的音量大声说：“小朋友，我是萱萱的爸爸。我想问问你，是不是经常揪萱萱的辫子啊？不可以哦！”
他脸上笑眯眯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男孩。男孩瞟一眼自己的家长，怯怯地“哦”了一下。
男孩的母亲扭过头，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啊，小孩子闹着玩。”又低声催促儿子，“快跟萱萱道歉。”
男孩诚恳地道了歉。
“我跟我大舅哥，都是跑运输的，经常不在家。现在，我大舅哥回来了，以后都不走了。他住得不远，就隔两条街。”乌善小将手搭在温寒肩上，眼睛虽然看着男孩的母亲，话却是说给所有人听的。意思是，萱萱的妈妈有兄弟撑腰，并非无依无靠。
“大家好。”英俊的“大舅哥”冷着脸，阴鸷野蛮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点头致意。这种目光，让他们想起了一种动物，都有些毛骨悚然。而他们万万不会想到，他真的就是那种动物。
“小朋友，以后你再揪萱萱的辫子，就让她大舅来跟你讲道理哦。”乌善小友善地笑着，用玩笑的语气说道，确保其他人也听得见。
男孩飞速一瞥表情冷峻的温寒，瘪着嘴点点头。
中午时分，亲子运动会结束了。
“你可以住在我家，继续当我爸爸吗？”临别之际，女孩天真地问。
乌善小哈哈大笑，看一眼温寒，弯下腰望进女孩清澈的双眼：“这个不行，我有自己的家庭。有没有爸爸，跟你们的幸福没有直接关系。”
“真的很谢谢你，耽误你做生意了。”女孩妈妈再度道谢。
“遇见合适的，真心对孩子的，不妨往前迈一步。”乌善小真诚地建议。
女人无奈一笑，说自己也想过，还在婚介公司交了几千块。见了好几个男人，都没下文。她叹了口气，说：“我这种情况不好找，就先这样吧。”
“现在婚介这么贵啊？”
“是啊，毕竟是刚需嘛。”
随便聊了几句，乌善小告别母女俩，牵起老公的手去乘地铁回家。进入站台，却发现线路暂时停运了，站台边挤着不少人。原来，有个男人翻越护栏意图轻生，还好列车离得远，及时刹住了。
把人救上来后，工作人员报了警，同时安抚他的情绪。男人哭诉，自己感情不顺，连续相亲都没结果。加上本身患有焦虑症，就一时没想开。
“能连续相亲，说明大家都争着给你介绍对象，证明你很有市场啊，早晚会遇到合适的。”一个大妈安慰道。
“不是别人主动介绍，我是在婚介公司花了钱的，九千九呢。”男人声泪俱下，“结果名额全用完了，也没遇见合适的，呜呜呜……”
有了刚才与单身妈妈的对话，乌善小格外留意了这句话。他敏锐地意识到，这其中或有蹊跷，便挤过去打听：“那家公司叫什么啊？”
男人缓了一口气，哽咽道：“缘渡。”
回家后，乌善小上网搜索这家婚介公司，是新注册的，官网上充斥着“一对一定制”、“海量优质会员”、“高端婚恋”等字眼。
社交软件和本地论坛里，清一色的好评，都说在这里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好得有点太假了。
乌善小不断搜索刷新，在论坛刷出一条新帖，发帖人说自己和朋友都是“缘渡”的会员，升级了服务，可是只有前期会介绍优质对象，越到后面越差，最终不了了之。
他留言请对方细说，谁知半小时后，帖子就不见了。
“这公司绝对有问题，绝对。”乌善小盯着电脑屏幕，眉心微蹙，斩钉截铁地判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