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低笑着往沙发一靠,神情闲适:“这样才有参与感,沉浸式看片,懂不懂?”
“臭流氓,你在天上都学了些什么,没听说过看这个还追求参与感的!”乌善小露头瞄一眼电视,接着难堪地笑了笑,“哦,格斗比赛啊……哈哈……”
随着一方对另一方的裸绞,本回合较量分出胜负。此时,屏息以待的观众才爆发出阵阵欢呼,裁判也出声。
淦,早点出现背景音,就不会闹笑话了。
“我看比赛,怎么就流氓了?”温寒深眸微眯,戳戳小喜鹊的脑袋,“先飞,好像是你更不正经一点,小脑瓜里金光灿灿。”
乌善小困惑地眨眨眼,只听他淡淡补充:“全是黄色。”
“我没有!我修炼成人以来,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我才不黄。”
“你没牵过女人的手,可你引诱过和尚啊。”
荒唐的桃色案底又被人翻出来说,小喜鹊无言以对。温寒带着怨念冷冷瞥去一眼,又忍俊不禁地弯起嘴角,撕开一袋薯片下酒,乌善小则默默吃了点薯片渣子。
看了会儿比赛,他们又看自然纪录片。温寒提起曾说过的去浅山岭野游之事,还可以带着帐篷露营。
“野游露营?也好,我有好多年没正经出去玩一次了。”乌善小心里微微悸动,约定下月初就去。他忽然有点怕那一天的到来,同时又期待,心里像有一万只花蝴蝶在扇动翅膀。纷乱,却也绚烂。
几天后的晚上,柯道长下山了。
乌善小站在酒吧窗台,看着他用腹泻赶着上厕所般的速度,匆匆走进自己店里,鲸吞五个不同口味的冰淇淋球。压下连日来的甜瘾后,他长长舒了口气,这才慢条斯理地拿起手机,联系自己。
乌善小探出爪子,艰难地用免提接起来电:“道长,尊师出关了?”
“嗯,我第一时间把bug符给他老人家看,他说:顺其自然,九日自破。也就是说,什么都不用做,符咒生效的九天后就会自然解除,也就是今天。”
太好了,生活终于要回归正轨!不过,也就意味着不能继续睡在那男人的枕头上了。一丝淡淡的失落,萦绕在心头。
他恍惚一下,问道:“道长辛苦了,你在做什么啊?”
“工作,日常巡查。”对方用惯有的冷漠声音说完,起身朝柜台后的小石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比了个“耶”。小石也实在,把两个冰淇淋球挖得很大,装进纸碗递过来。
随便吃吧,能和管理局的督察员拉近关系,不亏。
“道长,别忘了去隔壁拿你的证件。”结束通话前,乌善小好心提醒。
他感觉丹田处暖流激荡,瞄一眼墙上的复古时钟。如果柯钒师父业务技能过硬所言不虚,那么此刻符咒该自动破解了。
屏气凝神之际,一个不着寸缕的俊美男人陡然出现,趴在窗台边发呆,白得晃眼。正在吧台里擦杯子的温寒遽然一惊,用撕扯的方式脱了衬衫拎在手里,斗牛士般狂奔而来,一把将乌善小包住。
“小笨蛋,你干什么呢!”他眸光冷锐凶野,声音严厉得像抓住学生翻墙的教导主任。
乌善小紧了紧身上宽大的白衬衫,任由男人抱着,歉意地笑笑:“刚才走神了,反正现在酒吧里又没有客人。”
“万一突然进来个人——” 温寒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深吸一口气压下急切,平静地说,“我还怎么做生意?”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乌善小略感失落,借了身没人穿过的服务生制服,又挨个拾起被男人粗暴动作崩掉的纽扣,“我回家帮你缝上,和新买的一样。”
他顿了一顿,慢慢向门口挪动,唇边浮着浅浅的笑,心里却是深深的不舍,故作轻松道:“现在,我生活可以自理了,那……那我这就回家了,多谢这些天的照顾。”
“嗯,晚安。”温寒光着膀子回到吧台,抬了抬下巴算是道别,随后继续擦杯子。
乌善小摸摸自己的脸,活动着久违的躯干和四肢,走出门去,深深呼吸着秋夜的风。他没有出言留我,人家没必要留我,毕竟家里就一个枕头。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不,每时每刻都好开心。
再多说几句,表示一下谢意吧……乌善小立即转身拉开门,却看见男人正伏在窗边,掀着窗幔眺望,像在守望某人的背影。
见他去而复返,温寒愣了愣,勾起嘴角指指窗外:“车真多啊,过马路时小心点。”
乌善小也回以微笑:“温十,真的谢谢你,帮我搞定那么多积分,让我又在通往自由的路上前进了一步。”
“客气了。”
二人对视几秒,乌善小率先移开目光,默默地走了。过了马路,他听见“嗳嘿嘿”传来阵阵争吵,立即前去查看。
作者有话说:
预告:小小像个怀春少年,一天天的小心思可多了
第63章 你的味道
“为什么不收好?别人要买个奇奇怪怪的东西,你立刻就能找到,偏偏找不到我的道士证?”是柯钒的声音,冷厉而高亢。
“你的证件又不是情趣用品,没有货号嘛。”好友委屈地小声咕哝。
“你再说一遍?!”
“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凶什么,越吼越想不起来。”
“快想,明天分局开会时要用!”
“你越大声,我越懵逼。”白清波郁闷地叹了口气,畏惧中带着埋怨,“我有网店的,每天都收发不少快递,不知随手放哪去了,干吗寄到我店里呢?”
“因为我没有家人和别的朋友了。”柯钒冷冷抛出这样一句,叫人心里蓦地发酸。
乌善小站在门口,见四处翻找的好友张了张嘴,吞回了所有反驳。他也动手帮忙,片刻后对方才反应过来,惊喜大叫:“小小,你身上的bug解除啦?太好了!”
他嘿嘿一乐,一边在货架和下方的储物箱翻找,一边回首问:“柯道长,你送我的那个和合符,应该没bug吧?”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又犹豫着问:“招桃花,是让别人对我心动,还是……让我对别人心动?”
“你的心对谁动了?”柯钒反问。
“没谁,就问问。”乌善小也说不清为何发问,也许因为方才对温寒的不舍。
柯钒漠然道:“这类符箓没那么灵,象征性和心理作用更大吧。不然的话,世界上就没有光棍儿了。”
半晌,乌善小在货架与墙壁的夹缝、一堆制服后方,觅得补办的道士证。柯钒低声道谢,离开后又折返,对白清波说:“谢谢你,帮我签收。”
后者畏缩地嘟囔:“既然要谢我,干吗又那么凶。”
“你帮我,我当然谢你。你犯错,我自然凶你。”柯钒幽幽地盯着他,清秀苍白的面孔浮现出莫名乃至诡异的笑意,“对了,你怎么不叫我柯学家了?没关系的。”
“哦,柯学家,拜拜。”
“晚安,白萝卜。”说完费尽心思取好的外号,柯钒将背包甩在肩后,一副叛逆不羁高中生的模样,消失于夜色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