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魔族的我如何在名门正派做卧底(68)
苍竹涵不免忧心,他问:“师妹?”
黎丹姝即刻回神。
她将面上的先前的惊愕收的干干净净,若无其事道:“师兄,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云姑娘。”
云裳连连摆手:“我没能帮上什么忙的。”
黎丹姝却拉住了她的手说:“有的有的,我和云姑娘一见如故,瞧见你身体就好了许多。你今日要是愿意留下再陪我聊聊天,那就更好啦。”
云裳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她倒是挺喜欢黎丹姝的,毕竟黎丹姝作为病人又配合又漂亮,还是苍竹涵着紧的师妹,于公于私,她都想和她处好关系。
云裳和黎丹姝一齐瞧向了苍竹涵,两双眼睛里都是期盼。
苍竹涵还有什么话能说,他只得叹了口气:“那便麻烦云姑娘多照顾了。”
云裳受宠若惊,连声道:“不麻烦不麻烦!”
苍竹涵也不好说什么,他最后看了黎丹姝一眼,语带无奈、又带提醒:“现如今没有比治好你更重要的,师妹还需得谨记才是。”
黎丹姝头点如蒜,苍竹涵见的好笑,摇了摇头,最后道:“你要的礼物我放在右侧小屋了,等你身体恢复差不多,就可以去瞧了。”
提到礼物,黎丹姝终于想起她在苍竹涵下山前要了什么。
她既期待又很怕箱子里只有杏色的,点了点头,又不敢多说。
苍竹涵叹气,说:“什么颜色都有。”
黎丹姝的眼睛亮了起来。
两个女孩子要在一块说话,苍竹涵也不合适再留下。他同两人告辞,又叮嘱了黎丹姝明日看诊的事情,黎丹姝一一应了,他才离开。
云裳见苍竹涵走了,目带羡慕地瞧向黎丹姝说:“苍师兄对你真好呀。”
黎丹姝心中受之有愧。
她哈哈打岔,起身洗漱,同时说:“师兄心善嘛,他对大家都好。”
云裳却摇了摇头,纠正道:“没有的事。我从山下遇到苍师兄到了今日,也有一月多了。他是很温和的人,却也没有对所有人都这样事无巨细。他在你面前便是在你面前,可他在我们面前,却又总好像在千里之外。”
“苍师兄确然很好,山下遇见怪物时,他总是会将我们护在身后。遇见刁难时,他也总会站出来。他对所有人都很好,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总觉得他是站在山上的人。”
云裳心无城府,倒是什么都说,她与黎丹姝道:“其实我第一见到他的时候,他在山下的衣坊里。他选不出来,有些窘迫地同我搭了话,请我帮忙。那会儿我不知道他是琼山的大师兄,却感觉在那会儿与他的距离才是最近的。”
“后来我与师弟师妹们在雨境采药时碰见他,他来拜见师父,碰上了被凌天兽追赶的我们。他救了我们,帮了我们,甚至同我们一路结伴回到医谷——”云裳叹气道,“我明明都知道了他的名字身份,却好像和他的距离更远了。”
黎丹姝洗漱完毕,本正在喝水,听见这话,差点呛着自己。
云裳见状,连忙帮她顺气。
黎丹姝咳了好几声,好几次都想问“你是不是对我师兄一见钟情了”?可她看着云裳纯然无知的眼睛,又想到她因本能察觉到苍竹涵对她无意、甚至可以保持了距离而略感遗憾的话,又把这句吞了回去。
毕竟这是苍竹涵的私事,苍竹涵都没有开口,她好像也没有开口的必要。
只是她不太想要云裳误解她和苍竹涵的关系,因为五十年前和三池的事情,苍竹涵身上被迫添上的污点已经足够多了,黎丹姝总想着能擦去一点算是一点。
所以黎丹姝又补充说:“可能是你们还不够熟悉,涵师兄对他的师弟师妹都好的,你有没有见过晅曜?晅曜脾气可大了,琼山也就只有涵师兄能包容他。”
提到晅曜,云裳微微睁大了眼,她好奇:“晅曜君?是那位修行不过二十年,便胜了摘星真人的那位晅曜君吗?”
黎丹姝:……修行二十载就能赢了师父,好家伙,晅曜比她想得还恐怖。只是若晅曜是这么厉害的人物,李萱病好后,到底还有没有希望夺回琼山剑的位置啊?
黎丹姝陷入沉思。
云裳见她提到晅曜不开口,还以为她与晅曜关系一般,不便多说,也就停了这个话头。
黎丹姝见状,想了想说:“总之,你有空去小青山看看就明白了,涵师兄确实是人好才对我很照顾,毕竟我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他很难放心。”
云裳再傻,这会儿也明白黎丹姝的意思了。她连忙摇头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有点羡慕,哎呀也不是,我不知道怎么说,但你放心,我绝不会说或做任何对你和苍师兄不好的事的。”
黎丹姝见过那么多人,自然看得出云裳是个单纯的姑娘。
就像“她”当初说的一样,幸亏是学医道的,就算一辈子活在医谷也没大碍。否则这样性格姑娘,要是遇上了石无月那种垃圾,不得被骗的更惨?
……不,或许傻到极致,反而是种幸运。
黎丹姝凝视着云裳的腰带,云裳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说:“黎姑娘喜欢这腰带吗?我自己绣的,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帮你绣一条。”
黎丹姝摇了摇头,她笑道:“我只是觉得这花纹别致,云姑娘是从哪儿得到的呀?”
云裳被夸了有些害羞,她说:“我自己画的。我的院子里有很多木兰花,小时候师父不让出门,我就日日与这些花作伴,我喜欢它们,便将它们画了下来。”
黎丹姝一听这话,心已是沉了一半,她面上不显,又问:“这花这么漂亮,医谷喜欢的人应该挺多吧?”
云裳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说它的好也就黎姑娘你,大家还是更喜欢象征健康的长寿花。”
黎丹姝的心是彻底沉了。
她最后问:“云姑娘这是第一次离开医谷吗?”
云裳闻言有些紧张,她磕磕绊绊说:“是、是吧,是呀。”
黎丹姝完全确定了。
她之所以先前瞧见那花便险些失了分寸,又同意了云裳想要和她多待在一块的想法,全部都是因为她见过这个花样。
石无月身上有一只绣着这个花样的白色药囊,花朵用银线绣出,淡雅清新。在石无月逃亡的那段日子里,黎丹姝机缘巧合下,见他在重伤昏迷之中紧紧攥着这枚药囊,就像握着自己的命那样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