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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繁道:“雁州和本王的封地相邻,你们频频冒犯雁州,置本王的脸面于何地?”
“倘若我们少主能顺利归来,安可部落承诺不再冒犯雁州。”
那名使者承诺了许多,宁繁和他们商量好具体之后,把他打发走了。
天冬把下人煎好的药送来。
宁繁摆摆手:“送回去。去把陛下请来。”
天冬:“您要是不喝,我现在就去告诉陛下。”
宁繁气笑了:“你已经学会怎么拿捏我了是吧?”
天冬道:“大公子和老爷不在,这里除了陛下,也没其它人能管得住您了。”
宁繁接过来慢慢喝了:“去把他请来。”
过了一会儿慕江过来了,打发房间里其它人出去:“北彪国使者对你说了什么?”
宁繁把刚刚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慕江眯了眯眼睛:“海山已经被你挫骨扬灰了,怎么和他们交易?”
宁繁微微一笑:“陛下觉得呢?”
慕江片刻间已经猜出了宁繁的打算:“你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宁繁往枕头上靠了靠:“我们是战胜国,他们作为战败国不遵守当年的约定,一而再的冒犯我们,是该让他们好好长个记性。”
慕江把他搂过来:“晚上这顿药有没有喝?是不是让人倒了?”
“已经喝过了,不信你去问天冬。”
“下次等朕过来喂你。”慕江不相信宁繁会好好吃药,“这件事情朕详细安排一下。”
宁繁道:“陛下先去准备。不等过年我们就要回去,也不知道京城现在怎么样了。”
“父皇和岳父在京中坐守,不会出现太大的变故,南边倒有点事情。”
英州平定之后,英王两个嫡出的儿子都没了,剩下庶出子全是他平日里看不上眼的,他现在不再想着和朝廷争夺什么权力,只想狠狠报复镇南侯府,为他的儿子报仇。
与北彪国私下里交易买马一事,英王主动告知朝廷,向朝廷请罪。
不过,因为这批马没有到达英王的手上,中途被镇南侯府抢走,英王请求朝廷主持公道惩罚镇南侯府。
慕江和镇南侯府的关系过于亲近,他没有亲自处理,而是让太上皇处理这桩事。
太上皇把在京城的卢观叫到宫里训斥一顿,勒令镇南侯府把那八百匹马还给英王府。
卢焱气得心肝肺疼。
他府上的谋士都说,既然没有抢英王府的马,那就不要还,随便什么人去调查,都说不是他们做的。
英王世子一死,卢府和英王府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来了。
卢焱打算造反一事,也因为英州局势变化而搁置。原本英王可以成为他的同盟,现在反倒成了仇家。
新皇带着皇后去北边游猎,明明是起兵的大好机会,却不得不因为英王府的仇对而搁置。
邬氏听说慕江登基为帝,气得三四天没吃好饭,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梦见孝颐皇后嘲笑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一心想要卢焱造反夺了慕江的皇位,为了修补英王府的关系,邬氏私下里询问李文进应该怎么做。
李文进想了一下:“既然这件事情是因为那八百匹马而起,不如就弥补英王这些马匹,让他知道我们侯府已经低头了。不过,这只是属下的愚见,您最好和世子商量商量,不能擅作主张。”
邬氏觉得没错,她见卢焱一副不低头的姿态,自己偷偷做主把这八百匹马送过去了。
卢焱表面强硬,实际上也有修补关系的想法,其它谋士不赞成还马,他过来询问李文进。
李文进同样不赞成:“不是您抢的,为什么要还?还了反而坐实罪名,影响您的名声。英王在意的不是些八百匹马,而是死去的英王世子。人死不能复生,您还马而不能还人,他只会怒火中烧。”
结果不出十天,邬氏就听到英王看到马匹后大发雷霆的消息。
与此同时,卢焱原本的好名声在民间和士族之间全败坏光了。
不管卢焱怎么否认他没有做这件事情,外人都觉得他做了。
镇南侯府在得知英王府和北彪国私通的消息后,不去告知朝廷而是勒索英王大笔银子,勒索到手后还把人家的马给抢走了,英王世子来讨,居然杀了英王世子。
这件事情怎么说都是镇南侯府贪婪霸道,一时之间,和卢府没有姻亲关系的家族都拒绝和他们往来,其它几个有封地的实权王爷都对卢府厌之入骨。
卢焱原本在外的形象是谦谦君子,现在则变成了虚伪小人。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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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繁身上的伤反反复复, 养了好些天才没有恶化,这些天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慕江离开之前多少有些放不下他。
宁繁从箱子里把一件孔雀翎的大氅拿出来:“路上恐怕有风雪,这个只在下雪的时候挡风挡雪, 它足够密实遮风, 雪落上去就掉, 比皮草轻很多。打架的时候不要穿。”
这是今年宁繁特意让工匠给他做的,收集这些孔雀翎很不容易, 金线银线缝制起来耗费了很长时间。
慕江点头:“放心,朕不会把它穿坏。”
宁繁冷哼一声:“谁担心坏不坏的。打仗的时候你穿这件,珠光灿灿的像个花孔雀,别人第一个打你。”
慕江忍不住笑了:“好,朕记住了。”
宁繁又拿了两件御寒的绒衣和深色的氅衣出来,慕江在旁边接过折叠好, 放在了一旁。
整理齐全之后,宁繁确实困了, 上床就闭了眼睛。
慕江摸着他的脸:“你没有什么要和朕说的话?”
宁繁把他的手轻轻拿了下来:“能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都说完了。”
“朕走了你想不想?”
“绝对不想。”
慕江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口上说着不想, 却在这里发脾气。”
宁繁靠在他的胸膛上, 过了一会儿才忍不住叹气:“自己多珍重,遇到危险不要一个人往前去,护身的软甲每天都要穿在身上。”
“好, 全都听你的。”
宁繁这些天嗜睡,很快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临近约定的日期, 佐里木已经按捺不住了, 让人把黄金和白银装进箱子里。
先前去魏朝刺探消息的亲信从一开始就反对佐里木和宁繁进行交易。
“属下打听过, 燕王并不是好相与的人。魏朝太子和他成婚一年, 最有可能夺权的两位皇子接连失势,您和他交易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佐里木想念自己的儿子都快想疯了, 听到有人在这里泼凉水,直接让手下把他关了起来。
这些天那个人被放了出来之后,继续阻拦佐里木和宁繁见面:“我们每年秋冬粮食短缺,魏朝那些重利轻义的商人总会抬高数倍的价格才会把粮食卖给我们,如果您答应他的条件不再去雁州抢掠,普通百姓的生活会更困难。”
佐里木烦透了这个阻拦自己的人:“等海山回来,与魏朝签订的一切协议都是一纸空文。他能拿我们怎么办?现在最紧要的是救回我儿子。”
“燕王狡诈多端,您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说不定会临时变卦索取更多。”
佐里木不想再听他多说什么,下令把这个人拖出去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