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折辱一下本朝第一美人呢?
慕江本就记仇,他现在就等着和宁繁婚期来临,到时候给宁繁好看!
宁家如果胆大包天敢退婚,就等着他登基后被诛九族吧!
这个时候,不远处一张赌桌旁传来说话的声音。
“……郑大洪,刚刚可说好了,那局你没钱来赌,输了就留下一条手臂。去拿刀来!”
旁边一阵起哄笑声。
“没钱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这条手臂值当什么?”
“……”
一个脸色发青的中年男子跪在赌场管事人的面前:“不要砍我的手臂!我这就回去借钱!”
“借钱?你家房子和铺子都没了,亲戚早就和你断绝了关系,谁还会借给你?”赌场管事这是摆明了要杀鸡儆猴,想吓唬吓唬那些没钱又想赌的穷鬼,“刀拿来了没?这条手臂给赌场后门的狗加餐!”
郑大洪吓得转身要跑,几个赌场的人把他按在了地上。
他失声尖叫:“我把我家丫头给你们!她长得不难看,你们玩够了还能把她卖去青楼!”
赌场管事眼睛眯了眯,他确实听说郑大洪家产卖了,老婆女儿都还没卖,让手下把郑大洪放开:“去!把你女儿带来,你们两个跟着,别让他逃了。”
郑大洪保全手臂惊魂未定,他脚步软得像面条似的,跌跌撞撞往外走,一时间没注意,撞到了一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
慕江脸色顿时黑了,他用手掸了掸衣物,狭长的眸子里满是煞气:“你敢撞孤?”
慕潇一看慕江这脸色就知道这是太子发疯的前兆,他怕自己被伤到,忙往手下身后躲。
果不其然,下一瞬间慕江腰间佩戴的长刀出鞘,白光快如闪电,姓郑的右臂已经落在了慕江的手中。
慕江冷哼一声,抬手把血糊糊的手臂扔给了赌场管事。
赌场管事认出了不远处的慕潇。
四皇子慕潇是赌场老板的靠山,这间赌场一大半的利润都得分给慕潇,赌场的人当然不敢招惹。
他把手臂扔下,小步跑来吩咐两名手下:“既然用手臂偿还了赌债,就把他扔出赌场。地上的血迹收拾干净,留着挺吓人的。”
说完这些,赌场管事胆战心惊的去看慕江,硬生生挤出一点僵硬的笑容:“这位爷,小的第一次见您,您要不要收起手上的刀,去旁边桌上玩两把?”
慕江转过头,目光看向了赌场管事。
赌场管事更害怕了。
这人的双眸全无感情,冰冷阴森就像山中野兽,哪怕这张脸生得再俊美,依旧会让人从心里生出寒意。
慕江随手撕了袖子上沾血的那一块,用这块看起来就很华贵的布料细细擦着沾了血的刀鞘,刀刃是不沾血的,明亮灯火下闪着耀眼白光,让人不寒而栗。
擦干净后他把长刀放回去:“不玩。”
慕潇不擅长武术,头一次看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砍人的,他吐得昏天暗地,自觉有点丢脸,擦了擦唇角道:“……太子,咱们回去吧。”
慕江没有待下去的兴致,这种脏地方素来入不了他的眼睛。
“走。”
走到门口,慕江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脚步迟了些许,身后太监赶紧跟上来:“太子爷。”
慕江冷冷的道:“身上有多少银票?”
“……四千两。”
“去里面全买宁繁和孤成亲的那个。”
他还没退婚的想法,要是宁家敢退皇家的婚事,就等赐死九族吧。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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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来宁繁就装病谢绝一切亲戚朋友探望。
天冬居然从家里跑回来了,倒了一杯茶递给宁繁。
宁繁懒洋洋抿一口茶。
无论哪里都没有家里住着舒坦,他院里院外十几个丫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晚上睡在羽毛似的床上,早上醒来依旧不想睁眼。
他喝一口茶后,这才抬眼看向天冬:“怎么这就回来了?不在家里多待几天?”
天冬无奈的道:“别提了,公子,从昨天就有人去我家里打听您对这桩婚事的看法。”
宁家和皇室联姻可是大事,想要从中获利的人不少,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
天冬是最常照顾宁繁的小厮,太多人想买通他了。
宁繁喝完茶水,将手中茶盏递了出去。
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对外说我病了,病得不能下床,除了府上的人能探望外,其他人一律拦在青囊轩外。”
天冬应了一声:“好,那我出去打听打听外面的事情。”
许久不回京城了,府里府外发生的大事小事天冬都不知道。
中午的时候天冬才从外面回来。
这时候宁繁要用午膳,不得不从床上起来了。
他穿一身白色的中衣,墨发用根绯色的衣带绑着,外面披着件绯色衣衫,姿态闲散的夹了一颗糖渍樱桃。
天冬正要说话,一回身看见二爷宁朴大摇大摆的从外头进来了。
天冬本来打算讲给宁繁听的消息也被二爷讲了出来。
“你知道太子昨晚上去青楼和赌场了么?”宁朴坐下来拈了一块茯苓糕,抬眼再看看宁繁,“大白天的,你不三不四的披件衣服就起床了,咱爹看见了还拿鞋底抽你。”
宁繁有气无力无精打采:“随便他吧,这个爹你和大哥去认,我是不想认了。”
宁朴看着宁繁一脸幽怨:“怎么?昨天你们吵起来了?”
宁繁继续吃他的糖渍樱桃:“我只是生气,为什么不让你嫁给太子,明明咱俩都没成亲。”
宁朴一口糕点差点没喷出来:“……别扯我!和我什么关系!太子上元节调戏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一个人挺好的!”
宁繁怀里蓦然钻出来一只火红的狐狸头,小狐狸听到宁朴大声讲话,还以为他在凶宁繁,对他龇着牙发出威胁的声音。
宁繁伸出一根手指把狐狸头塞回自己衣服里:“别闹,老二,滚回去。”
宁朴脸色变了又变:“你叫它什么?”
“哦,我给它们四个取了名字。”宁繁挨个指了指,“这叫老大,这叫老二,这只是老四,这是老五。”
宁朴冷哼:“老三呢?”
宁繁笑眯眯指了指自己:“三爷在这里,它们得避讳。”
宁朴真想把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给揍一顿。
天冬知道宁朴和宁繁在一起容易掐架。
宁家大公子宁守今年二十五岁,五年前就成亲了。
二公子宁朴今年十九岁,目前还没订婚,不过他是出了名的神童,十五岁就中了进士。
宁繁比宁朴小两岁,两个人一起养大的,兄弟俩小时候就常常打闹,每次宁繁都把宁朴揍得哇哇哭着去告状。
再大一些,宁繁拒绝科举考试,不想入朝为官。
长大之后,每次宁繁在外惹了什么事情,反而是宁守和宁朴这两个哥哥给他收拾烂摊子。
宁朴冷冷的道:“宁三爷,那您知不知道您未来的夫婿昨夜去了青楼又去赌场,一时兴起还在赌场砍了良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