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之后(119)
话落,他的吻落在她脖颈。
*
婚礼前一天,陆衍开了车到余家。
余家为了第二天的婚礼,十点统一关灯休息。好在余笙的伴娘是余悦,两人没有睡一个房间。
她等十点半,悄悄溜出门。
陆衍的车停在余家别墅的转角,顺利等来他的姑娘,他心忽然定了。
余笙上车问:“等很久了?”
她穿着睡衣,外头披了件薄外套。
陆衍望着她,他们三天没见过面,她直到今天白天还在忙山村学校的工作,他则盯着他们的婚礼现场。
他们明天的婚礼在草坪,半公开的方式,他说要给她一个盛世婚礼。
“看我干嘛?”余笙出门时没有梳头,头发被风吹乱,她随手捋了捋,反正捋不干净,她索性不管了。
陆衍倾身抱住她:“想你了。”
她怀里抱着个盒子,他直接抱过去,连带着她手上的东西一起。他被硌到不大舒服,又舍不得松开。
“等等。”她推他,被他捉住手。
余笙无奈:“有礼物送给你呢。”
陆衍还是不肯放,只稍稍往后仰,表示她可以送了。
她气笑:“什么毛病,收礼物还这么大爷?”她在他面前就爱吐槽,近来越来越爱,她也没法控制。
可能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陆衍感叹:“没办法,不抱着你不踏实。”
他们明明领证三年了,却宛如热恋小情侣。
余笙将礼盒搁腿上,捧住他的脸亲了亲,“好啦好啦,踏实了吗?”
陆衍摇头又贴过去,这次是深吻。
失控前,他离开,额头抵着她,“什么礼物?”
余笙面红耳赤:“自己拆。”
一个普通的四方礼盒,没绑蝴蝶结,也没什么卡扣。陆衍开盖,紧张比惊讶多。
余笙见他不动,主动取出最上边的日记本,“我闺蜜们总说我不浪漫,也不爱长嘴,我承认,也反思了。所以,得劳烦陆先生自己看了。”
她送他的是他们领证开始她所有的日记本,这无疑是她最私密的东西,但她愿意给他。
陆衍翻开第一页,被她双手挡住,“回去再看。”
“为什么?”他听话地又合上。
余笙靠过去,抱了抱他,“因为我害羞。”
陆衍搂住她的腰,过了很久才松开,“早点休息。”
“嗯,明天见。”余笙拉开车门,直到家门口,她还在朝他挥手。
陆衍等人进门,他看向她的房间。她房间没有开灯,但她在阳台看他。
他发消息:【晚安。】
余笙:【晚安。】
余笙阳台的窗户关上,陆衍重新翻开日记本。半年一本的日记,按时间顺序最底下是他们领证第一个半年的,他从她柏林返沪那天开始看。
【在热搜看到陆衍,有点烦人。】
【有点不开心,想吃糖。】
【卓琳说陆衍跟姜闻礼很配,哎呀,越看越配,完了,没眼了!吃颗巧克力压压惊。】
【PS:陆衍的腰……还挺细。】
内容很流水账,只有日记的最后才配上她的小心情,而那段时间几乎都是他。在日记里,她就是个小女孩。
陆衍跟着余笙的日记,回忆当时的他和她。
最后是他求婚那天。
日记末尾不再是一句小心情,余笙写道:【我爱你,不光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是罗伊·克里夫特的《爱》。
陆衍下意识抬头,那里有他爱的人。
他从西装口袋摸出他常用的签字笔,在她的爱心后,他补完这首浪漫的情诗:【I love you,
Not only for what
You have made of yourself,
But for what
You are making of me.
I love you
For the part of me
That you bring out;
……
】
晚风拂面,是甜的。
余笙一夜无梦,被余悦卡点叫醒,化妆师给她上了全套妆发,她才有了紧张感。
她是真的要嫁给陆衍了。
他们婚礼的地方是余笙选的,策划公司递过来的册子里她一眼相中的地方。私人农场的草坪,扎满香槟色气球的舞台,舞台一侧是拉大提琴的楚星洛,他带着他的团队承包了今天婚礼所有的乐曲。
蓝天白云下,舞台和宾客区形成一个完美的双心。
余笙挽着父亲等在鲜花做成的拱门,鲜花红毯,是一条花路。
上场前,余知隽就红了眼睛。他当年最苦的时候都不曾落泪,今天他却有些失控。妻子在他的西装口袋放了一叠纸巾,但他觉得这样的场合抹眼泪挺丢人的。
音乐起,陆衍踏着花路朝他们缓缓走来。
余笙紧张得不行,她脑中开始回忆他们彩排过的步骤。他们之前彩排过一次,不是在现场,主要是策划公司给她讲解。她不由捏紧了父亲的手,而她浑然不觉。
“笙笙。”女儿的紧张让余知隽侧目。
刚才还极力忍耐的眼泪这下是真的要收不住,老父亲心中很难受。
陆衍到两人跟前站定,余笙看的是父亲,刚才他叫了她,然后,她发现父亲眼眶红了。
“爸?”她抛下新郎去安抚父亲。
余知隽憋了半天,还是掉了链子,最后,“你妈妈在口袋里放了纸巾。”
余笙紧张的情绪忽然散了大半,她从父亲口袋里掏出纸巾给他擦眼泪,“爸,您比我还爱哭。”
摄影师镜头对准他们,其他人也看着。他们都看过新娘绷不住的,就没见过老父亲比新娘先哭的。
余知隽老脸丢完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真不想把你交给陆衍。”
陆衍不按流程跪地,他走到岳父跟前,直接将捧花递出去,“爸,您尽管监督我。”
他双手举着花,急得摄影师差点上前把捧花给夺回去。
花不给新娘,给岳父是怎么回事?
全场哄笑,陆衍发小都掏出了手机,抓拍这一幕。
余知隽眼睛又红了,他接走陆衍的捧花递给女儿,“笙笙,爸爸谢谢你,今天我很开心。”
余笙抱紧花,也抱住了他,“谢谢爸爸爱我。”
宾客听不清三人的对话,只瞧见新娘和老父亲都哭了,坐在宾客区的方俪书也悄悄抹了眼泪。他们昨晚虽然十点熄灯,但一直都没睡着。后来,他们在床上说了一晚上的余笙,一夜无眠。
余知隽把女儿的手交到陆衍手里,陆衍牵紧,也上前抱了抱他。
老父亲被小夫妻抱了个满怀。
摄影师没辙,流程机位什么都不看了,只盯着新郎新娘就得了。
陆衍牵着余笙走完红毯,舞台上司仪也缓了好一会儿。草坪婚礼去掉了许多繁琐的流程,直接进入戴戒指环节。
司仪被刚才那茬弄得心惊胆战,只想着快点走完仪式,“请我们新郎为新娘戴上戒指。”
戒指是他们领证时陆衍准备的那枚,他原本想带她挑一枚新的,她没让,说她还是喜欢原来的。
陆衍小心将戒指套上余笙无名指,这是他第一次为她戴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