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野(40)
因为楼层较高,所以车鸣之声几乎听不到了,只能看到它们在大街上行驶,像玩具汽车一样。
折腾了这么久,苏梨浅也累了,她走进浴室,发现台子上放着很多一次性物品,居然还有护手霜、洗面奶、面霜、粉底之类的化妆品。
苏梨浅都没用,也没有穿挂在那里的白色浴袍,她穿上了自己带的睡衣。
洗漱完毕后,她从浴室里出来,发现手机上发来通知,今夜津市有大暴雨黄色预警。
苏梨浅关紧窗户,上床睡觉。
睡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闷雷,她一下被惊醒。
苏梨浅怔怔望着那被闪电劈开的黑夜,下意识攥紧了被子。
雷电声断断续续,足足有五下,随后便是瓢泼大雨往下砸落。
虽然外面的雷电声音很大,但酒店的隔音还算不错。
苏梨浅待在屋子里,刚刚闭上眼,突然听到对面房间传来一道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狠狠砸碎了。
苏梨浅猛地一下惊醒,仔细又听了听,声音没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梨浅下意识想到了刚才周老师提到“暴雨”的时候,陆妄脸上那不怎么好看的表情。
苏梨浅从枕头下面取出手机,给陆妄发了一条消息。
苏梨浅:【睡了吗?】
那边大概有三分钟,才回复过来。
LW:【睡了。】
苏梨浅轻轻吐出一口气,那可能是她听错了。
等一下,如果睡了那怎么还能回复她的消息?
苏梨浅迅速打开灯,穿上拖鞋,推开门走到了对面。
已经很晚了,酒店走廊上空无一人。
她伸出手,轻轻叩了叩门。
“陆妄?”
没有回应。
苏梨浅蹙眉,刚刚掏出手机要给陆妄发消息,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在这里。”
苏梨浅转头,看到了靠在旁边墙壁上的陆妄。
少年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黑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脸上也都是水渍,就像是洗到一半,直接披了浴袍出来。
他手里拿着手机,那白色浴袍上面沾染着红色的血迹。
苏梨浅顺着那血迹往上看,发现那血是从陆妄拿着手机的手掌上往下蔓延过来的。
鲜血流淌,少年却恍若未觉,站在那里沉着脸,面色苍白又阴郁。
“陆妄……”苏梨浅呐呐出声,“你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外面又是一道响雷。
伴随着闪电,将黑暗照得亮如白昼。
“轰隆”一声,如同天公震怒一般,将陆妄的脸照得惨白。
少年神色缓慢地眨了眨眼,不复平常冷戾的模样,眼神之中竟透出几许迷茫之色。
他偏头看向苏梨浅,漆黑的瞳孔逐渐聚焦,然后像是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是谁一般。
“陆妄,你这是怎么弄的?疼不疼?”
“疼……”少年呢喃出声,在苏梨浅掏出手机想给周老师打电话的时候,那只干净却潮湿的手一把抓住她,声音嘶哑的开口道:“好疼啊。”
-
苏梨浅将陆妄带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因为陆妄没有拿房卡。
那如果苏梨浅不出来,他就准备这样在外面一晚上吗?
看陆妄的样子,肯定也不会想到要去叫服务人员。
苏梨浅记得房间里有急救箱。
她从柜子里找到那个急救箱,找到消毒水,用棉签沾湿,一点一点的替陆妄将手上的血擦干净。
可那血实在是太多了。
苏梨浅用了半包棉签也没搞好。
陆妄站起来,自己进了浴室冲洗。
苏梨浅才发现,是他手掌上有一条很长的伤口,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这个要缝针。”
伤口太深,苏梨浅将浴室里面的浴袍拿出来给陆妄换上,然后带他打车去了附近的急诊。
中途,她还给周老师打了电话,可能因为太累了,所以周老师没有接。
幸好,陆妄的伤口只是硬伤,不过也硬生生缝了八针。
麻药的劲儿过了,陆妄跟苏梨浅坐在出租车上回酒店。
已经是凌晨两点,津市灯火繁荣,狂风骤雨已然停歇。
苏梨浅也累得够呛。
“还疼吗?”
陆妄缝针的时候苏梨浅没敢看。
他现在手掌包着纱布,不能沾水。
“疼。”少年歪头凑过来。
出租车正在拐弯,陆妄的头磕到苏梨浅的肩膀,她听到他呢喃了一声,“苏梨浅,你疼疼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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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来玩◎
回到酒店, 苏梨浅让前台拿了房卡去替陆妄开门。
门一打开,灯光大亮,铺着厚实地毯的酒店房间地面上缀着莹莹闪光。
因为地毯颜色深, 所以还看不大清楚。
只有凑近了,才能看到那摔裂的杯子和干涸的血迹。
陆妄的手大概就是被这个玻璃杯的碎片割伤的。
服务人员赶紧安排人清扫。
“你说你是不小心摔了?”
手上包着纱布的陆妄此刻看起来乖顺极了,他像一只收起了浑身毛刺的小刺猬一般,坐在沙发上,仰头朝苏梨浅看过去, “嗯。”
苏梨浅不太相信陆妄是自己摔的, 可少年不肯说实话, 她也不会追问。
“我先去睡了, 你有事叫我。”
苏梨浅转身要走, 陆妄伸出自己完好的左手抓住她的衣摆。
苏梨浅站定, 垂眸看向他。
可最终, 陆妄还是松开了手, 声音微哑道:“没事, 晚安。”
回到自己房间, 苏梨浅将手机的静音关闭, 她躺在床上,回想起陆妄的模样。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
不可一世的陆妄, 居然也会露出这种脆弱的模样吗?
-
翌日一早,周老师看到苏梨浅半夜给他打的电话, 赶紧过来敲门。
苏梨浅昨天晚上没睡好, 今天起得迟了,听到敲门声后过来开门。
她还以为是陆妄有事, 没想到站在门口的人是周老师。
“苏梨浅, 怎么了, 你晚上打我电话了?”
苏梨浅摇头,“没事,是陆妄不小心摔了,把手割破了,我们昨天晚上已经去过医院了。”
说着话,对面的门被打开,陆妄身上的外套穿了一半,因为手不方便,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拉拉链。
“没事吧?”周老师赶紧上前看了一眼。
陆妄手上的纱布有点湿了,大概是刚才洗漱的时候不方便,不小心沾到的。
“没事。”
“那还能参加竞赛吗?”
“可以。”陆妄应该也是没有休息好,他懒洋洋地靠在墙边,黑色外套大剌剌敞开,走廊边开着的窗户处吹入冷冽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