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妹脸色苍白一脸绝望,让她哭她都哭不出来了。
她才刚入妓馆三五天,妓馆为了让新来的姑娘听话,少不了要让人先挨几顿打饿几餐饭,把人驯服后乖乖给妓馆挣钱,这就让刘小妹坚定了要逃跑的心,并成功地逃了,然后引发了一连串的事情。
“虽然你年纪小,按理说你无法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但你是当事人,我还是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未来要怎么办。”
“我、我还能怎么办?”
“我和妓馆和谈,把你的卖身契买过来,等于我买你做奴仆。”
“你买我?你真的买我?!”刘小妹一下子激动起来,脸上甚至有了几分期待,“你真的买我?”
“你想我买下你?”
刘小妹干咽着口水连连点头,“我爹娘是贪妓馆出钱多才把我卖过去的,但我听别人说起过,给祁老板做牛做马还能有顿饱饭,在别人手下几时死了都没人关心。”
祁可直勾勾地与刘小妹对视,“你相信这种议论?”
“我信的我信的!”刘小妹真的很怕被送回妓馆,手舞足蹈地想要证明自己没有撒谎,可她年纪小,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急得团团转。
“行,你既然这样说,那我信你一次,我会跟妓馆讨要你的卖身契,但你这么大了,想必也能明白跟人讨东西有多难,妓馆成心为难人的话,我少不了要出一大笔钱才行,我花了这么大的代价,而你日后若是不给我好好干活……”
“我好好干活,我会好好干活!求你把我买下来,我一定好好干活,让我干什么都成!”刘小妹又哭又笑。
“行,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祁可起身离去,回到堂屋跟陈什长说话。
“陈什长,请问你是否知道现在衙门里对这案子是什么态度?那妓馆的幕后东家听说是本县蛮有势力的一号人物?县尊大人不会偏向他们吧?”
第752章 打黑除恶诶(一)
“清华馆幕后东家叫黄术卿,出身来历我方不知,但听闻确实蛮有势力,生意不光是本县。”陈什长也只是个什长,他能知道多少,也就仅此而已了。
“这事我有意和谈,跟妓馆把那女孩的卖身契买下来。”
“买那女孩?但她给你惹这么大的麻烦……”
“那女孩不是不知道从妓馆逃跑被抓回去的下场就是个死,但她还是拼命逃来我这里求救,说明她不想进这一行,那我肯定帮她,现在唯一的难题是妓馆那边放不放人。”
“打死他们的打手,又要买他们逃跑的姑娘,你又去跟他们说和谈,他们搞不好还会觉得你这是看不起他们故意挑衅,然后来个狮子大开口要高价,就等着你不同意把你一顿收拾。”
“我就是给他们面子才要和谈,要不然,我就是另一种谈法了。”
陈什长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点不好的预感,“还有什么谈法?”
祁可笑笑没说话,向着一旁的照临扬了扬下巴。
陈什长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跟着转过去。
照临走向门口,冲着外面拍拍手,很快一队女仆手挽包袱走进来,到墙边的几案上慢慢解开,照临接过其中一个包袱直接放到祁可和陈什长面前的桌上。
这个解开的包袱里是一堆木质零件,祁可一样一样当面组装,随着越来越成型,陈什长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
当兵的自然是认得武器的,祁可手上那东西还没完全组装好,他就已经认出来是一把弩,等到祁可将箭匣装上,演示如何快速上弦上箭达到箭矢连发,陈什长再也坐不住,霍然起身,双手在弩弓和自己身前来回比划。
“让我看看?”
祁可大方地将连发弩递过去,陈什长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像拿枪一样地把弩抱在怀里摆出个射击姿势。
“这个好啊,比火铳好,火铳只能单发,打一枪就得费些时间重新装弹,这个弩好,打完一匣子箭估计火铳都还没装好弹。”陈什长摸着弩,喜欢得舍不得放手,“诶?其他的是什么?”
祁可再一挥手,女仆们让开身体,将她们遮挡起来的东西展露出来。
“我……!”
陈什长看清那都是什么后,背上一身汗都下来了,差点跳脚爆粗,摆在墙边几案上的是一水儿的炸药包和发射筒。
“……你准备打仗啊?!”陈什长定定神,把弩放回桌上,并顺势弯下腰,隔着桌子对祁可低吼。
“陈什长见过?”
“那能没见过?”陈什长瞪了祁可一眼,转去墙边好好看了看那些炸药包和发射筒,然后再回来,“不是说这炮筒要埋在土里才好用么,你带来干什么用?”
“炮筒的用法在城市里确实不太适用,但可以用来吓唬人啊,外人又不知道这炮筒是怎么用的。”祁可的笑容明快又有点俏皮,“陈什长刚才被吓到了吗?”
陈什长摸着自己汗湿的脖子,再看着墙边那一溜的炮筒和炸药包,露出无奈的苦笑。
第753章 打黑除恶诶(二)
“可不吓着了么,汗都吓出来了。”
“看,我早防着他们耍花招,文谈还是武谈我都可以,看他们怎么选。”
“那你给我交个底,我好跟上面说一声,你要是武谈,谈到什么地步算完事?”
“抢他们清华馆做我的新房产。”
“……诶?诶诶诶?!”陈什长一双眼珠子瞪得有牛眼睛那么大。
“死掉的妓馆打手是在这店铺里被枪杀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已经闯入店中,谁给他们的胆子敢这么擅闯私宅?以为我这店里只有女人所以好欺负?那我就给他们看看,女人到底好不好欺负。”
陈什长咂巴两下嘴,有点回过味来,“我看你这和谈也不是诚心的,打的主意根本就是用和谈故意刺激对方,惹对方翻脸掀桌,你这好抄家伙上,对吧?”
“是啊。”祁可明媚地一笑。
“非要这么干?”
“必须得这么干。”祁可面色严肃,“柏家军的本职是防守海岸线重建东海边军,不插手内政。”
“没错。”
“但柏家军有个尴尬的地方,以前一直是北方的一支边军,绝大部分军户和士兵都不通水性,到南方来也是因为战事失败,被朝廷贬下来戴罪立功。有这么多前情做铺垫,也就造成了百姓不信任柏家军这一群旱鸭子能很好的履行新职责,就算有人知道上次我们跟海寇打赢了恐怕还会以为是我们运气好,更别提现在还无人知道我们这次又抢了黑旗帮的一艘斗艇。”祁可停顿了一下,一副泄露了机密军情的紧张表情,“话说回来,陈什长知道黑旗帮这事吗?”
“……啊,是,是的,知道的,没公开说,但私下里都传开了。”陈什长眼神发愣,祁可思路转得太快,一会儿东一会儿西。
“本地百姓根本不清楚柏家军的厉害,甚至我们这位县尊大人对柏家军恐怕都毫无清醒的认识,我们趁此机会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柏家军的行事作风——军户开的店铺被一群混混打手半夜踹门闯入行凶,幕后主使在本地再有势力如何?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砸我店铺,那他们这生意也别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