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听大家说明天要走,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一味附和,明天一起出发返程,预祝各种夫人们一路顺风。
谈笑间就这么说定了,晚餐就变成了饯行宴,讲好明天上午出发时跟成封见个礼,来几天了还没跟本地百户打过照面也是失礼的。
第875章 借机开新路(九)
酒宴过后,大家踏着夜色各回各的小院,夫人们梳洗安歇,丫头在旁边小声的禀报。
白日里大家坐在一起,看上去好像谁都在没人离席,但夫人们不动身,她们手下的丫头却是来去自由无人约束的,丫头们互通消息,什么都讲好了。
明天白天,夫人们还是回县里去,该逛街就逛街,等傍晚时分去城北码头,搭乘贾记的船去四柳村,依着船速,半夜就能到,到时候直接将她们接进客栈的独立小院,天亮后去祁庄与祁可共进早饭。
不从镇上直接去村里,说白了还是给孙玉莲几分薄面,省得她认为朋友们这么急不可待地跟她告辞就是为了去四柳村。
虽然大家确实是这么干的,但事情怎么做,还是要讲究一下方法的。
祁可也认为夫人们这样绕一下比较好,因为那条破烂的乡道,想起来就屁股疼,她要是带着夫人们直接回村,那就代表她得这么完整地走一趟。
为了自己屁股着想,祁可也得把夫人们劝回县里,走水路去吧,至于给孙玉莲兜面子,她是没想到这一茬的。
一整天都在吃吃喝喝,祁可梳洗完毕,顾不上休息,赶紧把那张修路预算表给写出来,照临已经给好了数字,她往里面填文字就行。
照临列的数字首先是修路需要的各种材料的采买价格,祁可手下建工场、翻新铺子,买的建材都是论船算,了解到一些材料价格并不难,但她私人买来自用和军中出面去买肯定是两种价格,这就跟她做买卖有三种价格可选是一个道理。
但修路的成本并不仅限于材料费,还包括其他很多方面,这张预算表算下来的造价确实是仅供参考,具体造价如何还是要柏擎自己算过才知道。
这纸面数字和现实情况有差距的预算表正是祁可要的,表示了她的思考和对修路的急迫。
字斟句酌地修改了几遍,确认遣词造句没什么大毛病,祁可铺开笔墨,认真地亲笔誊抄,封入信封中。
次日一早,早饭后,宾主道别,成封与妻子一道将客人们送出侧门。
眼看着那些夫人们一个个乘车走了,祁可地位最卑,最后一个才轮到她,这也正好合她心意。
在柴房里扔了两个晚上的乳母和丫头被堵着嘴、反剪着双手押了过来,本是憔悴不堪的两个人在看到夫人时,拼命地挣扎起来,嘴里还大声地呜呜叫唤。
两个女仆冷脸走过来,抬起手在她俩后脖子上各给了一记手刀,直接将人劈晕了事,然后一人拽一个,拎到了马背上趴着。
成封和孙玉莲、丫头们、押人过来的士兵们,在看到这一幕时都忍不住地眼皮子抽了两下。
女人们多是诧异祁可的手下竟然有如此战力。
而亲身领教过照临一身功夫的成封觉得一点都不奇怪呢。
士兵们更是吃惊,觉得这真是真人不露相,赶紧回忆以前去村里吃喝的时候有没有言语调戏过这些不好惹的手下,没被打真是人家善良。
看着自己这一边也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祁可掏出信封双手呈给成封。
“百总大人,这是我做的关于修路的一点不成熟的思考。”
成封一脸无奈地收下信封,“那条路确实难走。”
“路通则军情通,只要有决心,一切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祁可差点做了个激励的手势,想想还是克制住了。
“我会看的。”
成封挥挥信封,祁可再次向他夫妇二人行礼道别,然后转身上马,队列整齐地走了。
第876章 深夜客人到(一)
祁可带着队伍骑马出镇后,经过了大柳村,然后她独自消失,回千荷境休息去了,她的马和其他人不动,依然保持队形往四柳村走,就算偶尔遇到别村的陌生人,也看不出来什么。
在千荷境里祁可也没无所事事地干等,她定好闹钟,把养兔手册的稿子改完了,见时间还有多,又出去跟狼群和豹子玩了一会儿,狼崽子现在有几个月大了,跟半大的狗崽子一样,一个个毛茸茸的,活泼好动,对世界充满好奇,喂一块冻干零食能啃半天,可好玩了。
还别说,跟这三十来只精力旺盛、让人顾头不顾腚的狼崽子玩游戏还挺费体力的,反正祁可是累得呼哧喘气,也算是锻炼身体的一种方法了。
等到副管家找过来告诉她时间到了,祁可出去看了一眼,发现照临她们如期地走在了三柳村和四柳村之间的乡道上,她要是再晚一会儿出来她们就到村口了。
祁可赶紧现身出去,骑上她的马,假装自己一路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村民见她们回来,纷纷过来打招呼,寒暄两句,然后就看到最后两匹马身上还分别挂着两个绑手堵嘴昏迷不醒的女人,好奇之下却也不敢多问。
一般村民不敢问,两个村长还是要过问一下的,那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那副姿态,肯定不是带回来做客的。
村长们的关心自然要首先回应,但这两女牵涉上司干的蠢事,不好大庭广众地说,祁可把来打听消息的副村长吕晨请进没外人踏足的前院跟他坦白了一番。
祁可的胆大包天,本村人都深有体会,没她不敢干的事,这会儿听说夫人无缘无故请人参加茶会却给人下马威然后反被祁可当众揭穿下不来台,吕晨也不得不给祁可竖个大拇指。
既然那两个女人是成百户赔礼道歉的,身契也在祁可手里,来路清白,吕晨也就不管后续,安心地走了。
祁可送了客,顺手就把照临拉去了千荷境说话,留在宅子里的女仆们散开来分头干活,安顿马匹和归置行李,顺便把那两个昏迷的女人依旧扔进柴房里呆着,客栈那边的独立小院也要抓紧时间清洁消毒铺设卧具,等着迎接客人。
别墅里头,祁可先洗手洗脸换了家居衣裳,然后坐在饭桌前喝茶等午饭,顺便跟照临讨论一下那两个女人如何处置。
“你说那两人是留还是卖?”
“卖不出价钱,也就我们妇婴堂一直在买人才托住了价格,人牙子在县外买人只用几个馒头。”
“卧槽,那我们买人的价格还挺高的?”
“谁不知道财大气粗祁老板?”
“啧”祁可摸摸自己的脸,竟然还有点小得意。
“这两个人我不想放在眼皮底下用,她们不配。”祁可喝了一口茶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她俩身契在你手上,你爱往哪送就往哪送,卖了都行。”
“刚刚不是还说现在卖人不划算么?”
“那你有什么想法?”
“送我们的棉岛一号去?让她俩给我们送棉花。放得远一点,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