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流民肯不肯落到柏家军手下就看他们各人选择了,祁可不强求,双向选择嘛。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关于工场后山开垦耕地的事,人手肯定就是这三号分流营地的女人们,但要建个新营地就需要一堆新物资,这就不能再跟柏擎伸手了,得她们自备,物品清单拉出好几页表格,全都得从外面买,好在开垦荒地的事早就在柏擎那里过了明路,需要的大量农具可以走柏家军的路子,不怕被查。
解决了农具的购买难题,其他的就都是小问题,祁可拿着清单走了。
第二天,她把农具清单手抄一遍,派有余去给柏擎送信。
大早上看到祁可的小雕儿从天而降,柏擎的亲兵几乎是颤抖地手拿出信封,没看到代表危险和事态紧急的红色警告,拍拍虚惊一场的心脏,跑去前面公堂送信。
同样被吓了一下的柏擎见祁可来信只是为了求购一批农具,很爽快地批了,让粮草官筹备。
粮草官知道手下有个书吏富小胜,他的弟弟富小利是祁可玩得好的友人之一,就把这事交给了富小胜。
富小胜一直在粮草官手下做书吏好几年,收到命令马上去办,他托了自己弟弟的福,祁可给的好东西他也享用到了,念着这份情,办事自然用心。
第1036章 准备收新人(二)
祁可专心地准备开荒,不关心柏家军怎么排兵布局抓那些隐藏在流民当中的祸头子,万一知道太多,又演技不佳的话,谁知道哪天就有说漏嘴给自己惹麻烦的危险。
当然,照临还是会记录一切,这搁在往后可都是珍贵的历史史料,还都是音频视频的。
大牛婶的戏在一天后落幕,主要是周围同在隔离的村民们紧张过度快崩溃了,闹着要把人弄走,要死死别处,别死在他们眼面前,不然他们宁可回家不隔离了。
这本来就是演戏,见造成了如此效果,赶紧收场,两个士兵用担架把假装昏迷的大牛婶抬过河送去了工场,祁可再通过来工场送货的贾记的船,将人带去县城送进妇婴堂接受新人培训,念一念扫盲班,学得好就有更好的发展,不识字不会念书的话,想务农都务不了的,只能干扫地洗衣的活。
大牛婶被带走后,隔离中的村民们也就消停了下来,闲着没事干时掰手指头算自己还有几天才能回家,当中有人舍不得这每天菜色不重样的一日三餐,没病找病,取暖的柴火不用,故意掀开帐篷门帘的一角,想方设法让自己生病。
这样的小伎俩一下子就被发现了,看守营地的士兵们就当看猴戏,私下里打赌,就赌这些村民谁第一个把自己折腾病了。
事传到祁可耳朵里,祁可也是当个乐子一笑了之,她在忙着盘库清点库存的棉纱,眼看着腊月前的交货日快到了,她得知道还差多少,要从千荷境的存货里往外拿多少。
照临给工场安装的水力纺纱机能上几百个纱锭,女工都是学徒工水平,机器没满负荷运转,现有库存距离交货数差很多,祁可写信给柏擎,问他会不会准时提货。
柏擎直接回信交货延期,但也没定下新日期,只说等他通知。
祁可猜他心思可能都在怎么布局抓军师这个祸头子,不用着急交货了她也轻松,转而给丁琳写信,问他们养兔手册的稿子看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来工场住几天讨论修改。
小伙伴们的动作就快多了,收信两天后就乘着贾记给工场送补给的顺风船来了。
祁可就站在码头上迎接他们。
“祁可!”船还没靠边,船头上挤着一群人向岸上挥手大喊。
祁可挥手回应,等船靠岸停稳后,船夫搭好跳板,六个年轻人提着包袱麻利地走下来,小伙们四处打量观察整体环境,姑娘们则扑向祁可,与她热情拥抱。
“阿可,你这些天干得可太棒了!”
“功劳稳了。”
“功劳?”祁可笑笑,功不功劳的她倒是没所谓,“你们又给我改称呼了?”
祁可的名字直呼全名比较顺口,但按土著的习惯日常中直呼全名要么是有身份差距要么是仇家债主,喊单名嘛祁可自己又听着别扭,所以她宁可听别人喊她祁老板,也别喊她小可、可可这种昵称。
“嗯,你名字起得太特殊,想来想去,还是阿可比较顺口。”
“好吧,阿可就阿可吧。”阿可这个叫法祁可觉得还是能接受的,招呼小伙们跟上,“行李都拿上了吧?走,带你们去宾馆,不远,进大门就是。”
祁可前面带路,走进工场大门,右手边宾馆的围墙就尽入视线。
第1037章 准备收新人(三)
“这么近?这是要客商提了货就赶紧走的意思?”
“嗯,对,就是故意的,以宾馆为界,宾馆那一边,工场禁地外人止步。”
小伙伴们都表示理解的点头,父子传承的家庭作坊都有不许让外人知道的机密,这偌大的工场为了保密定下什么规矩都是应当应份的。
祁可带着他们顺路右拐,跟他们简单介绍宾馆的起名来源和建筑格局,起名很简单,宾馆的本意就是招待宾客的馆舍,换个词叫单位招待所,在宾馆和招待所这两个名字中间选一个那肯定选宾馆啦。
宾馆主楼是带瞭望台的三层楼房,也有小院落,跟四柳村的仙客来格局差不多但客房面积比较小,客商出门在外其实也不讲究享受,有个干净安全的地方吃饭休息就很满意了。
“你们想怎么住?是住主楼还是住小院?你们知道我这里最近住了一队士兵,他们住小院,早晚换班轮流回来睡觉,你们要是想挨着他们住也行。这宾馆还没住过客商,你们赶上第一波,什么都是新的。”
“不了不了,他们辛苦,我们就不挨着他们了,免得打扰。”姑娘们住哪都无所谓,客随主便,祁可怎么安排她们都行,小伙们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跟士兵们当邻居。
“那行,那我们去另一边开个院子,我这院子屋子多,但每个单间面积不大,也不分上房下房,主要就是为那些带随扈的客商准备的,有伴的肯定希望住得近好照应。”
“好~”
祁可带着他们步入大堂,纵向穿过来到一个铺满地砖的四方院子,沿左边游廊走到中间看到一扇小红门,从这门出去就是位于主楼另一边的小院群落,小径宽得能走车抬轿。
朋友应邀而来,祁可自然也要陪着同住一处,她挑了一个屋子最少的小院,可他们七个人一人一间也没有住满。
各自在屋里整理好带来的行李后,七人重新在院里会合,祁可带他们参观宾馆。
作为工场自营的宾馆,自然是有专营特色的。
他们重新回到主楼那个铺满地砖的大院子里,从小红门径直出来站在院子中间,右手边就是直通大门的大堂,抬头就可看到最高处的瞭望台,但祁可重点要介绍的是左手边的独门大屋。
隔着院子,正主楼相对的这间大屋是个大明间,祁可带着小伙伴们推门进去时,迎面看到的就是一个落地陈列架,而且仅此一个,三层的层板上分别放着未染色的纱锭和其他一些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