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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农女种田忙(628)

“是呢,我们途经京城的时候听说京城也在干旱,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两三年了,北方应该下雨了吧。”

“应该是,不然流民会继续南下。”

“是的,流民数量不见增多,北方旱情应该结束了。”

“京官没外逃就说明京城撑住了,不然真的旱到京城都没水了,第一个跑的就是朝廷。”祁可提起烧好的水壶给茶壶里注水,焖上一小会儿再注入公道杯中,“哦不,朝廷南下不叫跑,叫南迁。”

“噗……你这语气怪怪的。”丁琳做个鬼脸。

“阴阳怪气嘛,我也很擅长的。”祁可小小得瑟一下。

“干嘛对朝廷阴阳怪气啊,大不敬的。”周兰春轻轻拉了拉祁可的衣袖。

“凭什么不能啊?柏家军为什么打败仗啊?是前线指挥失误吗?是后方粮草辎重供不上,战士们饿着肚子打仗,缺医少药武器数量也不够,纯靠肉搏,打输了还被朝廷骂得狗血淋头。还要我对朝廷放尊重一点,他们也配?”

第1393章 姐妹再聊聊(四)

“……”三女一下鸦雀无声,面露沉痛,“城破后,城里百姓死了一半,被抓走一部分,只逃走了很少的一点人,防线后撤,换了新的将领,所以大将军坚持要带军户一起走,不留在那里送死。”

“当时跟着走的军户还不是全部人口?”祁可倒是不知道这背后的故事,也没跟人详谈过。

“不是的,前线打仗的时候后方军户也要集结随时补充兵力,当时能随军一起南下的,说难听点都是命大死剩下的。”

“但其实南下的路上一直在减员,体弱多病身有伤残的都倒在了半路,留到最后的都是身子好的。”

丁琳和薛蕊一人一句说道。

祁可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景况,“不说那些满头长虱子的军户,光你们当时那瘦巴巴的样子,还算是身子好的?”

“嗯,能活着到达的都算。”周兰春点头。

“啧,真不容易。”

“那可不,可辛苦了。”周兰春心有余悸地摸摸如今恢复光滑的脸。

“行了,不提那糟心的朝廷了,他们是好是坏都跟咱们没关系,好事落不到我们头上,坏事也是先找比我们强大的,我们啊冷眼旁观看他们怎么死就行了。”

祁可在心里按下一句不提——就现在的乱象来说,王朝气数已尽,先顾着自己的小命吧。

“大白天的别说这吓人的话。”三女忍不住地抖个哆嗦。

“不趁着大白天阳气足说两句,你们喜欢等天黑了阴气大盛的时候听吓人的恐怖故事?有这爱好?”祁可眼珠子瞪得溜圆,摆出一副很乐意说一说鬼故事的恶趣味样子。

“不不不不不……”三女摇头如拨浪鼓,“白天黑夜都不想听!”

“不行,我还非得再说一遍,千万牢记当今老皇帝年纪大了,后事难料,注意安全,万事都没有自己性命要紧。”

三女的眼泪都快吓出来了,“别说了别说了,大不敬的。”

祁可没理她们这副苦相,苦口婆心地劝道,“看到情况不对就赶紧逃命,能逃一个是一个,无处可去就奔我名下地盘去,包括这四柳村,有我产业的地盘都绝对安全,因为我不能让我投入重金和心血的产业被战争毁了,动我财产拿命来还。”

“知道了知道了。”三女使劲点头,好像脖子不是她们自己的。

“是真的记在心里了还是敷衍我的?重复一遍,要逃命的时候该往哪里逃?”

“若无安全去处,就往你名下产业的地盘逃。”周兰春抢答。

“就近的话,你的纺织工场最佳。”丁琳紧接上。

“对,从千户所出发的话最近地点就是那个纺织工场。”祁可这才满意地点头,接着又抛出个问题,“那么若想安全抵达目的地的办法是什么?”

“啊?!”

“这个……”

“贾记船行,只要上了船就安全了。”还是周兰春急智,想起祁可前不久才提醒过她的话。

“对,牢牢记住,在水上只有贾记的船能保你们安全,坐别的车船,你们自己小心安全。”

祁可知道她们身后有自己的家人,只能给这样的叮嘱,毕竟战争的阴影尚未来到眼前,未到家属们转移逃命的时候,只希望真到了危机时刻她们还记得最佳地点是哪里。

第1394章 姐妹再聊聊(五)

“记住了记住了!不敢忘不敢忘!”三女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摆手,完全表现出她们此刻混乱的心情。

“你别再说这些吓人的话了,我们不会忘的,今天说了这么多心都乱了,我们也得回去好好想想。”QqXsΝεW.

将领家的女眷,心性是坚韧的,但毕竟性别为女,受到的教育跟兄弟们不同,纵使耳濡目染也有很多事只隐隐约约地有所感悟而难有思路和体会,祁可等于掀开她们的天灵盖给她们灌输难以从父兄那里得到明确答案的现实问题,吓是肯定吓着了,需要时间厘清头脑形成自己的想法。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记在心里啊。”祁可看她们实在被吓得思绪混乱,意犹未尽地住了嘴,指着桌上的点心零食招呼她们吃。

见祁可确实不再提各种大不敬的话题,丁琳三人这下放松下来,继续吃吃喝喝,但在祁可有意的引导下,话题又转回到周兰春身上,提醒她上中下三策,回家后只采用中下两策即可,上策放在心里等时机成熟时直接一走了之,不能提前说出来让家人有了防备。

“你嫂子的的阴阳怪气不是一次两次而是长期,持续了数个月,你爹娘肯定有耳闻过但没有吭声,你哥哥肯定也知晓也没吭声,所以我认为你现在遭遇的这些破事背后有你家人的默许,默许你嫂子给你难堪,但我们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劝你小心为上,保命招数不可示于人。”

周兰春的家务事重新提起,祁可想起来先前被自己忽略的地方,按理说嫂子这么干又不是一天两天偶尔为之,爹娘也不是聋子哑巴,身边下人众多更不可能个个守口如瓶,总有风声传出,却没给女儿出头劝诫嫂子留口德,摆明了有鬼。

“一家人耍这种心眼真是让人恶心。”丁琳气得拍桌。

“你爹还说最疼你呢。”薛蕊皱眉。

“嘴上疼呗。”祁可阴阳怪气,“谁知道背后有没有藏着卖女求荣的鬼事,现在家里还要她打底子,等手下人培养出来了就是嫁出去换好处的时候了,说好听点门当户对强强联手,联的谁手?肯定不是咱们兰春的。”

周兰春白着一张脸,又呜呜哭泣。

“别怪我把一切往最坏上看,实在是你身上表现出来的让我看不到你家人为你好的迹象,也就你脾气好,被人阴阳怪气这么久都不发脾气,性子软弱,只会招来变本加厉的欺负。”

“她是嫂子,是一家人,我才……”周兰春哭得直打嗝。

“你拿他们当一家人,他们可不一定这么看,女儿都是给别人家养的,这是自古以来根深蒂固的观念。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都是外人,能帮你的只能到这里,你自己放机灵点,回家后虚与委蛇,别露出破绽,我这边准备好了会立刻给你去信,邀请你来凉水镇玩,你快快乐乐地收拾行李出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