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觉得好笑,走到房门前掏出钥匙,一阵风把花香吹进了鼻息。她这个窗口选得恰好,外面就是一树玉兰花,春与夏交淡香弥漫。
进屋便把所有酒瓶子都装进一个袋子里。还有两瓶是没开启过的,想想有点心疼钱,为了买这两瓶红葡萄酒,她搭进去了一个多月稿费。算了,硬起心,也收拾进袋子,送给马来太太好了。从此她不再需要这些。
再出门时,花香又扑鼻而来,她这才注意到并非玉兰花的香味。蓦然转头,才看到搁在窗台上的花束。刚才进门竟未注意看,只见是一束锦簇绚烂的玛格丽特,上面嵌有便签。
她只觉心扑扑地跳,电影院里那只烧伤却线条修劲的手腕又浮上眼帘,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像孩童得到了糖果,生怕飞走。阮蓓紧忙拿起便签——钢笔字笔体端重,遒劲修逸:送给吾挚爱阮阮。
原来有时候,字迹也是会发声的,只有一个人这样称呼她。
玛格丽特花,期待的爱,骄傲满意,欢喜,要想念我。
阮蓓就说过的,一定是他,她始终笃信必能等到重逢的时候。
马来太太那副欲语还休的模样,显见人刚来过。从电影院出去,需要买花吧,买花需要时间,而花香也明显是有动作携风拂过,才会愈发浓郁。
然并没看到有谁下过楼。
阮蓓眼眶湿润,便搁下酒瓶,笈着脱鞋往楼上顿步。两瓶昂贵的法国红被碰翻在地,她也未来得及心疼。
窗台边站着的男人墨发微拂,已然心有灵犀般转过来。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最为清隽的男人,修挺的身躯,笔管条直,看一眼便觉是个令人崇慕的军]职。她就知道会是他。
阮蓓卯了卯唇,失语稍瞬,又做娇凶嗔道:“送人东西不署名,这是楚老板的作风?我早知道你的身份,可以原谅你隐瞒,但不必再刺青,手上这道痕便留作见证。”
楚勋英挺身躯俯下,宠爱地轻理女人鬓角发丝:“让太太久等,是我不对,之后由你说了算!”长臂绕过她,啄吻上那嫣红动人的樱桃唇。
她缱绻地倚近,恨不得深刻到骨子里,忽而踢掉脱鞋踮起脚尖。
[挚爱如斯,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