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追糙汉(311)+番外
穗子之前产检都是于敬亭陪着的,这小子多混,大夫已经领教过。
破门而入,抱着媳妇嗷嗷,这事儿搁在别的男人身上不可能,但是于敬亭么,一切皆有可能。
于敬亭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洗干净,原以为打两遍香皂就差不多了,可身上搓下来的都是大长条的泥........
冲下来的水都是黄色的泥水。
“哥,大夫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我嫂子现在还算稳定,孩子和大人都会没事,你慢慢洗,有时间。”
谁也想不到,穗子生孩子,全家人担心的,都是脏了吧唧的于敬亭别犯浑,就连穗子想的也都是他。
此时的于敬亭正跟浑身的泥巴做斗争,充作临时产房的宿舍,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穗子的阵痛时有时无,不疼的时候,她就躺在那笑。
“你们两口子到底咋回事啊?”大夫坐在穗子边上问。
这小两口可是她从业这么多年来,见过最奇特的一对夫妻了。
生产方式也是让人毕生难忘,足够成为大夫职业生涯里的奇葩事件之首了。
外面那个造得跟泥人似的,里面这个,一会笑一会哭。
王翠花抹着眼泪,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讲给大夫。
“我儿子被单位派出去出差,结果那地方遇到山体滑坡,我们都以为他死了......”
谁能想到,他会挑着穗子生产当天,以这种奇特的造型出现呢。
“我一直都知道他活着。”穗子想着于敬亭狼狈的样子,开心之余,又心疼起来。
能让他弄成这样,想必他在外面也有一段艰难的历险记吧。
她等着生完孩子后,跟他分享。
分享,这个词浮上心间,泛起一片暖意。
未来她还有好多时间可以跟他在一起,一起分享生活中的喜与忧。
阵痛袭来,大夫在边上有条不紊地指导穗子该怎样用力,王翠花忙着给穗子沏蜂蜜水。
这会也没有巧克力,生产时补充体力就用蜂蜜水代替。
上好的槐蜜,都是于敬亭早就准备的,带着槐蜜独有清香,喝下去无比甘甜,一想到给她准备蜂蜜的男人就在外面,穗子像是有用不完的劲儿。
“我洗完了!我进来了!”于敬亭站在门口喊。
大夫拎着喷壶走过去,于敬亭这会已经换上了借来的干净衣服,浑身都散发着香皂的香气。
大夫对着他一通喷,确保他干净后,才放他进来。
“女人生孩子有什么可看的,你还不如在外面等着......”大夫的话,于敬亭是听不进去的。
他进屋就握住了穗子的手,感受到穗子掌心湿漉漉的,额发也被汗水打湿,这样狼狈的穗子算不上多好看,可却是打动了他的心。
于敬亭握着穗子的手,嘴角抿了又抿,却在穗子看向他时,扬起一个招牌式地笑。
这一笑,让穗子的心一下踏实下来。
看到他的笑,她飘在空中不安的心,总算是踏实地落在地上。
“让你担心了,我回来了,别怕。”于敬亭想低头吻她额头一下。
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不合时宜地隔开他。
“你刷牙了?”大夫发誓,并不是她不解风情当人家小两口的电灯泡,这是职业大夫对卫生的操守!
于敬亭僵。
穗子和王翠花同时笑出来。
“铁根,你到底咋回事啊?咋上面说你死了?”王翠花趁着穗子这波阵痛过去问。
穗子这会也还能保持清醒,她也对这件事好奇。
“死什么?”于敬亭想到妹妹刚刚抱着他哭时就提过“死”字。
当时他惦记穗子,没来得及问。
“穗子让我带点‘特产’回来,可那个‘特产’只有晚上才有,我让同事捎个口信,晚两天回来,你们没接到信?”
于敬亭出发前,穗子特意给他补习了如何挑选翡翠原石的课。
她的话,于敬亭从来都是记在心里,到了地方就开始研究哪儿能买到翡翠原石。
边境地带赌石虽然历史悠久,却不敢明目张胆的白天拿出来,都是半夜摸着黑偷摸地下交易。
于敬亭哪儿曾想过,正是因为听媳妇的话,他逃过了一劫!
“你同事全都死了,没回来......可你怎么会造得这么埋汰?”王翠花问。
“别提了,当地有个老王八蛋,给我添堵,要不我早回来了!”
------------
第337章 亭哥从南虎到北(感谢步枪子弹+更)
于敬亭揣着穗子给的一千块钱,摸黑赌石。
赌石这个行当,水极深。
经验丰富的老手,也常打眼看错,更别提于敬亭这种临时抱佛脚,只学了一晚上赌石技巧的新人。
于敬亭上来三连输,切垮三块,切到第四块,矛盾出来了。
于敬亭只知道切出了翡翠,但什么品质就不知道了。
卖家告诉他大涨了。
大涨是好事,问题在于,他看懂了对方打的手势。
这地方从清末民初就已经开始玩翡翠,行业内自有一套术语,衍生出只有行内人才懂的手势。
别看于敬亭玩翡翠是新人,但作为资深街溜子,各行各业千变万化不离其中。
正如穗子教他外语,他先学骂人的原理一样,穗子教他赌石时,他着重问有没有行内人才懂的黑话或是术语。
穗子想了想,还真有。
行内人之间交流从不说价,而是用手势表示数字,比如,手掌横放,藏着拇指,用另外一只手握住食指,这就是一的意思。
剩下的数字也是用不同的手势来表现,越往后越抽象,不知道的人看着就跟结印手势似的。
档口老板把他当新人耍,看他操着外地口音,玩的不明白,便告诉他这块看大涨,祝贺“挂彩”。
挂彩就是要彩钱,都是在出了大涨的料子后,卖家要的喜钱。
于敬亭入乡随俗,正准备掏钱,却见对方把手藏在袖子里,对着档口的另外一个人比划。
他看得懂手势,明白这块料子不值多少钱,对方管他要“挂彩”就是羞辱于敬亭。
穗子跟他讲过,外行买了不好的翡翠后,卖家要挂彩就是羞辱买家,意思是,你不行。
亭哥哪儿都行,岂能受这份羞辱?
于是,卖家没拿到挂彩,却被于敬亭打到真“挂彩”了。
“我把他摊砸了,又把他打了,敢耍老子,他活该!”
“呃,所以,你晚回来的这几天,都是跟他周旋?”穗子等人听出了一身冷汗。
他可真是一只东北虎,从北虎到南,这是走到哪儿就跟人干到哪儿!
“他只是个小喽啰,我削了他后,他就跑到胡四爷那告状,那老东西不讲武德,整一堆人埋伏我。”
“胡四爷?”
“是当地管档口的,这些大大小小的赌石摊都归他罩着,可惜我着急回来,要不非得揪出那老小子,胖揍一顿!”
于敬亭从始至终也没跟这位传说中的四爷打过照面,他是从那些埋伏他的喽啰嘴里听到的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