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追糙汉(603)+番外
抓起毛巾想要冲个凉,于敬亭跟个门神似的堵在门口。
她往左,他就往左,她往右,他也跟着挪。
穗子无奈地看着他。
“我今天不想,我很累。”
“你脑子里,我就是个只知道想那事儿的动物?”于敬亭双手环抱,单腿挡在门上。
“说吧,闹心什么呢?”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挺累的。”穗子摇摇头,推开他,钻澡堂不出来。
于敬亭见她不愿意说,只能自己琢磨。
俩人出去时还好好的,她情绪出现转折,就是在陈鹤的孩子出现后。
那孩子身上,一定藏着让他媳妇不开心的秘密。
“哥!你想什么呢?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这!”姣姣从他身后蹦跶出来,于敬亭揪她辫子。
“你属鬼的,走路没动静!”
“我都站这半天了!咋了,你跟我嫂子吵架了?”
姣姣以为,只有她嫂子才有能力让她哥变得像个二傻子。
“你嫂子那脾气,能吵起来吗?”于敬亭倒是希望穗子能跟他吵一架。
她是个很容易跟人共情的人,善解人意,又很聪明,跟这样脾气的女人在一起,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是很舒服的事。
但有时候,于敬亭不希望她这样懂事,会让他觉得有点心疼。
就比如现在。
“我嫂子那么厉害,不会有什么能难得到她的啦,走走,你跟我来。”
姣姣把于敬亭拽到琴房。
她最近练了一首超级难的曲子,已经被老师骂哭好几次了。
但再难啃的骨头,只要下功夫,也终究是有拿下的一天,姣姣今天就把这首曲子过了,特别的亢奋,第一时间就想找她最亲的人分享。
于敬亭是听不出这玩意有啥好的,哪有唢呐来得直接?
但为了鼓励妹妹,他还是耐着性子,站在边上听。
姣姣陶醉的弹完,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弹琴了,用她师父的话说,入门了,开始从机械化的训练,转成对乐曲的深入理解了。
“嫂子,好听不?”姣姣回头才看到,穗子来了,不知道站了多久,头发还是湿的。
“嗯,真不错,进步很大。”穗子点头。
“下周学校有排球赛,我报名了,你们一起来吧。”
姣姣是个精力旺盛的小孩,文体两开花,成绩也达到了穗子对她的要求,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小姑娘,大概就是众人口中“别人家的小孩”。
穗子对姣姣的教育一直很上心,从回来就一直抓得紧,这丫头也没辜负她的期待,一路茁壮成长,在看到佟佟之前,穗子一直很有信心,有信心把姣姣培养成材。
但现在,她不那么有信心了。
陈佟身上,有一段她最不愿意回忆起的黑历史。
姣姣得到哥嫂的表扬,转身继续练琴,穗子透过窗户,看到院子里玩的俩孩子。
小萝卜正在堆沙堡。
于水生专门在院子里划了块空地,随便他们怎么和泥玩,有专门的水桶,从外面运的干净细沙。
琴声优雅,还夹杂着孩子们的笑声,怎么看这都是个完美的五好家庭。
但穗子心里就像是被打开了一个不安的洞,一种无名的恐惧缠着她。
“敬亭,你觉得,我是一个合格的家长吗?”穗子问。
“是啊,我们老师还说下次家长会,要让你跟大家分享下教育心得呢。”姣姣停下,转过来回答穗子。
“让你哥去就行,我不大会跟人沟通。”穗子说完就走了,她的不对劲连姣姣都看出来了。
“哥,我嫂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觉得,她好像遇到难题了?”
“练你的琴吧,小孩家家别问那么多!”于敬亭心里的真实想法:草,老子要是知道她别扭什么,还用得着跟这急得跟傻狍子似的?
穗子晚上睡得不踏实,嘴里一直断断续续的说梦话,于敬亭把耳朵凑过去,只听到几个字:
“我......对不起......国......”
“啥玩意就对不起?”于敬亭问。
穗子不再说梦话了,只是表情渐渐痛苦起来。
于敬亭搂着她,却发现她身上烫的慌,用手一摸脑门,坏了,发烧了。
穗子只觉得有些颠簸,睁开眼,看到世界都在移动,呼吸间,全都是熟悉的气息,让她非常有安全感。
“敬亭......”穗子把头埋在他的背上,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医院一会就到,你等会。”于敬亭背着她,这会太晚了,也不好叫车,又不敢用自行车载着她,他就背着她,步行二十分钟去最近的医院。
“不用去,我睡一觉就好了。”穗子这会脑子都烧迷糊了,只觉得他的后背让她很有安全感,头靠在上面,昏昏欲睡。
“那你继续睡——”于敬亭本想让她继续睡,可还惦记她的梦话,顺口问道,“你对不起国什么?”
“我对不起国家啊,我没教育好孩子。”穗子带着哭腔,委屈的像是个小姑娘。
“姣姣惹你生气了?总不会是落落波波吧?”
于敬亭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家的几个崽子惹什么货能给她伤心成这样。
“不是她们,是佟佟,他.......”
声音戛然而止,于敬亭后背的衣服被温热的液体浸透。
是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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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章 不想见谁就遇到谁
到医院时,穗子已经睡了过去,烧一直不退,只能是打退烧针。
于敬亭抱着她,看她因为打针哭得跟个小孩似的,迷迷糊糊的缩他怀里喊疼,给护士都看笑了。
“怎么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她在我心里,永远都可以是孩子。”于敬亭一本正经地回道。
单身的护士突然有点郁闷,国家怎么不给她发个这样的好男人?
打了退烧针的穗子很快就退烧了,医生只说她是热伤风,给拿了点藿香正气水,说什么都不肯办住院。
于敬亭只能在观察室陪着她,等烧彻底退了,汗消了再带她回家。
穗子烧退了后很快就醒了,脑子里只留下了片段的记忆,别的不记得,就记得她窝他怀里喊着不打针。
穗子用手捂着脸,人生病时为什么大脑会控制不住行为呢,多丢人啊。
“你丈夫可真是心疼人,给我们科室的小护士都看傻了,回来跟我们一直说。”路过的护士长停下,笑着说。
穗子的手就没从脸上挪下来过,她感觉自己烧一次,智商直接烧成几岁的孩子。
“你是不是渴了?等我会。”于敬亭看她一直闷着头不出来,以为她是出汗多了口渴,站起来就往外走。
“你干嘛去啊,咱们又没带水杯。”
“甭管了,老实坐着。”
观察室里就剩下穗子自己,这会已经是半夜了,空荡荡的,有点吓人。
窗户开着,夜晚的风吹进来,穗子看着摇曳的树叶,看着看着,就出现了一颗人头。
“啊!!!”穗子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