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爹今天也在垒坟头(259)
她说:“还没我上淘贝网买的九块九包邮的玉佩成色好。”
安父:……
咱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闺女你买的不是玉,而是加工的彩色玻璃呢?
考虑到每次跟安卉掰扯道理最终受伤的都是自己,安父很快就放弃。
比起礼物,最让父女俩头疼的是钱大富的宝贝独子。钱家小少爷到目前为止,颜值还未完全塌房,最多就是比起前两年,略微有些圆润了。他的颜值如何倒不会影响到安家父女俩,麻烦的是,他每次过来送礼,张嘴就是……
姑!
祖父!
叫得亲热,就是听着老感觉哪里不太对。
就在又一次把钱家小少爷打发走了没两日,安父就从别处听说了乡试出了问题。他是那种听到了啥事儿都会回家跟闺女瞎逼逼的人,主要是很多瓜你都看到了也吃到了,不找人分享一下憋在心里得多难受呢?
况且,安卉兴许平常看着是不靠谱的,但她并不会真的把机密要事告诉别人。
已是深秋时节,又到了最好的吃瓜季节……哦不,吃火锅的季节,不过他们今个儿吃的就不是羊肉火锅了,而是酸菜鱼锅。
安父边吃边八卦:“据说这次的事情还不小呢,好像是考题泄露什么的。不过跟主考官的关系应该不大,可能是底下人出了纰漏。也不知道上头会怎么处理……话说,余耀宗不会是提前知道了考题才考上举人的吧?”
听到这种吓死人不偿命的话,安卉一个手抖,就把刚捞到的鱼给抖落回了锅里,随后被安父快狠准的夹走了。
“爹,别说这么吓人的话,这别人不知道内情你还能不知道吗?余耀宗为啥能考上举人呢?还能不是因为你给他求了庇佑吗?”
“啊哈哈哈我忘记了忘记了,看我这脑子。”安父边笑着打哈哈边伸筷子飞快的捞走了安卉看上的鱼。
安卉:……累了,毁灭吧。
不过考题泄露属于重大案件吧?安卉代入自己想了想,其实不管哪个年代,都少不了考试作.弊这种事情的。可作.弊多半属于个人行为,哪怕利用了高科技最多也就是几个人,说白了还是属于小事儿的,反正一旦被查到,直接成绩归零,更严重的则是几年内禁止考试。
但像这种乡试的考题泄露,那就不是一般的考生能够做到的,搞不好会牵连到很多人的。
吃着瓜……哦不,吃着鱼锅,安卉也没真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就像她先前说的那样,余耀宗是咋考上举人的,别人不清楚,他们父女俩还能不知道吗?至于苏举人,安卉本能的认为他不是那种人,况且所谓的考题泄露,总不可能是泄露出来做好事的吧?那就只能是为了利益。
而苏家,就算姜奶奶之前跟安卉说了苏家一点儿也不穷,但安卉还是觉得苏家不像是能出得起一大笔钱去买考题的人家。
钱大富倒是可能这么做,毕竟他有钱也舍得为儿子花钱。
然而钱家小少爷属于看个账本都会遇到不少陌生的字,真要是花钱买了考题,只怕他也背不下来,甚至哪怕都背下来了,他搞不好进了考场就开始抓耳挠腮的思考某些字该怎么写。
既然跟她认识的人没什么关系,那就继续吃瓜呗。
安卉是这么想的,毕竟她是真的坦然。可没想到,几天之后她就看到了哭求上门的余耀宗。
一点儿也不夸张的说,余耀宗真的是哭着上门的。他前些天忙得很,又是感谢恩师又是去梁曲县谢谢那位铁脑壳县太爷,还要参加同窗的宴请,甚至还有一些府城的富贵人家看中他尚未婚配,找各种借口邀请他过府一叙,趁机撮合家中女儿和他的婚事。
本来他可能还要忙活几天,谁知一夜之间就变了天。他先是隐隐感觉到书院里的气氛不太对,因为他一直都是住在书院里的,哪怕考上了举人,书院也不会把他赶走的,还会让他有空去给曾经同窗上上课,分享一下乡试的感受之类的。
总之,他在书院里非常开心,可以说是他来到书院的这两年里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了。
结果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
书院甚至提出他已经考上了举人,自然不是书院的学生了,让他赶紧搬离学舍。
刚开始,余耀宗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确认再三后,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没人会刻意去得罪一个新晋的举人老爷,尤其他还在青云书院里念了将近两年的书。这一届的乡试里,书院一共出了三位举人,他们都留了墨宝,先前书院的态度也都是以他们为荣的。
变化来得太快,余耀宗又不傻,很快就意识到了哪里出了问题。他先是去找了苏举人,得知苏举人前个儿回洛江县去了,他又转身去找了另一个刚高中的同窗。
辗转打听了一圈,他终于打听到了有关乡试考题泄露一事。
余耀宗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冷水似的,整个人都傻了。
他当然明白自己是清白的,但他没办法自证清白。就拿青云书院这届考上的三人来说,另两人的学问都十分得不错,但还是会有些波动的,毕竟乡试的范围太大太大了,这次考得刚好是自己擅长的部分,那么名次就会靠前,反之则会跌落一些。
可余耀宗跟另外两位都不一样,那两人是考得好了能进全院前十,考劈叉了也稳定在前三十名。唯独他,考得最好的那次,考到了前百,大概也就是九十几名吧。但像这种好成绩,真的是仅有那么一次。
也因此,当乡试放榜时,很多认识他的人看到他榜上有名,都结结实实的愣住了。连青云书院的先生们都感慨考运是多么得重要,都认为他这次是破天荒的考出了生平最优秀的成绩。
……然后就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儿。
安家父女俩和余氏族人包括钱大富这些知情者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府城其他人呢?人家能相信他是因为求了祖宗的庇佑才考上了举人吗?反正将心比心,换成是他,他肯定不相信。
于是,余耀宗赶紧上门求救,并在安父面前哭得像个二百斤的胖子。
等安卉听到消息赶到前头正堂里,她都还没进去呢,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她敢保证,余耀宗的亲爷爷没了的时候,他都不可能哭得这么惨,简直就是完美的呈现了什么叫做“杀猪般的惨叫”。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身正不怕影子斜!你知道自己的成绩是怎么来的,你还怕什么呢?”安父正在很努力的去安抚余耀宗,可单从刚才的哭声里就能听出来,余耀宗完全没被这话说服。
于是,安卉走了进去:“爹,老爹您别劝了。是啊,谁都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他身正吗?他是凭借真本事考上举人的吗?你说求庇佑没用的,除非来判案的人是洛江县先前那位县太爷,不然这事儿就不可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