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因爱停(14)
他点头,轻声道:“下毒之事,不敢假他人之手。”
是怕不慎,会伤了她,所以他亲历亲为。
“好吃吗?”他笑着问,脸上一丝孩童般的自信与得意。
“嗯!”她重重点头,又道:“我喜甜食。”
“我知道。”
“你知道?”
“是,你喜甜不喜酸,也可以吃点辣;你喜素食,不喜肉,却好喝羊汤;你喜欢浅色,不喜重彩;你夜里歇得早,却又总是晚起,因你睡觉不踏实,夜里总会醒;你不怕蛇虫,却怕鸡
7、众里寻人 ...
。”说完,他呵呵地笑:“因为你幼时被公鸡啄过。”
“你怎会知道?!”她放下筷子,呆呆地看着他。
“很多事我都了解。蓉儿,没见到你之前,我已经熟悉你。”他看着她,眼里掩不住的深情。
怎么会?!怎么会?!自她懂事之来,家里只有娘跟舅舅,舅舅多年前就外出做生意,音信全无,生死未卜,而娘已去了。
她的眼里充满着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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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天要变了 ...
“日后,我会告诉你。”他抓起她的手,贴紧在他的脸颊:“你只要知道,我会守着你护着你,一生一世。”
“你这样了解我,可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她讷讷道。
“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去了解。”他将她的手移到唇边,轻轻吻着:“成亲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羞红了脸,将手自他手中抽出,却是抬起头,柔柔地看着他神采焕发的脸。
四周悄无声息,一片宁静,只有这相视而笑的两个人,专心地对望着,一动不动。
冯清蓉又是一夜未眠,躺在床上,翻来滚去。翻过来,看到了他深情的双眸;滚过去,听到了他低柔的话语;睁开眼,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在眼前晃动;闭上眼,心里满满的全是他的笑,他的好。
他说:蓉儿,以后我带你去漠北看看,虽是夏热冬寒,可是大漠孤烟直,真的很美。
他说:蓉儿,你怕冷,以后咱们去南疆住,那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再不教你受冻。
他说:蓉儿,以后咱们找个小镇,开家铺子,我诊病,你看家,生一群孩子,养几头猪,好不好?
他说:蓉儿,以后咱家里不养公鸡,只养母鸡,下蛋给蓉儿吃,给孩子们吃。
他说:蓉儿,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照顾好自己,别生病,因为你病了我心疼,你痛我会更痛,你若有事,我也不会独活着。
他说:蓉儿,往后,出门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打扮那么漂亮,让别人看作眼里,记在心里,抢了你去。
他说:蓉儿,你年纪小,还不懂得情事,我太自私,想早点困住你,从此眼里只我一人。
说话的时候,他正低头搓着药丸子,她在一旁静静地看,欲帮忙,他不让,怕她身上染了药味。
他又说:蓉儿,若是这一年里,有别的男子对你好,若你也喜欢他,那你就嫁过去吧,你过得好,我也会幸福……
未说完,她便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不,我不会喜欢别人,我只嫁给你。”她的泪扑簌簌地流,湿了她的脸,痛了他的心。
他的手环住了她的腰,他的唇吻上她娇嫩的脸,她动人的眼。
身边的药丸子洒了一地,他佯恼道:“半晌的工夫白费了,你得帮我做。”
她笑,又顽皮地道:“谁让你乱讲话,怎赖到我身上,才不帮你呢。”说归说,还是净了手,与他一起搓丸子。
药香味沾染了他和她。
想及此,又叹了口气,脑中竟浮现出一句词来。
平生不懂相思,才知相思,便害相思。
她终于懂了,何为相思。
虽然夜里睡得极晚,还是天刚放亮就醒了。夏日的天,亮的早,可她毫无倦意,满心里只是欢喜。
知了仍是不停歇的叫,听在耳朵里倒是不厌烦。
推开窗子,清晨的花香扑进来,瞬时满了屋子。四下不见丫头们的身影,想是她们尚未起身。
坐在床边,静静做了会吐纳功夫,听得有脚步细细碎碎地过来。
门一开,春兰端着水盆走进来:“小姐今日倒起得早,我刚去厨房看了下,灶上熬着粥呢,怕小姐起得晚,粥盛出来就冷了,却没想到小姐竟起了,待会我让他们就送过来。”
从她手里接过棉帕来,忍不住地笑,春兰心细,可就是罗嗦,换了冬梅,这么多话全就省了。
想想今日也没什么特别要做的事情,虽很想去后街那个老院子瞧瞧,可昨日刚回,今日又去,岂不让风逍遥笑她。
好在昨天带了两本书回来,便躲在内室看。只是看一会,就有个藏青色的影子悄没声地跑到脑海里朝着她深情地笑。
索性到外面走走,刚起身,夏荷托着一个包裹跑进来:“小姐,有个楚公子送来的。”
楚天阔?!想起他,不禁一笑,那个时而赖皮时而阳光的大孩子。
打开来看,整整齐齐地叠着四件衣服,送给她的。呵,这么多天了,竟然还记着这事。
“小姐,要试试吗?”女人的天性,看到新衣就兴奋,不管是主子还是奴婢。
伸手摸了下,软软的布料,很是轻柔,又不沾身,最是适合炎热的夏日穿。手一抖,衣服顺滑地展开,竟是男装,绯红色的男装。
“芷绮绣坊的衣服呢!”夏荷看到了衣角那朵素兰,艳羡道。
又把其余三件衣服展开,绛紫色的是男装,另外鹅黄跟浅绿的是女装。
这个富家公子,倒是挺周到。只是这样耀目的绯红与绛紫,穿出去岂不是跟他一样成了到处招摇的孔雀。
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正叠衣服的夏荷:“谁送来的?带话了没?”
“方才长贵送来的。”夏荷答道。
是了,楚天阔并不知晓她的名字,无法直接送来,只能请三哥转交了。
一念及此,倒有些想会会那楚公子了,遂整了整衣衫,往观星阁走去。
进了观星阁,突觉有些不对劲,往日丫头们早就迎上前了,今日院子里却是鸦雀无声。正疑惑间,晚月走了出来,见到她,一愣,方躬身施礼:“六小姐。”
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刚哭过,拽起她来问:“怎么了?”
似是犹豫了下,她方开口:“爷受伤了。”
受伤了!冯清蓉不顾晚月的拦阻,迈步进了内室。床上拉了幔帘,晨星跪在床前嘤嘤地哭。
“怎么回事?”
晨星犹豫,似难开口,又想到六小姐素日与三爷亲厚,便低声道:“昨日爷值夜,听说有刺客,爷受了刀伤……”
“伤得如何,请大夫了没?”
“昨夜在宫里,皇上就宣御医给诊了,伤口没事,只是刀上有毒,那毒难解。”
中毒?!
冯清蓉一把掀开帘子,见冯清远满面潮红躺在床上,似是酒醉一般。右肩处包了纱布,隐隐透着血渍。枕边放着一本书,书页翻开,看上去似是阵法图,想是三哥平日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