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君吃着水煮鱼,辣得鼻头冒汗,却还是停不下嘴,一边还煞有介事地给刘海洋科普:“你知道吗,四川一带的人皮肤都很不错,这都是因为吃辣有美容的功效。”
刘海洋点头,纠正了一下:“适当吃辣。诶诶,别吃这个菜叶,吸饱了油的,感冒别吃太油腻。”
“那你还做水煮鱼诱-惑我!”安子君指控刘海洋,但还是乖乖把筷子上的菜叶松开了。
刘海洋趁机给安子君换过去一盘清炒菜心,看着安子君吃下了,才放松了‘监-视’。
“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了。”刘海洋突然说道。
安子君愣了一下,吞掉嘴里的菜心,有些紧张地看着刘海洋:“说什么了?”
“说我都三十二了,翻年就三十三,该找个老婆稳定下来了。”刘海洋笑着说道,掐去了那段‘生个孩子’传宗接代的嘱咐。
安子君咬着筷子,盯着刘海洋:“那你怎么说?”
刘海洋笑了笑:“我说,今年就带媳妇回家过年。”
安子君一下瞪大了眼睛:“你说真的?你带我回去?”
“嗯,不过要委屈你一下,我不能说你是个男人。”刘海洋有些愧疚,尽管他知道安子君有异装癖,但是不能说明爱人的身份,这种感觉对刘海洋来说,有些憋屈和难受。
安子君却觉得无所谓,他认为,万事只要用最好的解决办法解决就是了。
“委屈什么啊,反正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天都是女装,说起来,才是委屈你了。嘿,你对着我的女装硬得起来吗?”
刘海洋无奈,这是怎么从见父母的严肃扭转到这种话题上的。
但他还是认真回答了安子君:“你的女装可以,其他女人不行。”
安子君被刘海洋式的‘情-话’又弄了个大红脸,蛇精病又犯,捏着兰花指在桌上画圈圈:“死相,就知道说些人家爱听的!”
刘海洋对安子君的蛇精病视若无睹,转而对安子君说道:“我跟家里人说了,二十七回去,初六就走。等我们回来后,小君,让我见见伯父伯母好吗?”
安子君脸上的红还未褪,此时听了,脸上已经抑制不住地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好!他们可早就想见你了。”安子君嘿嘿笑道。他的性取向家里是早就知道的,并且,二老也没指望安子君在有生之年能给他们一个孙子或者孙女,所以,二老在八年前就又努力了一把——安子君有一个在英国读书的八岁大的妹妹安平平。
安平平是二老的老来子,但却没有继承二老的优良外貌遗传,长相平平,微胖,普通的小胖墩。但却是安子君和二老心头的宝贝。
安子君和陈家千金的仇怨,就是因为陈家千金曾私下鄙夷过安平平的模样,恰好被安子君撞见,于是就这样结下了‘深仇大恨’。
再说回来,安子君一直被家里当做‘这辈子可能都嫁不出去’的儿子,所以当他宣布自己有个男朋友,并且说了刘海洋的生平后,安家二老把姑爷的红包都给准备好了,就等着安子君把人领进门,因此安子君这番话可不是场面话。
刘海洋虽然有些忐忑,但既然都认定了这个人,他也只做好义无反顾的准备,绝不会退缩半分。
刘海洋拿出了手机递到安子君跟前,上面是一张照片。
“这个是三年前我回去的时候照的照片,我前面的就是我爸妈,旁边的都是些亲戚。你先看看,心里有个底。”刘海洋说着,有些紧张地看着安子君的表情。
照片上,一栋刚修好还没装窗户的小楼,刘海洋一家就坐在院子里,二老坐着,小辈站着,很平凡普通的一张全家福。不过在安子君的眼里,这是新奇的,安子君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去过的乡村也是开发好的那种旅游小镇,像刘海洋家里这种充满了农村味道的乡下,安子君从未去过,甚至见都很少见过。
不过这并没有让安子君产生别的情绪,他看了看照片,然后抬头说道:“你跟你爸很像啊。你老了是不是也是这个模样?”
刘海洋失笑,然后说道:“可能,不过我不会像他那样老板着脸。”
安子君也笑了:“三年前的你,好像没什么变化啊。就连发型也一直是圆寸。”
刘海洋不好意思地抓抓头:“习惯了。”
安子君偏头看着刘海洋,充满了刚硬气质的一个男人,如果板着脸的确会很吓人,但是温柔起来,却让人无法抵抗。
“相公~”安子君突然开口软软地叫了一声。
刘海洋听着就是一颤——安子君这次没有故意用那些古怪的声线,而是用他本来的声音,放低了、拖长了,酥到了骨子里。
安子君眉眼弯弯地笑,伸手拉过刘海洋的手,说道:“既然我们都要见家长了,那……可以做了吧。”
刘海洋心里登时就烧了一团火,可看着桌边的退烧药,火也被强制压抑下去,他起身走到安子君跟前,给了安子君一个拥抱,一个落在发顶的吻:“等你病好了再说。”
安子君却不干——尼玛你知道我盼了有多久吗!
“我好了好了,二愣子,你知道吗?你可是第一个碰我的男人。”安子君红着脸说出了自己的‘小秘密’。他曾经不止一次因为自己的‘保守’思想,被李浩然嘲笑。他忍着,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刻。
然后他满意了,他听到了刘海洋突然加速的心跳声——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抗对自己爱人的独占欲的侵蚀。
刘海洋不是雏,虽然只有一次,但长久的部-队生活,退伍后又是一个人打拼,他没有时间,也不愿意浪荡。同样的,他没想过安子君会是第一次,毕竟安子君平日的表现实在是跟他的作风大相径庭……
但总体来说,这个惊喜起到了它应当有的威力。
刘海洋收紧了手臂,自己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还有那种直冲脑门的热气。
“喂,你如果这样都还能忍,我可是会很受打击的。”安子君瞪眼,每每这种时候,他就特别仇恨刘海洋的木头个性。
但是安子君没有失望,下一秒,他整个人竟然腾空而起,被刘海洋就那么抱着往浴室去了。
“哇!干嘛?”安子君被吓了一跳,抱紧了刘海洋不敢撒手。
刘海洋抱着一个近180的男人,竟然还能腾出只手来,安抚地拍了拍安子君的背:“先去洗澡。”
刘海洋的声音喑哑,是安子君从未听过的音色。
安子君的耳朵瞬间通红,趴在刘海洋的肩上,在浴室的门快关上的瞬间,小声吐出两个字:“呆子。”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种时候,就需要大家开脑洞了。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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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买年货好回家。
人说,男人越是晚婚的,就越知道疼老婆。安子君觉得,此话有理。
自从把人吃到嘴后,刘海洋对安子君的照顾可谓是细致入微来形容。虽然没有甜言蜜语,但是随时烘得暖和的拖鞋、进门就递到手里的热咖啡、无法见面时嘱咐安子君保暖的短信……这些生活的小细节就像是一条柔软的锁链,牢牢地捆着安子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