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絮，“……”
在杨絮瞪眼马上炸毛，姜颂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结结实实地在他的脸上的亲了口。
杨絮反而更气了，这是外面啊！
他小声提醒姜颂，但姜颂却一点儿不在乎，还理直气壮地说：“我们俩可是结了婚的合法夫夫，哪条法律写着不许在有人的外面亲脸颊了？”
杨絮嘴角抽动，瞪他一眼，没搭茬。
来的时候是搭邻村知青的顺风拖拉机，把买的东西送到拖拉机上，姜颂给那知青一盒烟，说他们再去办点事，大概两个小时，不会晚了回去的点。
那知青笑着，“别老这么客气，我同伴办事还没回来呢，你们去办你们的。”他接了烟，“看你，每次都这么客气。”抽出一根叼嘴里，摆着手，“你们赶紧去吧。”
杨絮虽然对酒不怎么感冒，但他吸烟，以前他是烟酒不沾的，一次有个角色需要抽烟，那时候学会的，后来事业陷入低谷，每天无所事事，就会在某个时候抽上两根。
去电影院的路上，他问，“还有烟吗？”
“想抽了？”姜颂知道杨絮抽烟，一次看营销号的发的，有拍到杨絮跟友人出来吃饭站在街边抽烟，这一幕他记得清楚从兜里掏出根烟给他，自己也掏了根叼在嘴里，摸半天说：“没火。”
刚把烟叼嘴里的杨絮眉头一皱，拿掉烟，“那你不早说。”
姜颂眼里带笑，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盒火柴，给自己的烟点上，然后吹灭火柴，直接衔着点燃的烟凑过去给杨絮的烟点着。
杨絮抽一口，鼻子里哼声，“耍什么帅，我可不是你粉丝。”
姜颂不紧不慢抽着烟，“我也不让粉丝看见我抽烟啊，大多数是小姑娘家的，不少未成年，不能带坏她们的三观。”
两人找了个阴凉地，也不嫌脏不脏的，坐在地上边歇脚边抽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会话。
从两人确认彼此，还真没有好好说过话，难得出来，享受片刻的安静，周围再多人，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一根烟抽下肚，姜颂从兜里掏出两颗糖，剥开一个送到杨絮嘴边，他张嘴含住，说：“我突然想起买剃须刀。”
“行啊，先去看电影。”姜颂时刻惦记。
“你说你一个演过电影的，对电影这么有瘾啊。”杨絮纳闷。
“我是对你有瘾。”姜颂情话张嘴就来。
杨絮，“……”
杨絮站起身，他怕自己下一刻给肉麻死。
七十年代的电影，看老前辈们在荧幕前年轻的形象，从电影出来，杨絮不免感慨，“过个几十年，我们俩也老了，只能在荧幕中留住青春。”
“没事，你老了我也不嫌弃你。”
杨絮扬眉看他，小眼神好像在说“几个意思”。
姜颂笑着要去亲他，杨絮躲开，着急地拍拍他，“快快快，去买剃须刀，然后回去。”说完拔腿跑了。
姜颂，“……”
也就几秒的功夫，杨絮连蹦带跳奔向热闹的市集，很快淹没在人群里，姜颂愣了一瞬，笑，“怎么跟个兔子似的。”说完跑着追了上去。
他是拐角处碰上那个卖书人的，黝黑的皮肤，四方国字脸，一眼就认出他了。
好在那人没认出姜颂，只跟贼似的，左看右看也不知在找什么。
姜颂当然没有蠢到在人多的市集上跟这人对峙，他放慢脚步，假装买东西跟着。
这人看样是在找什么人，两只眼睛穿梭在集市上，挨个扫着每个人来人往。
姜颂就在他身后不紧不慢跟着，从集头到集尾，这人似乎没找到要找的人，小声嘟囔了句什么，迈着急步子拐进了一个胡同里。
姜颂是在胡同里拦住他的，那人一见姜颂，拔腿就跑，可跑了没几步又停了下来，求饶似的，“我说沈力同志，你先听我解释，我是被逼的……”
姜颂气定神闲地站那儿，拿出根烟叼嘴里，一边点火一边说：“我想知道到底你跟牛五到底干什么勾当。”
“牛五让我当诱饵引人买书，他好去抓以此来得奖金，”话到这儿，那人转了话头，“沈力同志，我正找你呢，牛五说他要找机会教训你和林若水……”
姜颂面不改色，冷笑，“我知道，他那天晚上就说了不会放过我们。”
“不是，我刚刚看见牛五的人跟着林若水呢。”
话才落地，几乎是一瞬间，姜颂把嘴里的烟扔掉，箭离弦似的朝来的路跑去，跑了一段路又跑回来，揪住这人，“带路！在哪！快点！”
杨絮进了供销社，问剃须刀，售卖员拿了两个样式的，他拿在手里看看，问，“姜颂，你想要哪个？”说着转头，身后却没有姜颂的身影，他扫视一圈，意识到姜颂没跟上来，忙放下剃须刀说了声对不起，就跑了出去。
“这么大人，跟丢了？”找了一圈，杨絮嘀咕。
这年头没手机，找个人确实费劲，而且这里他也是人生地不熟。
会不会先去拖拉机那了，这么想着杨絮准备回去，给一男的拍了下肩膀。
“林若水同志，你是不是找沈力同志呢？”男人脸上挂着憨厚地微笑。
杨絮愣了愣，狐疑地看着他，“你是？”
“俺在革委会大院见过你俩，在供销社我听见你喊沈力了。”男人依旧笑着，看起来很真诚，“真巧，刚刚我看见他了，正跟一个人说话呢，走，俺带你去。”
杨絮眼底闪过一丝警觉，面上不显，“是吗？那你前头带路。”
“行，这边走。”男人走在了前头，还不忘说：“今儿俺见你俩来找杜主任呢，俺们革委会都知道你俩，你们口碑可好了……”
杨絮半笑半不笑地，“谢谢。”
“可不。”男人带着杨絮出了人多的集市，朝一个小胡同走去。
杨絮清澈的眸子盯着前面的男人，还不忘用余光扫视两旁，问，“你不是说他跟人说话了吗？这儿哪有人。”
“俺带你走的近路，过了这个小胡同前头就是了。”
话音落地，杨絮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胳膊强拧在了背后，抵着他到墙上，“说，你是谁？”
男人疼的叫，问道：“林若水同志，你干啥？”
“干什么？”杨絮绷着脸，“我在供销社的时候压根没喊沈力，你在革委会见了我们，在这又碰到我，哪有这么巧的事，肯定是你一直跟踪我们呢，说，你到底是谁？跟踪我们干什么？”说完他手上加重了些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