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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声[穿书](42)+番外

“唉……”苏濯长叹一口气,心中道:【你方才竟然没有跟着我走,不是说你会一直跟着我的吗?】

系统冷冷道:【如果你的脑袋还没有坏掉的话就应该记得,契约上明确说明了我依附的是你的灵魂,而非精神。】

“抱歉抱歉。”苏濯连忙道歉:“天亮了啊,该起来了。比起纠结这些还没有发生的,还是先专注眼前的事情比较好。”

系统不再多言。

梳洗过后苏濯收拾好行李走下楼,琴欢颜已经先一步坐在那里。他一个人食用着白面馒头和白水,看的让苏濯头疼:“欢颜,琴庄主若是知道你与我一起竟然每天只吃这些东西,他定会一剑戳死我的。”

琴欢颜没有说话。

苏濯走到他身边看向他的脸,那张脸比起昨日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有非常了解他的苏濯才能看出对方暗藏的怒意。

“欢颜?”

“无事。”琴欢颜抱剑起身:“码头处见。”

看着琴欢颜离开的背影,苏濯问道:【难道他昨晚被安宁打了?好吧我开玩笑,看样子,欢颜比我预料的更加敏锐。】

系统嘲道:【也有你的咒印的功劳。】

苏濯在等到钟锦年与万绿时后,三人用了餐便一起前往约定好的码头。武陵郡之所以如此繁华,一是因为紧邻柳州,二则是因为这四通八达的水路可以通往东陵国各处。而只要有船在的地方,就不会有不给琴剑山庄面子的人。

三人到时,琴欢颜已经上船了。他站在那堪称豪华的大船上的最顶层客房门前抱剑不语,视线朝向西方,仿佛在迎风悟剑。

万绿时嬉笑道:“苏郎,那大宗师在做什么?”

苏濯叹道:“我连宗师都不是,怎得知道欢颜在做什么?”

钟锦年的精神好了许多:“苏先生可是琴大宗师的唯一的朋友。”

苏濯好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随即,他不着痕迹的朝西边看了一眼,仿佛只是下意识的动了动脖子而已。

在那里,隐蔽了周身气息的夏安宁坐在船头,神情认真的盯着琴欢颜。

苏濯:“……”

罪过,罪过。

——

大船在午时开船,载着一船的货物与客人南下前往才州的灵魂——鹊桥仙城。

琴欢颜明显因为无法探查到的诡异视线而心情恶劣,一个人在客房中静坐养神,苏濯三人则来到甲板上透风。这条船上大多都是穿着富贵的商旅,还有极少数的江湖人,平民百姓一个也见不到。那些江湖人明显认出了万绿时与钟锦年的身份,只是远远的小心窥视片刻,不曾靠近。

万绿时不高兴道:“苏郎,那些人真是讨厌。”

她嘟嘴的样子好看极了,混合着少女的天真与女性的魅惑,纤细的腰身与禁欲的穿着让她充满了别样的魅力,那随风飘舞的发带与纱袖就仿佛仙人的广袖一般荡得人心驰神往。

苏濯叹道:“收敛一点,这船上的人非富即贵,即便百花谷也不愿随意沾染这不好对付的腥味。”

万绿时嬉笑道:“那是他们自己定力不好,不能怪我呀,苏郎你不就没事吗?”

苏濯无奈道:“莫要胡闹。”

万绿时宛如蝴蝶一般在原地转了两圈,鹅黄色的长裙摆动出美丽的波纹。少女巧笑倩兮,仿佛将太阳的光辉也夺去。苏濯喜欢这种美丽,也欣赏这种美丽,这样纯粹的、不含任何利益的美丽让苏濯也为之赞叹。

“苏郎……”少女娇吟道:“你喜欢人家吗?”

苏濯敲了敲少女的额头,摇头道:“不要随便用引魂音。”

万绿时噘嘴道:“要不然人家怎么知道苏郎说的是不是骗人的。”

苏濯好笑道:“你应该去喜欢钟公子或者欢颜那样长相俊俏年纪又轻的英雄,而不是我这样居无定所一把年纪的大叔。”

万绿时轻笑道:“人家就是喜欢大叔。而且,喜欢就喜欢了,哪里那么多的理由,就算以后不能跟苏郎在一起,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与我现在喜欢你无关。”

苏濯没有说话。

万绿时走到船头背对着苏濯,风吹乱了她的长发,衣裙鼓鼓翻飞:“无论今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喜欢你的心情不是假的,而我要完成我的责任,这也和喜欢你无关,不是吗?”

苏濯轻轻摇头:“你说的对。”

万绿时转过身笑道:“所以苏郎就不要老是拒绝我了呀。”

苏濯否定道:“这是两回事。”

“哼。”少女轻哼一声:“我回去了。”

苏濯笑道:“好好休息吧。”

待到万绿时离去,苏濯轻叹一声:“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钟锦年从船柱隐蔽处走了出来,他并不意外苏濯发现他的踪迹,反而笑道:“万姑娘怎么说也是我黑道有数的绝世美女,任哪个男人听了这么一番话都会不忍伤她,苏郎这般拒绝她,真是好狠的心。”

苏濯冷淡道:“说人话。”

钟锦年笑出了声:“在下本以为万绿时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终究是愚不可及的俗人一个。”

苏濯淡淡道:“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吗。”钟锦年发出了极假的长叹:“或许在下也是羡慕万绿时的纯然天真。”

旁边路过的江湖人无意间听到了钟锦年对万绿时的评价,登时浑身一抖汗毛倒数,鸡皮疙瘩都在手臂上遍布。他龇着嘴角看向做出评价的人,在瞅到钟锦年手臂上的黑色小蛇时瞬间快步跑远了。

“你看,苏先生,即便在下说了实话,也没人去相信。”钟锦年半真半假的叹道:“相反,在下说谎的时候,却总是有人深信不疑,这岂不可笑?”

苏濯否定道:“你们将虚假的一面暴露人前,将真实的自己掩藏起来,又有什么资格强求别人的理解呢?”

钟锦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苏濯无奈道:“看样子昨日下午,你二人定是过的极不开心。”

钟锦年终于敛去了笑容,他细长的眉眼微微眯起,这一刻这个始终轻浮微笑的年轻公子终于露出了他的毒牙:“苏先生知道了什么?”

苏濯淡定道:“你猜?”

“……”钟锦年笑了:“先生真是个坏人啊,看样子,你与我们并无不同。”

苏濯并不否认:“人总会戴起面具保护自己,我也是个俗人。”

钟锦年笑了,他的笑声一点点变大,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苏先生,正是因为你是这样的人,在下才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放弃。”

说完这些话,钟锦年朝着苏濯微微拱手,再不停留的转身离去。

“一个两个都是自说自话,惯的毛病。”苏濯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若非我是这个计划的策划者,估计要被这些没头没尾的话气的肝疼。”

【你活该。】

苏濯笑道:【本来我还觉得隐瞒他们过意不去,现在觉得也是不错,免得一天到晚自视甚高,哪一天摔了一鼻子灰才知道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