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错。”景渊由衷地说道。
“当然,这里可是莫瑞卡夫人最宝贝的地方。”容怀书笑道。
景渊挑眉:“莫瑞卡夫人最宝贝的地方,你都能随意进出,看来,你的确很得宠。”
“呵呵。”容怀书轻声一笑,走近了景渊,垂着的眼中有无法错认的笑意和柔软:“你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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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渊伸出一根手指,杵在容怀书的肩膀,把人推开。然后才嗤笑一声:“你期待我吃醋?”
“哎。”容怀书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说是呢?”
“那就爽快点。”
容怀书眨眨眼,突然大笑起来。景渊的脸色倏然沉下去,冷冷地看着容怀书。景渊敢肯定,如果这只疯狗敢跟他说什么‘你居然当真了’,这样的浑话。景渊一定会一脚给他踹进泳池里去。
容怀书大笑了几声,突然如弹簧一样直起了腰杆,然后大手一伸,在景渊都来不及反应之前,一把拽住了景渊的脖颈。
嘴唇相碰的时候,景渊立刻就尝到了一股血腥味,不知道是容怀书的还是自己的,或者两个人的嘴唇都被牙齿磕出了血。
然而下一秒,容怀书疯狂袭来的情绪立刻感染了景渊,他们就像是两头不愿服输、也不愿分离的兽,恨不能把对方拆吃下腹,却又在最后关头,变得温存起来。
这是个很糟糕的吻,但两颗心却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吻过后,容怀书跟景渊都气喘吁吁,看着对方的眼睛。那里面有他们自己的模样,也有闪烁跳跃的花火。
“是。”容怀书先开了口,拇指在景渊的耳后轻轻抚摸,间或用指甲轻挑地刮着景渊颈动脉的地方,那种侵-略的意图,正从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中散发出来:“我想要你吃醋,想要看你为我吃醋。”
景渊轻笑一声,但他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不坦率的傲娇可不存在他的身上。
景渊伸手按住容怀书的下颚,让容怀书的嘴唇分开,一个清晰的血痕出现在容怀书的下唇里面鼎铸乾坤。景渊笑着,他伸出舌尖舔去那抹血色,然后才松开容怀书,挑眉道:“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让我吃醋,不然,后果很严重。”
容怀书笑了,也松开了景渊,然后拉起景渊的手放在唇边一吻,眼神深邃如狼:“遵命,我的陛下。”
景渊抽回手,白了发神经的容怀书一眼,然后转身出去了。
容怀书在身后低笑了几声,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庄园的餐厅也很大,毕竟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土地。餐厅里也是古老的风格,红绸金边的餐巾被叠成了玫瑰的形状,放在餐盘旁边;长长的餐桌中间放着花卉、银烛和果盘。
餐桌当头,莫瑞卡三人已经就坐。
在佣人的带领下,景渊和容怀书面对而坐。景渊旁边是莱格,而容怀书旁边是威廉。这个倒让景渊觉得意外——他以为自己的座位会是在餐桌那一头。
“看来你们谈和了?”莫瑞卡夫人在两人之间看了一圈,笑道。
“托夫人的福。”容怀书微微点头,笑容非常真诚。
景渊也勾起嘴角,微微抿着嘴唇——该死的,他的嘴角有些肿了。嘴里现在满是血液的咸腥味。
不过好在景渊的位置,让旁人也不太注意到他抿起的嘴角。
“噢,渊,你的嘴角怎么了?”威廉大叫。
景渊:“……”忘记对面有一只呆头鹅了。
景渊正要说话,容怀书就低声笑了出来,说道:“这都是我的错,我告诉他温室里的玫瑰花露可以喝,让他尝试一下。”
“呵呵,容,你简直太坏了。”莫瑞卡夫人大笑起来。
“哎,我也想看看别人出糗的样子啊。”容怀书语气很无奈,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经出过这样的糗了。
景渊从善如流,借坡下驴,调整了语气附和了几句,然后跟容怀书一对眼。
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两个字——影帝。
午餐很美味,虽然景渊不太习惯西餐,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食材的高级,就算不用任何烹调手段,淡淡做一盆沙拉,估计也能让人觉得幸福。
莫瑞卡夫人一点谈生意的意思都没有,景渊也不急功近利,陪着她玩。
午饭过后,几人一起把庄园的花园、树林、小河流都游了一遍,回到庄园后,莫瑞卡夫人又邀请景渊观看容怀书的‘创作’。
景渊没想到,容怀书竟然真的是来‘工作’的。
容怀书的客户,是莱格。
在二楼的一间卧室里,莱格只穿了一条内裤坐在一张巨大的椅子里,旁边放着一个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纹身工具。景渊度纹身不了解,所以也只是一掠而过。
景渊的视线快速地锁定在了旁边摆弄工具的容怀书身上。容怀书的长发盘在了脑后,戴着一个口罩,手上也戴着手套,但却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美男攻略战。两条蛇从他的脊背一直攀爬到手臂,在他手臂动作间,那两条蛇仿佛活了一般。
景渊知道容怀书身上的那个双头蛇纹身,以前他觉得这个纹身很棒,也跟容怀书的气质非常贴切。可是现在……景渊只想知道,是谁给这只疯狗纹的。
“渊,坐吧。”威廉拉了一下景渊的手臂,景渊才发现,威廉跟莫瑞卡都坐在那里了,还有管家给两人端来了茶水。
景渊笑了笑,然后也坐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几人的座位刚好在斜前方,景渊的座位更是能把莱格与容怀书都尽收眼底。
景渊看着莱格,然后一瞬,景渊意识到了一件事——莱格只穿一条内裤,那是不是说,纹身的面积很大,以至于……要脱-了裤子?
很快,景渊的疑惑就得到了答案。
“莱格先生,你真的不要麻药吗?”容怀书准备就绪,在开始之前,还是问了莱格一遍。
莱格勾起一边嘴角,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所以他的手边放着的是一杯红酒。但他还是点点头,说道:“是的,我不需要麻药。”
容怀书也点头:“那么,我开始了。”
“好。”莱格点头说道。
容怀书手里像笔一样的东西很快就接触到莱格的皮肤,然后景渊就看到莱格的脖子哽了一下,他快速吞了一口红酒,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尽管这样非常不利于纹身,但容怀书似乎并不介意这么一点阻碍。他手中的笔仿佛活了一般,在莱格一会收缩一会放松的皮肤上,自由惬意地游走,每一下都落在准确的位置。
景渊注意到,容怀书根本没有在皮肤上、或者纸张上起稿。他的图案都刻在他的脑海里了。
“看着可真疼。”威廉在一旁嘀咕着,他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显然有些害怕。
这倒让景渊有些奇怪,不过也记起来——这个威廉,好像只有十八岁?
而莫瑞卡夫人很淡定,如同欣赏毕加索一样看着容怀书的动作,以及他留在莱格皮肤上的纹路。眼神无比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