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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我老公是坏人(40)+番外

“嘿,干嘛呢?”

腿上挨了一脚,景荣抬头,看着抱着几个油纸袋的印漓,点心热腾腾的香气从里面散发出来,诱人得很。

景荣笑着站起来,揉着肚子:“饿了。”

印漓一笑,看看时间:“都中午了,咱们在外面先吃点吧,我刚才看到那头有卖煎饺和混沌的,还有酸辣粉。走吧,哥请你。”

“谢谢哥。”景荣从印漓手里接过零食袋子,一边问道:“怎么不让他们拿条口袋?”

“我买着就忘了。那个绿豆酥真的很好吃。每样点心我都买了些,回去给干妈他们尝尝。”

“好。”景荣点头,看着欢快的印漓,终于露出了笑容。

而在宅子院子里。王峰已经端出午餐,安文轩捧着汤碗笑看着王峰:“刚才你故意问的吧?”

“什么?”

“一岁的孩子能爬树吗。那他奶奶为什么要骗他。”

王峰表情依旧古井无波:“那个叫印漓的孩子,心气郁结、气血两虚,过得不痛快。加上那道疤,我不觉得是孩子自己弄出来的。而让一个一岁的孩子受了伤,还不告诉他真相,这样的父母亲人,我很讨厌。”

王峰说到这里,飞快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恢复了平静:“那个叫景荣的,很喜欢那个印漓。他也很聪明,我想他会弄明白的。至少可以让印漓那个小孩以后过得好些。”

安文轩笑得眼睛弯了起来:“你还是一样的滥好人啊。”

王峰看了安文轩一眼,没有说话,开始认真咀嚼饭菜。食不言寝不语,王峰就是这样刻板,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

第31章 不要告诉他。

印漓并没有跟景荣回林场,因为印漓奶奶到了例行检查的时候,他要陪奶奶去医院。景荣记着下午跟穆文芳约好的事,没有跟去。

海洋甜品铺在市区花园旁的精品商铺区,这里环境优美,绿化充足,也够安静。甜品店长意外是个男人,体格还很强壮,景荣从他手上消不去的老茧看出来,这人曾经长期用枪。

不过他今天没有探寻别人故事的心情。

“景荣,这里。”穆文芳没有选择坐在店铺外的花海中,而是在屋内靠里的位置。

“要吃什么自己点。”穆文芳把菜单丢给景荣。

景荣顺手递给旁边站着的一个服务生:“黑咖啡。”

“好的,请稍等。”

穆文芳挑眉:“我以为你喜欢吃甜。”

“我讨厌甜食。”景荣皱眉。

穆文芳:“……”那尼玛印漓给你喂那么多重甜的零食也没见你皱眉啊。

景荣等咖啡上了后,直奔主题:“那个疤,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文芳挖了勺千层抹茶蛋糕,边吃边说:“你知道印漓妈妈在我家当保姆的事情吧。”

“嗯。”景荣点头。

“那时候印漓妈妈已经跟印漓的爸爸离婚了。”穆文芳擦了擦嘴,喝了口冰饮,坐直身体,说道:“这事我也是后来才听我妈说的,你要保证你今天知道的事情不能告诉印漓,至于理由,我说完会告诉你。”

景荣点头,交叠了手看着穆文芳:“好。”

穆文芳:“印漓出生那年,印漓爸爸突然患了肺炎,不管怎么医都医不好。那时候高新区那边还是乡村,没有正规的医疗机构。印漓爸爸的肺炎拖着反反复复,一直没好利索。这边还愁着,结果半年后,印漓的爷爷突然意外去世了。他帮工的老板跑了,没人赔钱。”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杨老太太……哦,就是印漓的奶奶,慌了神。她本来就信佛,就去请了人跳大神。结果,呵呵。那个神棍说印漓的出生八字跟印家相克,命中带煞,要用阵法镇住印漓。印漓妈妈听了死活不干,还跟杨老太太打了一架,印漓爸爸帮着杨老太太,但印漓妈妈愣是没让他们得逞。”

“这件事最后也没成,印漓妈妈以为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

“印漓一岁两个月的时候,那天印漓妈妈发现印漓肚子上有一片淤青,而且印漓老是哭闹,怎么都哄不了。杨老太太说是孩子湿疹,擦了药,结果印漓的肚子反而开始化脓了。印漓妈妈慌了,要带印漓去城里医院。那时候家里就一辆印漓爷爷留下的二八杠,杨老太太说三年没过,不能动老爷子的遗物,愣是没让印漓妈妈骑车。于是印漓妈妈就走路,连夜抱着印漓去了城里医院。”

“你知道诊断结果是什么吗?”穆文芳说到这里也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声,继续道:“是针。刻着棱的‘镇魂针’,印漓的肚子里有三颗。因为杨老太太又找了那个神棍,那个神棍说印家的灾难还没过去,让杨老太太把镇魂针扎在印漓身上。哪成想,那个狠心的老太婆,竟然给扎进了印漓的肚子里。”

“还好印漓妈妈发现得早。印漓在医院里住了好几个月,用光了印漓妈妈的所有积蓄。印漓妈妈那边二老早就没了,而印家这边,要不是印漓妈妈闹到村支书那里,他们都没打算管。印漓出院后,印漓妈妈发现家里多了个女人,杨老太太当即就嚷着要印漓妈妈走人。”

穆文芳长叹了一口气:“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女人离婚想要分到孩子,根本是妄想。印漓妈妈离婚后,也不敢离开江城。她怕印家又对印漓下手。”

“好在后来并没有再发生这样的事,但是印漓前年生日的时候,他继母癌症去世了,他们就又把这个安在了印漓头上。

印漓从小就不懂,他以为所有人的家庭都和他一样,所有小孩都要从五岁开始承担家务,所有小孩的父亲都是不苟言笑的可怕样子,所有的奶奶都是神神叨叨指着小孩骂。他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印漓每次考试都争取第一,他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只为了得到印家爸爸和杨老太太的一句夸奖。”

穆文芳说到这里已经有些哽咽了,他没告诉景荣,印漓的那个继母常常虐待印漓。

但这些,已经足够让景荣疼死一遍。

景荣交叠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半饷,才声音嘶哑地低声道:“印漓妈妈呢?”

穆文芳摇摇头,苦笑一声:“印漓妈妈是在他七岁那年去世的,一场意外。前一天她还带印漓去游乐园玩,结果一夜醒来,人就没了。印漓跟他妈妈几乎半年才能见上一次,他不知道。所以我妈就骗印漓,说印漓妈妈去外省打工了。每年印漓生日,我妈就会给印漓准备礼物,说是印漓妈妈让人带回来的。”

“直到印漓十五岁的时候,谎话编不下去了。印漓来问我,我什么都说不出口,然后他笑了。他说他猜到了。

我永远都忘不了印漓那时候的表情。

从那以后,印漓话变少了,人也越来越沉默。他对杨老太太的刻薄、他爸爸的漠视和挑剔都逆来顺受,只因为他们是印漓最后的两个亲人。”

穆文芳突然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我真的好想告诉印漓这一切,告诉他他家里的那两个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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