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惊讶地看着赛场上的栗发少年，恍然道：“心之瞳？”
“青学天才……”忍足不由得感慨，“真是不简单。”
迹部以他的洞察眼力观察了一会儿，出声说道：“放松全身的神经，只是单纯地把球击回去。”
于是白夜发现，仿佛一切的招式都不管用了，无论什么样的球，不二似乎都能打回来。
这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33-32，青学不二占先。”
“小白，”在双方停下休息时，一直没有对本场比赛表达意见的幸村，忽然开口了，平静地问了一声，“你认为，网球运动的本质是什么？”
白夜擦汗的动作顿了一下，迟疑道：“把球打回去不让对方接到？”
“不，”幸村淡淡地说道，“只要多一次把球打到对方的场地内就可以了。”[*]
白夜愣了愣。
“明白我的意思吗？”
白夜眨了眨眼，忽地勾起嘴：“啊，知道了，我好像不小心进入误区了。”
一切的招式，不过是将球打回去的手段，最终的目标只是多一次成功地打回球——哦，不对，眼下他的处境是需要再多打回三个球才能赢。
放下毛巾，白夜弯下腰，开始解除双脚上的负重铅袋。看到了他这一举动的观众们一时哑口无言。
“天啦，那个家伙竟然一直戴着那么重的铅袋！”
白夜站起身，两脚跺了跺，适应了一下没有负重的感觉——其实负重对他来说，最大的作用不为锻炼体力、增加力量，而是控制速度。
幸村的一句话，点拨了他。他忽然想起在中国武侠小说里看到的一个理论：唯快不破。
其实所谓“唯快不破”，还是需要实力支撑的，差距太大，光是速度不行。反过来，到了一定层次的高手，实力、技术等方面都相差不大，这个时候速度往往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不二的“心之瞳”是纯粹地将球打回去。
白夜要做的，也是一样的——球速也许会被局限，他的反应速度却无极限——如今，只是看谁打到对方场地的球最多。
如此而已。
这一场比赛，每当绝大多数观众觉得应该“就这样结束”的时候，总会有令人想象不能的状况出现。
场上，不二闭着眼睛将来球一一击回；
而白夜，人们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仿佛一眨眼，他就从网前赶到后场又抵达网前……
比嘉中的几个人已然张目结舌了：“这个速度……”
木手永四郎震惊地张大眼：“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比‘缩地法’还要快……”
“37-36，立海大伊东占先。”
“小白这是要扣杀吗？”看到白夜高高地跃起，同时匪夷所思地凌空转体，丸井忍不住呼出声。
事实上，白夜确实扣杀了。
不二的“麒麟落地”没能接到球。
全场鸦雀无声。
连裁判都呆住了。
白夜的猛烈扣杀，使得网球从半空中直接地砸中对场区的中线，球速太快，让人不可能赶得及在落地前拦截……
落地之后，球没有弹飞，因为……
黄色的小球在剧烈地冲击下，擦着中线高速旋转了几秒钟后，猛然爆裂，变成了数瓣，分别朝着左右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滑飞。
谁能够将碎裂成几块、朝不同方向飞出的网球打回去？
稳稳地落回地面，白夜轻点着下巴，出声打破了这一片死寂：“啊咧，我这个扣杀，应该是有效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二子我要向你请罪OTZ，真心不是故意让你输的，但是……为了立海大的胜利，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啊/(ㄒoㄒ)/~~。龙马毕竟是许废亲儿子，让白夜赢了他不适合啊。
面壁忏悔十分钟去_(:з」∠)_
注：[*]幸村的这句话原是TV第140集里的龙马的说法，此处借用一下。
第七十二章：决 胜
白夜的扣杀球，在经过一番商讨后，最终被判有效，因为网球本身不是坏的，而是在扣球落地后，高速的强烈旋转与场地产生了剧烈的摩擦，悖向的受作用力进而导致了网球爆裂——这是一种技术型的效果，所以回球有效。
单打二的比赛以7-6的比分，立海大赢了青学。
听到裁判的宣判，白夜微微扬起嘴角，偏头看向立海大的席位，拉拉队在高声欢呼，他的同伴们也都喜笑颜开。
相较于体能非同凡人的白夜，不二的体力其实已然濒临竭尽了，他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仰着头大口地喘着气，直到看见白夜走到网前，等待握手时，他才慢慢地撑起有些迟钝的身体站了起来。
“喂，不二，这是我打得最尽兴的一次比赛。”白夜对他的对手兼朋友说道。
不二好像一时没从比赛回过神，片刻后，才缓缓地笑开，一双冷冽的蓝眸又被掩藏了起来：“呵，我也是。”
“以后我们再继续打啊。”白夜浅笑着开口。
和不二的这一场比赛，虽是赢得有些艰难，但也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属于网球带来的快乐。
不二沉默了一下，笑容陡然灿烂了：“那你可得小心了，小白，我不会两次输给同一个对手。”
白夜轻挑眉，漫不经心地回道：“是输是赢，只有比赛结束才能确定吧？”
闻言，青学天才只是微笑。
决赛进行到现在，立海大是两胜一负，只剩下双打一和单打一两场比赛了。
“青学小不点失忆了？”白夜讶异地看向对面，没有找到那个青学小不点的身影。
“青学的人现在正在用网球唤醒他的记忆，”丸井分享着他刚得到的消息，“很多和越前龙马打过比赛的人都赶去帮忙了……”偷瞥了一眼前方的幸村，压低嗓音，“副部长也去了。”
“啊咧，真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
“副部长的原话是，让部长‘在堂堂正正的对决中打败那个自大的新人，这才是立海大的作风’！”
白夜勾唇：“其实是真田的作风吧，很符合他 ‘正面对决’ 的原则呢！”目光投向赛场上的柳和切原，“不过，只要双打一赢了，我们便是冠军，就算越前恢复了记忆也改变不了什么。”
丸井吹着泡泡糖，双手架在脑后，猜想道：“青学的人大概还指望着越前龙马能赢了部长吧，就算他们拿不到冠军，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白夜不由得看向教练椅上的蓝发少年——幸村的能力，他一直都摸不透……青学的人想要越前打败幸村，想法有点天真呢！
不过……
长发少年凝眉，属于妖怪的直觉，让他能模糊地感觉到，出院后的幸村发生了一些变化——隐隐约约的，仿佛比以前多了一些负面的情绪。
“怎么了，伊东君？”柳生温声询问，打断了某人的思绪。
白夜回过神：“没什么，”扯了一下运动衫的领口，不小心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肌肤，“身上沾着汗的感觉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