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首 赛
周三是网球部进行练习赛的日子。
结束与三位部员对打的白夜，握着网球拍走出球场，一眼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红头发家伙，好奇地跟上去，在对方肩膀上轻拍了下：“哟，文太，你在做什么？”
丸井猛地咳嗽了几声，回头一看到来人，庆幸地拍了拍胸脯：“是白夜啊。”
敏锐的嗅觉闻到了香甜的味道，白夜好奇地道：“你在吃蛋糕？”认识这么久，他对某人爱吃甜食的嗜好有了深刻认知，“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吃啊？”
丸井拿出一块抹茶味的甜点，很热情地与朋友分享，嘴上抱怨道：“还不是仁王那家伙，每次故意和我抢蛋糕。”
白夜就地坐下，慢悠悠地咬着蛋糕，赞同地点头：“仁王确实爱捉弄人。”
Cos别人来欺骗自己的事情，欺诈师做了不少回，好在他虽然没了妖怪的发达感官，但是对人的气息还是十分敏感，一次没有中招。
“噗哩，原来小白和文太在这里偷懒啊！”
狐狸君的嗓门有点大，导致不远处的真田已经走了过来。
红发小猪连忙伸冤：“喂，仁王别乱说，我们刚打完练习赛，在休息呢，副部长！”后半句是对着低气压的真田解释。
咽下最后一口蛋糕的白夜，也附和地点了点头。
真田严厉的目光落在刚运动完的白夜身上——即使是连续与不同的选手打了三场练习赛，少年的脸上都没有一点流过汗的痕迹。
“伊东，”真田没有理会有点紧张的丸井，转身离开时丢下一句，“与我打一场。”
白夜惊讶地瞪大眼：“哎，真田……”
“还在磨蹭什么？”黑面神回头斥责了一声。
“嗨！”
白夜认命地拿起网球拍，亦步亦趋地跟着真田进了网球场。
被忽略在一边的丸井，好奇地跟了过去。
在场边记录数据的柳莲二侧首看过去：“嗯？”
真田难得主动“指导”普通部员，一时间结束了练习赛的正选和非正选们，都围到了场边。
真田望着站在对面底线外的少年：“发球。”
白夜遵守命令，抛球，挥拍，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上手飘球。
毫无疑问，发球被迅速地反击，擦着左手边角线弹了出去。白夜根据真田的球路，已经预先抵达球的落点，反手挥拍……
网球擦着球拍飞过肩头，落到了后场。
白夜愣了一下，看向对面的人。
真田面无表情地说了声：“太慢了！”
白夜勾了勾嘴角：“啊，我知道了。”
再次发球。这一次的球速与旋转，都比第一个球增加了难度。
真田没有意外地接着发球，再一次回击了一个斜角球。根据前一个球，白夜的应对战术做了调整，脚步速度快了一倍，成功地接着了球。
“Love, thirty.”
回击球没能过网。
对于这个情况，白夜已经不诧异了。
白夜第三次发球了，挥臂、击球，这是一个大力的高速发球，旋转加快，角度刁钻。
可惜，真田依然轻松地接着了。
不过这一次白夜的回击没再失败，网球成功过网，却来不及得意，被真田放了一个极具技巧的小球。网球落地，等不及白夜回击，反弹回网。
面对这位有“皇帝”之称的网球高手，白夜第一局便一败涂地，被对手成功破发。
“哎，真田，”白夜抠了抠网球线，对着对面的人赞道，“你很厉害啊！”
他赞美得相当有诚心，却得来真田黑着脸回了一句：“太松懈了！”
白夜暗道无趣，随即敛起笑，摆出认真的姿态，准备接发球。
“虽然白夜一分没拿，”丸井站在场边，嚼着泡泡糖，若有所思道，“但是每一球都在进步呢！”
切原嘟囔道：“伊东前辈太弱了。”
幸村精市淡淡地开口：“白夜的潜质比大家猜想的更大。”
仁王把玩着小辫子，表情多了一点严肃：“噗哩，副部长恐怕要认真了呢！”
真田的发球局，比第一局更难对付了。
白夜在连失两分后，第三次终于接着发球，可惜又一次地回球撞网失了分。
“Forty, love.”
真没想到，真田会这么厉害……而网球，也不是有着好体能和好身手就能随意玩转的——白夜头次对网球有了切身的体悟。
毫无疑问，即使白夜终于接着真田的发球，并成功反击，在几个回合后，最终还是被真田赢了这局。
“哇哦，”丸井看到白夜的发球，双眼发光，“白夜的发球终于有点气势了啊！”
白夜之前的球风，太过于被动，给人感觉软绵绵的，提不起劲，现在终于有了攻击性。
“白夜的天赋很好，但是，”幸村严肃地说道，“光是天赋远远不够。”随即微笑，“看来，真田蛮看好白夜的。”
一直对白夜的技术表示鄙夷的切原，也来了精神，抓了抓卷发：“伊东前辈也有两下嘛！”
场内，真田凌厉地回击发球，再度喝了声：“太慢了！”
白夜讶然地瞪大眼：“啊喂，我怎么好像看到龙卷风？”
观赛的部员们，都认出了真田的招式，不约而同地叫出声：“其疾如风！”
“Love, forty.”
白夜左手拍击着网球，嘟囔道：“不科学啊……”
“伊东白夜！”听到对面人十分“松懈”的模样，真田呵斥了一声，“认真点！”
白夜无奈：话说，他真的没有不认真啊！
“噗，”仁王笑道，“副部长对小白的性格很头疼啊！”
“一般人被真田这样毫不留情地打击，心理素质差的也许都会废掉，”幸村摇头，“白夜完全不受影响，比赛输赢的，都不是太上心。”
这种心理，有好有坏，当然在运动项目上，坏处更多。体育场上，需要的是一往无前的勇气和执着胜利的决心。
不过……
“其实白夜已经很认真地在打球了。”
只是心性这种东西，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白夜再一次发球，眼看真田又一次使出“风”，脚步不自觉地滑动，先一步抵达预判的落点，球拍精准地接球，迅速地反击。
“那是……”柳莲二忽地开口。
其他人一脸正色，丸井喃喃地说道：“好快的步法……”以他的眼力，都有点看不清白夜的动作。
柳生平静地说道：“武术。”
“哎，搭档以前见过这种步法？”
柳生回答：“以前看过中国的武术大赛，伊东君的步法感觉像是那边的武术流。”
“搞不好真是呢，”丸井兴奋道，“白夜不是说他会点武术吗？”
“Game 真田，3-0。”
虽然白夜最后的步法，让他终于拿回了一分，但是显然，这点进步还是不够的。
尽管他没能拿下一局，但是观赛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惊叹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白夜的进步——仅仅是一盘还没打完的练习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