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午餐时,白夜总算知道为什么同学们偷看他的原因了。
仁王笑嘻嘻地将一本校刊丢给了他,校刊的封面,正是他在海原祭上梦幻の白夜的形象,高清晰的相片里,持莲独立的少年,淡雅隽秀,恰如清风明月。
——这一期校刊的主打话题是刚过去不久的海原祭。每次海原祭结束,校刊都会总结出五花八门的“人气之最”,比如最佳演出、最受欢迎的社团、最具个性的节目等等,来个“最美风景”也很正常。
白夜的这张被当做校刊封面的照片,便是所谓的“海原祭上的最美风景”。
照片还有个十分切题的名字——《白莲》。
“噗哩,太不公平了。”仁王故作抱怨,“明明我也装了一整天的风景啊……”
白夜的关注点只在一个:“这个背景上的莲花怎么弄出来的?”那一大片盛开的白莲,和他的人物形象完美地融为一体。
“小白难道不知道有photoshop这种东西吗?”
白夜摇头:“不知道。”他知道有什么合成照片,不过一直以为,和拍电视电影一样需要“高科技”,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
“噗,”欺诈师取笑,“小白太落伍了,你该不会连电脑都不会用吧?”
“电脑会一点。”毕竟现在学校都有电脑基础课,“不太会上网。”
丸井也笑了:“小白真是土包子。”
——最近大家讨论着柳生生日,无意间发现白夜在一群人中,除了一年级的切原外,竟然是最小的一个,比原本最小的幸村,生日还要晚一点。于是丸井、幸村都开始一口一个“小白”的喊起来。
“电脑给人感觉不是很舒适。”白夜闲聊道。
这个世界,很多地方确实比战国时好太多了……但是过于发达的科技,让妖怪出身的少年,总也喜欢不起来。
“有电脑多好啊,”切原兴奋地插嘴,“可以打游戏……哎呦!”
被真田铁拳突袭的海带头,眼泪汪汪地捂着头,不明白为什么又挨打。
“太松懈了,赤也!”真田瞪着他,“你最近又在玩游戏?”
切原耷着脑袋,嗫嗫嚅嚅:“没、没有……”完全是底气不足。
白夜用扇子挡着嘴,悄悄地勾起唇。
“还有你伊东!”真田的火力猛然转移,将偷笑的少年打击得猝不及防,“昨天的数学小考,你竟然就考了57分?!从今天起,你要补习的课程再加一门数学。”
白夜无语地转头,望向一旁的柳生:他是不在意补课啊,但是这位学委得辛苦了吧?
柳生察觉到少年的目光,推了推眼镜:“如果伊东君不介意,以后周日的下午都用来补习吧!”
白夜只能同意。
闲谈的话题转移到明天为柳生庆生的事情上了。
“去吃烤肉吧!”切原赤也双眼发亮,率先开口。
“噗哩,赞同!”仁王笑嘻嘻地附和。
丸井文太兴奋地点头:“嗯嗯,就去坂本烤肉店,吃完后大家还能去隔壁唱卡拉OK。”
幸村若有所思:“坂本烤肉店附近有个体育俱乐部,去那里聚餐确实不错,你说呢,真田。”
真田压了压帽檐,遇到同伴的生日,难得没有扫大家的兴:“周日必须补训。”
幸村笑道:“明天上午训练结束一起去庆祝。”他转头看向当事人,“你觉得怎么样,柳生?”
柳生平静地回答:“就按照大家的意思吧!”
在几只动物期待的目光中迎来了周六。
早晨和上午的训练,大家格外地有干劲,到十点半,部长一声令下,几个人欢呼地收拾起网球部,催促着出发去烤肉店。
参加庆生活动的,除了正选们外,还有几个准正选,以及白夜这样和大家混的比较熟的普通部员。
一群青少年玩在一起,好些个又是活泼闹腾的性格,场面显得热闹而混乱,好在大家还顾忌着是公共场合,砸蛋糕大战这类事总算被合理控制了——当然,相互偷袭,在别人脸上抹上奶油的事情,不可避免。
白夜一左一右坐着切原和仁王,免不了受到了两面“夹击”。
仁王不用说,最喜欢看人出糗,他一有小动作,反应极敏捷的白夜就展开左手的折扇,三两下将他的手格挡开来。
倒是切原的“袭击”让白夜有点没有预料到,大概是两人相识的方式有点特殊,白夜平常的言行又很平和,这位海带学弟在他跟前相对比较“乖巧”。
所以只顾着留意欺诈师的白夜,被学弟手上的奶油偷袭得措手不及,右边的脸颊被涂上厚厚的一层奶油,少许的额发被黏在了额角。
白夜面无表情地看向满脸果酱的学弟。
海带头少年抬起食指搓了搓鼻子,笑嘻嘻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前辈,我不是故意的。”
白夜只是平静地收起折扇,左手托起餐盘,右手拿起筷子,对着餐盘里的果酱和奶油,快速地挥扫了两下……围坐的一群人,包括原本脸上干干净净的三巨头以及今天的主角柳生,都被他这精妙的一手,准确地袭中了。
迎着一群人灼热的目光,白夜淡定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折扇刷地打开,勾着嘴角,语气无辜:“抱歉抱歉,”他学着学弟的话,“我只是不小心呢。”
于是,原本置身事外的几个人,都默默地加入了战局。
好在是公共场合,再怎么闹,大家还是把握了分寸,一顿饭结束后,各自去洗手间洗把脸,都恢复了清爽干净的好学生形象。
聚餐结束,在幸村的提议,和绝大多数人的赞同下,一行人直接去了附近的体育俱乐部。虽然丸井文太等人是想去隔壁唱歌,但是意见分歧,只能少数服从多数——主要是真田坚决反对,白夜也表示自己完全不会唱歌。
一群少年都热爱运动,体育俱乐部确实是大家首选的放松场所。
俱乐部是综合性的会所,拥有非常齐备的体育运动设施,尤其是球类项目,包括桌球、保龄球、室内篮球、室内网球等。
大家玩了一圈后,都集中到了网球区——网球部的少年,最爱的当然还是网球了。
于是所谓的休闲娱乐,又变成了另一种意义的集训了,一群人两两组合,在俱乐部的球场上,进行了一场练习赛。
白夜没有与人对打,最近不知觉地对网球提起兴趣的少年,独自拿着球拍,对着几台发球机进行回击球训练。
“哎?”练习了一段时间、正打算休息一会儿的白夜,好奇地走到站在一旁的少年跟前,“你在写什么?”
柳莲二抬头,笔下却是不停:“数据。”
“网球数据?”白夜对这位网球部的Master了解得不深,不过从切原和丸井他们那里听到不少关于这家伙的传说……感觉神神秘秘的。
“啊。”
白夜抽了抽嘴角:说来,他怎么总会遇到这种“惜字如金”的家伙?
到傍晚将近五点钟,一群人离开了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