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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话桑麻[系统](197)

干咳了一声:“仲兄,您何必这般见外,一如既往唤我‘藏舟’就好。”

“也是。”聂桓不知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抑或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时让我改口唤你菲薇,还真不习惯……”语气一转,语气含笑,“你是不是纳闷,阿保为什么想唤你‘晚楼’?”

傅藏舟正襟危坐,是掩藏不住的好奇:“请仲兄指教。”

仲兄笑得意味深长:“且把宋公序的《佛岭》一读即知。”(*)

“阿保真是。”聂桓摇头笑叹,“三十而立,竟还是这般孩童心思。”

傅藏舟:“……”

说话说一半,砒霜炒大蒜。

仲兄您这打算憋死我啊?

本来不是很在意的一个问题,被人这样刻意提起又轻飘飘放下,简直了……好奇比猫更强的鬼王大人,一顿家宴吃得都有些心不在焉。

时辰已经很晚了,家宴没持续多久便撤了席。

聂桓跟着长兄回了皇宫。

长公主聂俊茂临走前,跟鬼王大人寒暄两句,便直入主题:“听大哥说,菲薇乃神道教传人?”

啥?神道教?鬼子信的那个?

跟他有个劳什子干系?

傅藏舟一脸懵逼,以至于他都忘了纠正称呼。

然后从长姐的叙说中得知,聂官家许是为遮掩聂桓的“复活”,以及解释自己的来历,硬拉生扯给自己冠了神道教传人的名头。

至于神道教到底是干什么的?连这位见多识广的长公主也弄不清楚。

忍不住在心里翻了翻白眼。

从这点看,聂官家与仲兄真不愧一对亲兄弟,动辄就往自己头上“扣锅”。

且不提。

回到眼下。

对着“新鲜出炉”的异姓弟弟,长公主表现得犹如早就熟识一般,语气轻叹:“近来噩梦连连,常常夜半惊醒,然而醒后记不得梦境中事,只觉得与嫣儿干系莫大……”

她口中的嫣儿,正是常乐的乳名。

问:“菲薇既有起死回生之本事,是否也有窥得天机……”

话还没问完,便戛然而止,喃喃自语:“既是天机,岂可泄露?”

摇头苦笑,对着青年不太好意思,说道:“这些天神思昏昧,以至于言颠语倒,我也不知自己在胡说甚么,菲薇莫要见怪。”

傅藏舟本来是被对方搞得一头雾水的。

到底对方是长姐,尽管大家不熟,他还是很认真地听对方“胡言乱语”……遂从凌乱的叙说里,摸索到些许异样。

简单地说,母女心灵感应,长公主感觉到女儿要出事。

想到昨天才见过的女孩,鬼王大人眉头微动,眼珠里隐约流过一丝绯红。

观起眼前之人的面相。

他不是天师,理当不会算命,然而对生死的感知,如今是分外敏感。

下一刻是些许错愕。

在长公主身上“看到”生与死两条交葛的因果线。

“菲薇?”

傅藏舟回神,嘴唇蠕动了一下,含蓄道:“我瞧长姐气色不虞,不如请御医诊一诊平安脉?”

他以为说得很“委婉”了,然而聂俊茂十分敏感,表情微变:“菲薇的意思是我身体有恙?”

不待某人辩解,保养得宜、看着雍容华贵的女人轻舒了一口气:“好,我这便回去请宗昌看一看。”语气释然,“不是嫣儿有事就好……”说着自己笑了,“奇怪,我怎么老担心嫣儿有事?”

傅藏舟若有所思,定睛打量着长姐。

再三确定,判断那纠缠不清的两条因果线……

母女感应很是奇妙,不过长公主感应到的,不是常乐的情况,而是她腹中胎儿。

胎儿虽有生息,却有着死相。

他不是大夫,没法从医理上阐述缘由,只知如果不采取一些保胎措施,胎儿降世之际,便是其死亡之时。

唏嘘慨叹。

这样的话直接跟长姐说,怕对方承受不住打击。

转头,等人走了,鬼王大人赶紧跟自家桢哥说明了情况。

宿桢闻言沉默了半晌,才挤出一句:“不可能。”

傅藏舟不由得愣了愣:“桢哥您不信我说的?”

“不是。”

宿桢语气微缓,然而眉头是少有地蹙起——

“长姐她与王伯璨和离之后,便一直独居……”

有一瞬,鬼王大人想到了记忆中的历史上,那些公主的风流韵事。

咳,没有对长姐不恭敬的意思。

而是事实……长公主确实怀了孕,将将才半个月,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御医一时都检查不到吧?

宿桢显然对自家爱人很是了解,没在意对方的胡思乱想,只道:“长姐生性高洁,绝不会做出于她而言,失德失仪的事。”

傅藏舟听了,敛起乱七八糟的联想,语气严肃:“可我也不可能看错……”

“吾知小舟不会妄言乱语。”男人语气是少有的阴狠,“何方淫贼竟敢欺辱我大昱长公主,待吾查出,必将其剥皮抽筋,碎尸万段犹不解恨。”

一点儿没被男人煞气的模样吓到,傅藏舟赶紧表态:“我帮桢哥!”

仔细想想,长公主今年四十有六了,如果是自愿的也罢了,若是被奸人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不提欺辱不欺辱,单说高龄产妇,四十六岁怀孕,哪怕在现代,情况也是十分危险!

那淫贼着实龌龊可恨!!

第89章

因着长公主的状况,本暗搓搓打算替桢哥单独再庆祝一下生辰的傅藏舟,一时也忘了原本的计划。

连夜进宫。

事关长姐清誉与安危,宿桢对两位胞兄毫无隐瞒说明了情况。

兄长们又惊又怒,恨得咬牙切齿,当即表示查!彻查!

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不等天亮,各个施展手段,多方位展开调查。

正好次日无朝会。

聂官家带着弟弟们,微服来到长公主府,嘴上说着担心胞妹身体的话,实则明里暗里,试图从长公主口里刺探出甚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长公主不可谓不敏锐,然而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大家的真实来意,便也是一番试探,互相周旋了半晌,双方都没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

郁闷。

看着胞妹一脸莫名的样子,聂氏兄弟越发暗恨,那个欺辱长公主的淫贼。

傅藏舟也在一旁,没吭一声,悄没声息观着长姐的“气”。

眼神是一闪而过的古怪。

替长公主诊平安脉的宗昌这时出声,打破了些许凝滞的气氛:“长公主殿下并无大碍……”

话没说完,被聂官家横了一眼,是一声冷哼。

极具专业素养的御医,丝毫不在意天子的威势,自顾自说:“只是阳亢以至于阴虚,气有余而不足于血,气郁化火,水不涵木,乃伤肝肾之阴……想来长公主殿下近日烦躁多思、失眠易惊,常觉头目眩晕吧?”

长公主听罢,不以为忧,反倒舒了口气,点点头:“确实如此。”

聂官家插嘴了:“就这样?”

宗昌听懂对方的言下之意,语气淡定:“不是大毛病,待臣开两个方子,请长公主殿下调理一段时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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